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不知又过了多少个日夜,而在这些日子里,总会感觉到一股热流自手掌注入到我的全身,不但使我,在百年劫难之时受得内伤有所缓和,还让我感觉心暖暖地,因为我周围充斥着的那熟悉的味道,是我熟悉不能再熟悉的了。

在被晨曦照到脸上的那一刻,我的眼,惺忪了,慢慢地挣脱开梦寐的束缚,一丝轮廓模糊的可映入我的眼帘里,一并落下的还有那匆忙逃出门外的那抹白影,所以,湿热的**,从脸颊侧边慢慢地滑落到了软枕上。

我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就不好过去。

又睡了一天,在黄昏时分,我终于可以轻松的睁开眼睑,而坐在我旁边的我虽然知道不会是那抹白影,但依旧期盼着,因为如果是,表示他愿意重新面对我,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只是,这个想法,在见到白芨的时候落了空。

“看见,不是他,心里很失望?”白芨到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直言而道。

而我却别过了脸,不予理他。同是兄弟,自有相像之处,若看着他,那不便是睹人思人,使得自己更加伤心嘛!

“哎,你也不必伤心的,他,整整陪了你三天三夜,还给你疗伤,是寸步不离。”白芨是个聪明人,毕竟他经历了很多我没有经历过的,自然而然,他也懂得察言观色,什么话该什么时候说,他心里都是明白的,“也怪我多嘴,若不是当初我对你说了那样的话,我现在里应称你一句大嫂了,都怪我,都怪我。”

而在他对我簌簌叨叨之际,白芨的父亲,黎叔,举着托盘走了进来。

其实我也不懂为何,坲殇要称他为黎叔,因为他大可以像白芨一样称他爹爹,这样即显得亲近也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黎叔走进床榻,而我也顺手抹干了脸上的泪痕,在白芨的扶持下,将还很虚弱的身子依靠在了床头上,看着白芨从黎叔的手里接过盛满墨色药汁的药碗,止不住的皱了皱眉。

兴许是黎叔看

出了我的苦恼,语气虽然冷冽,但词句却是充满关爱的:“良药苦口,还是喝了吧。身子本来就虚得很,再加上气血攻心,这不,吐了血。”

“是啊,这要可是大哥今儿个白天,亲自去后山采摘的,你也不好枉费了他的一片苦心啊,这还说明,他心里仍是记挂着你的,是吧。”白芨接了黎叔的话,劝慰我道。

白芨说这是坲殇亲自去采摘的?

盯着药碗的双眼,忍不住的,我滴落出了眼泪,然后应着:“嗯”了一声,便由着白芨一勺一勺的喂着我。虽然这药汁是苦的,但是顺着我的喉咙,淌到我的胃里,我的心却是甜的:“这药不苦。”我在白芨用勺子盛药的时候,坚韧的说了一句。

“哎,冤孽啊。”而黎叔在听见我说的这句话后,便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走出了我的屋子。

白芨也在喂完我药,又将我扶下,掖好被子后,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而我也知道,在午夜时分,坲殇来过。

第二日清晨,同昨晚一样,吃了些简单的食物,便又喝下了一大碗的药汁,只是我没料想到的是,那个女子,会来找我。

当她若无其事的走进我的房间,自顾自的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时,我和白芨同时被她吸引去了目光。今天不比昨日,手上稍微有了些力气,所以再看见她做在哪后,以我正常的思维模式便知,她不会无缘无故的找上我。那是为了什么?为了坲殇吗?可是,她有这个资格吗?从白芨的手中,夺过剩下半碗汤药的碗,一口气喝下,便把白芨打发走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我肯来便是给了你莫大的荣耀。”说着,她起了身,走到了我的床前,低头俯瞰着我,好奇的瞪着大眼睛,就好像看见了一件稀有物品一般:“果然长了副美人胚子,哼,跟爹爹的三姨太衣服妖媚样。”说完,不禁露出了一副鄙视我的表情。

“三姨太?”我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将我比喻成她父亲的三

姨太是何意,而且,又为何要露出一副那样的样子给我看。

“就是那只狐狸精,成天勾着我爹爹不放,害的娘亲爷爷流泪,都快将双眼给哭瞎了。”她带着些怒气解释道。

狐狸精,莫不成是我的同类?可是,若能化成人形,那道行定是不浅的。只是,人与妖同住必伤元气,可,听他的语气,她的父亲还能被勾引,那身子骨肯定还很健朗,这又是什么道理。

“莫不成,她是妖?”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其实,我不用略加小心,声音也是不大的,因为我的身子还很虚,提不上那么多的力气与她拼嗓音。

“妖?她要是妖精还好了,那我就不用愁了,直接找个收妖的道士将她收了去变好了,又何苦在这儿这么愁眉苦脸的。”她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又不知刚才的那股子气愤表情是给谁看的。

抚了抚胸口,也没有再理会她,她刚才所说话的意思我算是明白了,指桑骂槐的说我是狐狸精,来勾引坲殇了,可是,我本来就是只狐狸精,又何须她来对比,倒是勾引坲殇,虽说十年前我离开了,但如今我回来,多次找坲殇他并不理会我,想勾引都没有机会。更何况,若分先来后到,怕她是晚了不知多少十年了。

她的莽撞脾气倒是没让她控制住,看我不再理会她,她便主动和我搭上了话:“我知道我不如你漂亮,我也不傻,看得出他对你也是深情一片,就从你昏迷这三日来看,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我叫他,他也不理我便也看得出。”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这两年来,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冷漠的对过我,所以想来,你对他还是很重要的。”声音参杂着些委屈,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有些失落了。

不忍的,我将视线移到她的身上,但也赶巧,竟对上了她那双眸子,只是想比较于之前的清澈,却多了丝浑浊,她道:“但是,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绝对不。我可以容忍他同时也拥有你,但是我做大,你做小,你永远都不能独占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