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末离开了!

起初我真的相信了他搪塞给我的那个理由,但,后知后觉却发现,他竟然骗了我。

回到了‘新悦来’。在张天他们的眼里,我这个衣家二小姐聪慧过人,相比那消失的衣家‘大小姐’来说,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殊不知,这些个东西,以前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这室内的设计还是那个风格,乍眼看去,吃酒来的人,还是那些个人,而我,虽然胳膊和腿相对以前更懒了些,倒还是坐在柜台里,虽然什么都不顾,但却也是聊赖不已。

半年将过,正值暑夏,毒辣的烈焰,尽情的将自己的热量普照了下来,弄得我最近一直闹嗓子,上火。

“二小姐,不不不,瞧我说的,老板娘,这是市里面最新运来的西瓜,我刚命他们放冰室镇了一刻钟,现下刚刚好,您解解暑?”刚过午时,新来的李掌柜便端着一大盘子已切成小块的西瓜端到了柜台里,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正在闭眼小憩的我,听到了李掌柜的叫唤,便睁开了眼,斜睨了他一会。

切,挺会来事儿的嘛,今个刚第几天来着?怕是连张天来的时间都不及吧,但是掌柜的架子倒是端的挺像样。

“恩,麻烦李掌柜的了,搁着吧!”也不想为难他,便理他一句。

“哎。”他答应的倒是挺干脆响亮,就是连带着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我晃了晃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他也便退了出去。

照理说,这掌柜的该是收钱的,但是现在收钱的却是张天,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李掌柜身上的味道,一股铜臭味。

抬起手,拿起了一根插在西瓜块上的签子,划过空气,递到了嘴边,然后一口便吞进了嘴里,别说,还真是冰凉可口,这个李掌柜还真是挺有心的。

“住店!”伴随着‘框’的一声后,便是一道粗犷的男音在柜台外响起。

“请问客官,是三间房吗?”张天,放下手中的笔,客气的招呼着。

“一间。”那粗犷的男音又答道。

还真是简略,多说个字,难不成会掉了你的舌头?

我又插起了第二块西瓜放到了嘴里,不在意的咀嚼着,但同时又微

微地抬起了额头,用余光瞟向柜台外。

不看不知道,一看我更上火。这是什么天气,他就不怕长痱子?站在柜台前,刚与张天说话的那人,不说身上的衣服,因为有台面挡着我看不大全,只能看见他的头,捂的那叫一严实,除了那双跟黄豆一般大小的眼儿外,根本看不清他是个什么长相。

“咳咳咳咳”

顺着声音望去,同是两位将脸蒙的严严实实的人,不过看他们的体型和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和一位年岁稍长的妇人,而那妇人应该是身患重疾。

“还好?”刚与张天说话的那名男子,在听见妇人的咳嗽声后,迅速回身便将那妇人搂在了怀里,并用一只手掌为其抚背。

“无大碍,放心。”那妇人抬头艰难的对上了那男子的眼,回应道。

“好了,三位客官,请随我上楼去吧。”张天也在同一时刻做好了记录,便出了柜台,将他们三人引向了楼上。

而自那男子将那妇人抱在怀里后,便一直抱着,甚至到二楼拐弯处,都未曾松开过手。

“他们是匪夷族人,他们的习俗便是这般遮着脸,不能与世人相见,除非那娶嫁之人。”坲殇的声音突然自我的耳边响起,“苒都不想人家嘛!”

我懒得理他。

收回了看那三个人的视线,便又插起了一块西瓜,放到了嘴里。

“我也要。”坲殇走进了柜里,连带着拎进来一个四角木凳,挨着我放下,又坐了下来,然后便将他那张妖媚的脸凑到了我的面前,嬉笑道。

“那不是有签子,谁也没不让你吃。”对于他这副样子,我自是无奈。起初时,还曾以为他是腼腆,所以才来征求我的意思,可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根本不是那个理儿,都是他的小心思,真是比那狐狸还娇媚。

“苒都不喜欢人家了,都不喜欢了,人家的心都碎了,你瞧瞧,都是。”他声音一收,作出了一副委屈的样子,整个一楚楚动人,让谁看了都会起那怜惜之情,但偏偏,我就不买他的帐,也不上他的当。

“我可没说过我喜欢过你。”我当然不会理他,仍是自顾自的吃着我的西瓜,这大热的天,别再让我上火了。

“可是,我们,我们不都是那种关系了嘛!”

“噗”坲殇话刚出口,我嘴里塞得满满地西瓜水便被我喷了出来。

“我知道你总是难以启齿,那只好我来说,毕竟我是男人。”坲殇从怀里拿出帕子递给我,然后好笑的在那边看着我。

“你就是一家禽。”我狠狠地说道,然后抢过他手中的帕子,胡乱的擦着嘴,别说,还真香。

“家禽就家禽吧,只要你喜欢,我当什么都无所谓。”他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呸。

“老板娘,我有事与你说。”张天送完了那三人后,下楼便开始对我嚷嚷着。

“说吧,我听着呢。”我没抬头看他,而是继续擦拭着。

“老板娘,刚刚那客人说,要你在子夜或黄昏末时去他客房一趟,他有事相求。”张天一本正经的说,丝毫不结巴。

要我在子夜时去他客房,并且还有事求我?

我奇怪的抬起了头,看了看张天,而张天也是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看着我。

“他有事相求,还要我们家娘子亲自登门?这是不是反了?”坲殇倒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倒是他的那称呼,还真是让我不爽。

半年前,刚回到衣宅之时,也是璃末要走之时,虽然大概知道他离开的原因,不过后来我也知道了,那不过是他离开的一个破绽百出的借口罢了,但他想走,我留也是留不住的。相反,把我救出来并且送我回衣宅的坲殇倒是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衣老爷自是待他不薄,把他奉为上宾。而他,对于衣老爷的态度倒是无所谓,倒是对我的称呼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以前,人前人后都叫我小绮绮,因为衣宅二小姐姓衣名绮罗;而现在,人后称我苒,人前便叫我娘子,弄的我在衣老爷面前都不知该如何解释。说过了几次,他都是口头上答应了,可随后,便又叫了出来。

“那个,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临走之时,他将这个东西交给了小人,说,老板娘大可放心。”张天将东西平放在手掌上,递给了我,而我也放下了坲殇的帕子于柜案子上,便转过身,要去看那人给的东西。只是眼睛才一瞄,顿时全身便被定在了那里。

难道他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