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到了劫数

胡飞一边走一边不住的皱眉头。夜入山村,再加上四面八方的犬吠,这动静怎么看也不像是该正面人物出现的场景呀。本來他还沒什么想法,满村的狗这么一叫唤,胡飞心里这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

这场面让他又想起了当初在东北被迫出国门,从苏联千里大转移的场面了。大转移途中,胡飞饿得受不了,半夜到一个路过的村子里去找粮食,那次把人家全村的看家狗都给打死炖了狗肉。

想想那时候狗肉的滋味,现在嘴里还直想流口水,真是人间美味呀。正好,这村子看样子也养了不少的狗,今天晚上就再享受一下香肉的滋味也挺好的吧。

心里存了这个想法,胡飞就把苟天晓拉过來悄悄嘀咕了两句,侦察营长点头答应了转身离开人群隐入了黑暗之中。沒人问苟天晓去干吗了,侦察营长要办的一般都是机密大事,机密的东西嘛,无关人等还是别往跟前凑合的好。

牛老财的家比较好认,就算大半夜的也不会认错。他们家大门口有棵几百年的银杏树,三个人都合抱不过來,是全村最大也是年龄最老的一棵树。

据说,牛家祖宗在明朝时候当过知府,牛知府退休之后回乡养老栽下了这棵银杏树。每到逢年过节,牛老财就会带着妻儿老小给银杏树披红挂彩、请戏班子在树底下吹吹打打,名曰敬祖。

胡飞望着眼前这颗枝繁叶茂的古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來的感觉,就好像这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耄耋老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胡飞其实对鬼神之说并不相信,但站在这棵古树面前的时候,他还是禁不住心里暗暗祷告:老树,我并不是來为难你的子孙的,我是來为我们中华除汉奸杀败类的。你要是有灵,就保佑我神州不输给小日本吧。

银杏树似乎听见了胡飞的祷告,一阵风吹來,树叶子沙沙作响。风虽然不大,银杏树的树枝却都跟着晃动了。

刘冬等人见胡飞盯着银杏树出神,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也就沒人打扰他。老二牛金星过去敲门,“当当当,当当当。”连敲了好几遍,里头也沒人答应。估计牛老财家早都睡熟了吧。

牛金星还要继续敲门被胡飞给制止了,“算了,别敲了。袁方,你进去把门打开。”

“是。”袁方答应一声,身子一晃就上了墙,再一晃人就沒了影。老二看得眼都直了,国军长官还有这种手段。难怪人家端个牛头岭自家老窝跟玩儿似的,人家队伍里是真有高人呀。

大门哗楞几声响,袁方从里头把门拉开了,众人打着火把是一拥而入。牛老财家的人已经起來了,老头子带着几个女人一帮子家丁在院子里挑灯笼站着。眼看外头那帮人打开自己家大门闯进來了,牛老财不得不开口发问了,“众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不知午夜到老朽家有何贵干。”

胡飞冲身边某个人一摆手,牛金星赶紧走到前头和牛老财搭话,“牛庄主,我是牛老二呀。”

胡飞听了就是一皱眉,俩人怎么全姓牛,某非有亲戚关系。要是亲戚的话,他把自己这些人领过來可就有点不对了呀。

“哦,原來是二头领呀。三头领他们刚走,你们沒遇上呀。”老头显然和和牛头岭的三个头领都挺熟的,看见老二了还问另外一个,“大头领呢。怎么沒看见。”

“大头领有事去别的地方了。”阴曹地府不是别的地方哪儿是。“你说老三他们刚走。有多少人。走多长时间了。”听说老三已经走了老二当时就急了。胡飞那会儿可是说过,要是找不到药,就要让他在扒皮、抽筋、点天灯当中任选一样了。

“人可不少,大概有三十多口吧。他们天刚才黑的时候來的老朽家,说是要在我家等大头领和二头领。他不知道是二头领來了,要知道的话肯定要在门口迎接,好兄弟相会的。”

还弟兄相会。老头是看戏看多了吧。胡飞对老头的判断能力很是不以为然。不过老头的这几句话显然还达不到二头领的满意,他的主要问題老头还沒给他答案呢。

“老三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才,狗叫的时候。三当家起來问我村子里出了什么事。老朽怎么会知道是二当家來了。我就说不知道,随后三当家就带着人从后门走了。”

好小子,跑的还挺快。胡飞心里暗暗称赞老三的机敏。不过,他这份机敏用到今天显然是不管用了,胡飞已经派人把村前村后全给堵住了。老三就是肋生双翅他也不可能不声不响的飞出这黄风岭。

果然,就在这时候远处传來了枪声,“啪。啪啪。”虽然枪声并不激烈,但是有人交火却是能肯定的。前后堵门抓几十个土匪,似乎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胡飞觉得他应该坐到这棵银杏树底下等待战士们的凯旋。

村里的狗叫声越來越少了。也不知道是狗们叫累住嘴了,还是苟天晓的香肉计划开始实施了。胡飞还真是有点期待呀。牛老财脚边蹲了一条大黑狗,这家伙吐着猩红的舌头盯着胡飞有点像在挑衅。

有意思,看这狗的样子好像生活的挺不错,这么大块头恐怕能出个十几斤好狗肉的吧。

“老人家,有一事相求,不知道能不能答应。”胡飞觉得要人家的狗之前,还是和狗的主人先打个招呼比较好,这样能显得他懂礼貌嘛。

“哦。长官有事情尽管吩咐,老朽家里只要是有的,我必定不会反对。”老头也想开了,不管是要吃要喝还是要钱,他都打算出了。就算是要女人,他咬咬牙,也能从自己家里出一两个。反正这帮当兵的是不敢得罪,他们就是国家养的武装土匪。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胡飞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那大黑狗的跟前,把大黑狗给吓得呲牙咧嘴连连后退。

“咦。”老头实在是惊讶了,“我家大黑平常可是凶得很,它怎么见了长官就害怕了呢。”

“哈哈,那是它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劫数了。过來。”胡飞一把抓过狗脖子上的皮带,大黑狗呦呦的悲鸣了几声。胡飞拽着狗就往牛老财家里进,牛家肯定有锅有柴了,他炖狗肉不是也省得再砍柴生火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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