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太后点了点头,正在说话,听见小德子在外面朗声喊:“太后娘娘,四太子和四太子妃来了。”

司马明朗猛的转头,强强咽下眼中的泪意,知道慕容枫出事,只当她已经去了,却不知道仍然活着而且已经回来,突然听到小德子如此说,生生的吓了一跳。

“皇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司马锐一脸灿烂的笑意,看着司马明朗,“怕是锐儿的信您还没有收到吧?”

司马锐身旁站着一位司马明朗已经刻在心中的女子,清秀的容颜,温婉的气质,淡淡的味道,恬静的笑意,仿佛清泉一泓,只醉到心间。

“枫儿见过皇叔。”慕容枫如今已是司马锐的人,心中的那份莫名的依恋早已深埋在了心底,淡的几乎没有了痕迹,回到白敏的时代,也不曾回忆起这个人,如今再见,心中是坦坦****,没有任何纠缠。这盈盈一拜,愈发显得淡然平和。

司马明朗却险险失了态,只知道司马锐在慕容枫出事后娶了孟婉露,不想如今却是活生生的慕容枫站在自己面前。

“皇叔,是不是吓了一跳?”司马锐故意忽视了司马明朗的失态,他怎么可能看不出,皇叔对枫儿的好感,能够让一直游戏江湖的皇叔放在心上的女子,枫儿绝对是唯一一个。“其实已经写了信给你,怕是路上耽搁了,否则皇叔您也不会吓成如此模样。”

“枫儿,都好吗?”司马明朗已经恢复了常态,温和的问,却掩饰不去眉宇间的开心,看到慕容枫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天地间突然开朗起来,再没有什么烦心和不快。

“都好,谢谢皇叔关心,”慕容枫微笑着说。

有时候,伤心只是一种记忆,自从慕容枫回来后,司马锐心中的惨痛在一点点的减轻,那时的撕心裂肺也不再清晰。现在,他心中只有幸福,除了那隐约的隐忧,其实所担心的只是一点,就是怕伤害到慕容枫,其它的他还真不在乎。

很难得,这次慕容青良和春桃也出现了,而且还带了贺礼来。

慕容青良好像突然间恢复了以前的感觉,眉间也展开了,脸上还带着自得的笑意,仿佛没有发生过慕容雪被册封为雪妃、慕容夫人自杀的事情。春桃比以前胖了许多,明显的身孕,显得有些笨拙。

慕容枫看着慕容青良,心中有些感慨,转头看向春桃,感觉上有些怪怪的。她看起来生活的非常舒服,从穿戴到打扮,确实是个宰相夫人的模样,穿金戴银,披红挂绿,一派富贵气。只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慕容枫却似乎从她眼底深处看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好像害怕着什么,担心着什么,仔细看,又不是那么的具体。

“春桃见过四太子妃。”春桃想要施礼,但身形有些笨拙的她根本弯不下身子。

“罢啦。”慕容枫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你身子不方便,这些个礼数能免就免了吧,再者说,你腹中婴儿还是我的弟弟或者妹妹,到不必拘礼。”

也许是慕容枫自己多心,她竟然发现春桃有隐约的惊慌,在眼中瞬间消失,看不真切,但绝不会看错。

慕容青良在一边打着哈哈走了过来,笑着对自己的三女儿说:“枫儿呀,一段时间不见,看起来气色不错,知道你回来,为父真是开心,只是因为家中春桃有了身孕不是太方便,所以没能来看你,你不会怪为父吧。”

这话听起来是如此的虚伪无趣,慕容枫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这好像只是应景的话,似乎自己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突然间有些茫然,似乎是突然间想到,好像慕容青良和慕容夫人的关系一直不错,家中虽然也有纳的妾,但他一直对自己的夫人非常在乎,夫人走了之后,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无情无义?甚至纳了自己家的一个丫头为妾,并且在很短的时间里有了孩子?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自己出事以后,司马锐茶饭不思;红玉嫁人之后,司马哲如今仍难忘情;怎么可能慕容夫人去世之后,慕容青良没有任何反应呢?

还以为他会报仇呢。

皇上和慕容雪一起走了进来,看到慕容雪,慕容青良只是装作没有看见,自己扶着春桃走到一边。

看到父亲的的举动,慕容雪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却转瞬即逝,再一转眸,已经是一脸妩媚贤淑的微笑,看着皇上,看着太后,看着众人,完全是一位合格的嫔妃。

“枫儿,发什么呆呢?”司马锐轻轻推了慕容枫一下。

“噢,我在想事情。”慕容枫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所以走神了。心中有些困惑,困惑我父亲的反应,感觉好像怪怪的。”

司马锐似是无意的一笑,问:“何事困惑?”

“困惑他对母亲的反应。”慕容枫淡淡的说,“母亲和父亲关系一直很和睦,从来很少争吵,父亲虽然也纳了妾,但并没有宠爱哪一位,一直对母亲宠爱有加。所以才会只有我们姐弟六个,而且全是母亲所生,其他妾都没有生育。母亲去世时,父亲悲痛不已,但却不久即娶了春桃,如今和我说话,虽然字字句句无错,可听来就是别扭,他如此表现,真是让我生疑。”

司马锐看了看慕容枫,似乎是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微笑着说:“也许时间一久,有些事情就淡了,不要想太多,我们去和皇叔说会话吧,知道你出事的事,皇叔可是着急的很,甚至还亲自去找过你,只是一直没能找到,估计刚才看见你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他还以为我身边站着的会是孟婉露呢。”

慕容枫勉强笑了笑,慕容青良带给她一种相当不愉快的感觉,不论因为何等原因,时间也罢,美色当前也罢,他怎么可以如此淡忘与他同甘共苦的结发妻子,他真的对得起躺在地下的妻子吗?

慕容夫人去世的时候,他不是非常悲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