林落烟冷笑一声,也不跟他废话,指了指病床,说:“把我婆婆推进去,原来是什么现在就得是什么样,听见了吗?”
“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
林落烟无奈地笑了笑,说:“鹏鹏啊,你知道你爹为啥只给你一座医院,不把公司交给你吗?”
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对方,叹了口气,惋惜地摇了摇头,说:
“我那天还劝你爹生个二胎呢,别等老了,一辈子心血毁在你手上。”
林落烟拿出手机,紧接着传来一阵铃声,石鹏皱着眉头,“你干什么?!”
“给你爹发个视频,让他看看他好儿子在医院里练习拔人家呼吸机,就等着他老了给他拔呢。”
石鹏上来就要夺,林落烟又反手给他一巴掌,脸色阴沉,语气狠厉: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顾时宴他妈给我推进去!”
“不然你信不信,改天我也让你爹领个私生子回去,让你也尝尝被取代的滋味?”
石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有顾时宴这个例子,他真不怀疑林落烟真的会这么干。
这女人就是个疯子,她连顾时宴都能扳倒,何况是他自己。
石鹏咬了咬牙,不甘心,却还是摆了摆手,吩咐人把病床推进屋里。
他这个做法已经算是妥协了,本想着到此为止,然而林落烟还是不依不饶。
“我让你走了吗?”林落烟慢悠悠开口。
石鹏转过身,皱着眉头,问:“你还想怎么样?”
林落烟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时宴,说:“给我老公道歉。”
“凭什么?!”
“凭我啊。”
石鹏后槽牙磨得吱吱响,半晌才梗着脖子,硬生生憋出一句“对不起”,那语气听着并不像是道歉,倒像是挑衅。
林落烟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对他说:“不是让你这样道歉,你得跪下来,给他磕个响头,这样才行。”
石鹏一听就火了,吹鼻子瞪眼,瞪着林落烟,他这一辈子还没听过这种要求呢。
有谁敢对他听这种要求呢,甚至生出一种难以置信的错觉。
他语气狠狠,明显气极了,嘴唇哆哆嗦嗦说话都不利索:“你做梦吧,林落烟,还想让老子给他磕头,我呸!”
相比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林落烟倒是显得平静得很,她也不急,慢慢走到保镖身边,对他们说:
“把他给我按在地上,石鹏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十倍。”
几个保镖眼神飘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会儿,都在彼此的眼神传递中达成了共识,齐刷刷向着石鹏走去,还没等对方发火,就把他按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膝盖着地,石鹏像是罪犯一样被众人压在地上,气得脸色惨白,瞪着林落烟的眼里几乎能冒出火来。
“林落烟,你找死!我不会放过你....”
砰的一声,脑门重重砸在地上,石鹏话还没说完,林落烟就踩着他的头往地上压。
被迫磕了一个响头,石鹏整个人都蒙了,本来还气势汹汹,这下他都有点想哭。
太屈辱了,他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从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今天还是头一次他自己被欺负了,还是被一个女人!
石鹏浑身颤抖,道:“林落烟,我绝对饶不了你,你给我等着,等我告诉我爸....”
又来了,遇事不决就找老爹,林落烟嗤笑一声,对他说:
“我劝你还是别指望你爸了,他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安慰你?”
闻言,石鹏神色惊讶,问:“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落烟轻轻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摸了摸他的头,开口说:“说了怕你接受不了,你还是慢慢等着吧。”
石鹏整个人僵在原地,连此时的屈辱都忘了,林落烟这话不亚于通知他得了绝症。
他爸就是他的天,他花得吃得能有今天这地位,都是依仗他爸来的。
石鹏不禁开始回想,他爸最近确实有些奇怪,有时候好几天见不到一面,那天还问自己,想不想出国待一段时间。
难道真遇到什么危机了?
他越想越怕,挣脱开众人,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系统在空间里默默看完了刚才的一幕,缩成一团不敢吱声,它怎么觉得宿宿比顾时宴更容易黑化。
林落烟信守承诺,当场给保镖们开了支票,众人散去后。
她这才转身去寻顾时宴,男人不知何时早已回到病房去照顾母亲了,林落烟轻轻走近,也不说话。
她在等,等着这小子开口。
她就不信了,刚刚那么卖力地帮他,顾时宴能连句话也不说?
他要是真的不做表示,那林落烟就一直站在这儿等,看谁能忍得住。
果不其然,顾时宴一开始还装作视而不见,梗着脖子,看天看地看吊瓶,就是不玩不往林落烟的方向瞅。
算上上次的手术费,他一共欠了林落烟两个人情了,次次都是救命的恩情,就算是有多大的深仇巨恨,也值得他对她说句好话了。
许久,见林落烟还不走,或许猜到了她的意图,顾时宴垂下眸子,清了清嗓子,干巴巴说了句:“谢谢。”
非常敷衍,一点感情都没有,要是不仔细听,林落烟都怀疑是仪器发出来的声音。
这属实把她逗笑了,林落烟挑了挑眉,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很有礼貌地问:“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的,顾时宴气急败坏地吼道:“林落烟!”
“诶,老公叫我什么事啊?”林落烟也不装了,轻车熟路地揽住男人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后背上,亲昵地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