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夫人将她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外衣全部脱掉,只剩下一件肚兜时,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但也并没有任何的迟疑,拿起了干净的里衣给她穿上了,紧接着我给她穿上了外衣和下裙。

连带着又将她带到在她卧室中的梳妆台前,拿起了梳子为她洗洗地梳理。虽然我心中酸涩,但是却也发现,今日的她异常安静。

“怎么了,弄痛你了?”见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我便停下了手中梳头的动作,低头询问着她。

“不疼。”她大的也是一本正经,于是我又抬起了手,将木梳拿起,准备再放下,可也就在这时,我却发现了缠绕在木梳上的几根属于她的发丝,一下子就往了该怎么做了。

头发都掉了,她竟然说,不疼?

但最后,我还是接着给她梳了头发,一边梳,一边捋顺着。

其实说起盘头的手艺我并不精通,因为我都是随意的插根钗盘个发髻便草草了事,所以,我也只能为她简单的盘个发髻了。

打开她的首饰盒从里边拿出了一支金步摇给她插进头发,又找出了一对宝石玉耳环给她戴在耳朵上,连带着又拿出了一条珍珠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一切就绪,便一同与她看着镜子中的她,微微笑了起来。

虽然以到了三十中旬,但是她的肌肤却一如少女一般细腻嫩滑,不得不说,她年轻那会儿,真的很会保养自己。

“是不是很漂亮?”我对她说道。

“哇,好漂亮啊,她是谁啊。”她听了我的话便接了下去,但是眼神儿却不怎么有波动,当然这些却都被我这个有心之人所看在了眼里。

我没有再接她的话,而是将她再次扶起,携着她走到了她吃饭的那个桌子上,而自然的,当她看见那些吃的时又奋不顾身的去抢,塞进她的嘴里。

“好吃,嘿嘿,好吃。”一边往嘴里塞还不忘说话。

我也不拦着她,便也由着她去了,虽然刚刚替她换好的衣服,又被她弄脏乱了,

但是既然这是她的选择我也不好阻止。

“没想到一晃竟过了这么些个年,您也真是辛苦急了。”我拿起了另一只茶杯,为自己斟了一杯,放在了鼻下,闻了闻,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只是,好茶放在这里岂不是浪费了?”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便抬起头看向了那大夫人,而她却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一般,继续往她的嘴里塞东西。

而我则望向了窗外,看着近乎于黑暗的天色,又继续说道:“有些事情虽然不说,但是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当她不得以知道之时,却发现一切竟然是这样的不堪,你说,她该怎么办?”

“很多时候我都以为,只要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不去考虑,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是,事情真的会像我想的这样吗?好像不会,它永远都是往坏的方向发展的,甚至有的时候会硬生生扯痛我,我真的好迷茫。”

“就像今天在‘新悦来’,有个酒夫竟然说出了我就是那衣家童养媳的事情,这么隐秘的事儿,要不是有心人故意传话,又怎么会被传出去?呵呵,可是即便传出去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是衣家的小姐,名副其实的衣家小姐。”

我回过头看着那大夫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扔,左手牵制住她的下吧,逼着她与我对视后,又一字一字的对她说道:“这件事情就告诉我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即使是天大的秘密,它总有一天也会路出马脚,而我今天来就是来告诉你,千万别这么快的就暴露自己的本性,因为这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说完,便用那只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不禁感叹道:“您的皮肤还真是好。”然后便起身,像门口走去。

只是在走到门口之时,我又突然回头看向她,而明显的她也对我这个反应身体微微一颤,而我也不想这样急着面对她,只是对她了一句话,而恰巧就是这句话,让她竟然差点摔了下来,我对她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我发现在这青阳县内,竟然有‘两个衣宅大夫人’,

不过相比之下,她倒是正常许多呢。”说完便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我走之后那大夫人是否又发病了,只是后来听祥叔说起,自那日后,大夫人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开始不吃不喝起来,整日郁郁寡欢,而我虽然担心,但是却没有过去探望过。

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个疯了这么多年的衣家大夫人并不是真正的大夫人,而是像我一般被人给偷梁换柱了。只不过那人没有那般的丧心病狂将她赶尽杀绝,看来“大夫人”对她倒是不怎么憎恨。但是她进来一定是有她的目的,至于究竟是什么,我却不得而知了。

在衣宅住了一宿,第二日便在给衣老爷请了安后,与坲殇一同离开了。

回到‘新悦来’已经是下午了,因为中途坲殇想去集市逛逛,所以,我便‘舍命陪君子’足足陪他逛了近一个时辰,以至于到了‘新悦来’下车刚进门我边往我的房间走,边命张天给我烧水沐浴,而在沐浴后才发觉自己算是真正的又活了过来。

“你真是这样觉得的吗?万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呢?”我本来刚换上新衣,就见坲殇端着菜饭走了进来,而我自是不客气的吃起来,而晚膳过后,他听到我说的关于对大夫人猜测后,便生出了疑问。

“那不然你给我个解释好了。”

“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早下结论会不会太仓促了些,毕竟有些事情都不是我们经手的,谁也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你可以去问问你那个爹?”坲殇劝我道。

“其实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不然她干嘛装疯卖傻的,又干嘛明明被送了出去,却又办成那个女人的样子潜回衣宅之内,我看她根本就是居心叵测。”我如实的讲出了我的想法。

“那你想怎么样?”坲殇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而我则是抬眼瞅了他一眼便又重新低下了头,并且对他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你疯了,她可是你亲娘啊!”坲殇的声音如暴雷,轰的一下炸开了我的脑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