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已来齐,只等着好戏开场!
新任的武林盟主白城笛迎上前去。
“阁下可是凌月楼主雁栖公子?”
雁栖点头却不说话。
白城笛顿了顿,“七公子来参加本次的凌山争鼎我们当竭诚欢迎。”他很快换上笑脸,不得不说,每一届的武林盟主,除了武功人品出众,交际能力也实在不差。
雁栖摆了摆手,依然是面具长衫,却和另外一人完全迥异的感觉。
“我此次来,并不是为了凌山争鼎一事,而是为了,他。”挥手一指,钟磬寒慢慢挑起了眉毛。
周围的人皆是一愣,私语声不断。
“七公子既然来了凌山,不妨入乡随俗,凌山争鼎毕竟也是武林盛事,若是与钟公子有何误会,不如私下解决?”白城笛说的客气隐晦,毕竟,雁栖在凌山争鼎上上演这么一出,无疑是挑衅,但是凌月楼在江湖上独特的地位,还有一向的行事作风,又不像是故意生事之辈,因而,白城笛也只得先作缓和,再论后事。
“多谢白盟主,只不过我与策公子之事倒不仅仅是个人恩怨。”
“这……”
“钟公子欠我一个承诺。”
钟磬寒慢慢走出阁楼,居高临下。
雁栖缓缓笑了起来。“钟公子答应过在下一件事情,可惜竟然没有做到,在下实在很伤心,我凌月楼,我雁栖,从来就最讨厌吃亏,钟公子这样对在下,我怎么也要讨点利息回来才能安心,你说是不是钟少爷?”
钟磬寒直立在高楼之上。
“七少要的,我原以为能给,谁知道竟然割舍不了,至于赔偿,七少答应我的又何尝应验过,既然如此,已是两不相欠,七少不能释怀?”
“两不相欠?”雁栖大笑起来。
“你钟磬寒欠的恐怕这辈子都换不清了。”
钟磬寒看向楼阁的对面,状似远望。“钟磬寒这辈子只欠一个人,必不是七公子。”
雁栖陡然冷下了声音,“不管你钟磬寒欠谁的,承诺了我雁栖又失信的就非还不可。”
夜色弥漫,雾霭升腾。
“七少想要动手?”
“能与钟公子一战,当是世所艳羡,雁栖盼望已久。”
“既然如此,我便应下。”钟磬寒轻身一跃,落于场地中央。
长剑扬起,飞沙石落,剑出于月下,冰清如斯。
或许这并不是个好时机,但是能够见证两大高手一战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白城笛也只得退居一旁,让出场地。
两人各据一方,情势一触即发。
江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永远也料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夜空中绚丽的烟花闪烁伴随着剧烈的响声几乎照亮了整个凌山的夜空,一时间人群涌动,众人抬首望天,这是怎么了?
仿佛是信号一般,地动山摇,喊杀的声音一阵阵从山下涌了上来。众人皆惊,居然有人挑在这个时候攻山,莫不是趁着武林群雄齐聚一堂之时来个瓮中捉鳖,但是他们也想得太简单了吧,这山上之人又怎么会是易与之辈?
钟磬寒收起长剑,转头望向雁栖。
“别看着我,这可不是我安排的。”雁栖回身一转,迅速地退向凌月楼一行人。
山峰依然在剧烈的摇动着,霹雳弹的响声越来越近,一群脸涂异彩的红衣人直冲上山,一具染满鲜血的尸体被抛上场地中央。
尽管满身的鲜血,四肢也被奇异的扭曲着,还是有人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江湖上曾经盛极一时的少年侠士。
“杨君远!那个人是杨君远吧!”
“远儿——”杨揆颤抖着扑了山去。
钟磬寒陡然皱起眉头,这个人居然死了!他虽然对不起月儿,但是——他抬头看向那群衣着鲜艳的执刀者,四、魔、教!
“四魔教!”人群中呼喊起来。
“哼哼,想不到阔别这么多年还有人熟识咱们!”
“你们这群败类,居然还有余孽?”
为首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半边脸上涂满了鲜艳的色泽,显得极其怪异。“要叫嚣就赶快趁着现在若是过了今日,你们也就再没机会了。”
杨揆突然抬起头来。“我儿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居然害他如斯,今日老夫就是死,也绝不放过你们。”
“哼,老匹夫!”红衣人毫不在乎地冷哼了一声。
“你儿子怎么会跟他无冤无仇?”雁栖轻笑着插了一句。“你儿子可是毫不客气地拐走了他的宝贝女儿。”
“什。。。什么…雁栖,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杨揆大喝一声,撕心裂肺。
“这天下能瞒住凌月楼的事情还真是少,你若不信,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答案了?”雁栖斜倚着旁的一人,轻笑道。
红衣人横刀一立,扬高了头,满脸都是轻蔑之色。
“那个畜生也配碰我的女儿?他连替我提鞋的份儿都没有!”脸上厉色闪过。
“你——”杨揆望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你是,难道你是——”刚想出口,飞刀迅雷而至,刀上淬毒,居然是见血封喉,杨揆猛然睁大眼睛,众人甚至来不急施以援手,便颓然倒地。
“你到底是谁?”白城笛猛地皱眉,长剑一指。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是不利,四魔教的人怕是早有准备,不知什么时候埋在山上不知数量的霹雳弹,还有这群人诡秘的身手,他们这群人上山也只不过带了部分弟子随侍,想要和大群的四魔教人一斗,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是处在劣势之中。
“钟铭,你又何苦这样遮遮掩掩,岂不是败了你一代大侠的风度?”高台之上,望月阁中,声音轻轻淡淡的飘落下来,惊起一夜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