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章 意外收获
胡云峰的汇报让陈际帆更加坚定了促成果敢回归的决心,收拾完18师团,他就打算趁蒋介石高兴的时候提出这个事情。现在他正在忙于收拾18师团55联队,55联队现在已经被他指挥大约五个团的兵力全部包围在一块狭窄地域,没多久活头了。
被围的55联队显然没有料到自己已经大祸临头,他们觉得凭借自己所占的地形优势和部队的训练有素的士兵,中国军队即使围住他们也没办法在短时间攻进来,而且师团长已经向他们承诺,一定呼叫南方的飞机支援。
陈际帆没有迟疑,尽管他知道百武睛吉在果敢地区犯下滔天罪恶。他明白只要让这伙鬼子有喘息之机,他们就会在短期之内修筑工事抵抗。所以陈际帆命令独一旅先派出一团进行骚扰性攻击,然后从腊戍紧急调集十门105榴弹炮到这里参与攻击。
腊戍周边现在安全得很,守城得胜的二十九师士气高涨,不用命令就派出多批次的搜索部队在周边进行搜索,以确认没有日军活动。二十九师自然不肯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说都知道跟着陈际帆打仗,那肯定是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
55联队现在已是筋疲力尽,3800多人的联队经过几场激战下来,阵亡已经达到七百多人,而伤员更多,整个联队能有效作战的部队不到一半。更为严重的是伤员已经大面积感染,每天都会有人在绝望和痛苦中死去,部队士气低落,仅仅靠上层军官严厉的高压政策才免于崩溃。
饿着肚子的55联队怎是生龙活虎的中国军队的对手,一团第一波攻击,就给55联队防线造成了巨大麻烦,因为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事,所以独立第一旅的步兵炮几轮齐射下来,日军阵地上的重机枪伤亡惨重,士兵们不得不依赖临时挖掘的浅浅的掩体进行射击。
一团的试探性攻击很有效果,日军位于前沿阵地的所有威胁火力全部暴露。5月2日上午10点,105美式榴弹炮全部运抵前线并且做好了全部调试,参与攻击的四个团全部就位。
陈际帆又给二十九师师长马维骥和宋关虎上了一课,他没有安排佯攻,而是将四个主力团全部置于攻击正面,让宋关虎旅部直属的三个步兵营担任其他方向的警戒和监视。
马维骥不解,“钧座,不安排佯攻的话,鬼子会把主力调过来,这样我们的伤亡太大。”
宋关虎白了他一眼,“你白当这个师长了,俺们军团长的意思很简单,现在俺们有炮,有重炮知道不?鬼子只能挨打,所以兵越多越好,这样反而省事。”
“马师长不要见怪,宋旅长的话没别的意思,正如他所说,我们这样攻击可以吸引鬼子大部分力量过来,然后用炮轰。马师长,以前咱们武器不如人,都是拿弟兄们的命去填,现在有了大炮,咱们也给鬼子来上这么一手。”
“钧座,大炮一轰,我们的士兵可都在上面呢?”
宋关虎急了,正要发话,陈际帆挥手制止了他,“步兵第一轮攻击就是佯攻,我会亲自指挥炮兵,先进行炮火覆盖,这等于告诉鬼子我们要上来了,然后炮火一停,你们就指挥四个团从正面三个方向攻击,注意,不是真的攻击,部队不要靠的太密,要注意隐蔽。炮位观察哨看到鬼子的动态后会指挥炮兵进行第二次打击,我会给你们发信号的。”
马维骥听得连连点头,四面包围的进攻还能打出这么多花样,难怪人家“神鹰”经常打得小鬼子满地找牙。
宋关虎道:“学着点,拿人命往上填谁不会,当初在罗店,上头让我们一个师一个师往上填,我们连不到十分钟就废了,想起来都窝囊,也是我们那帮兄弟没福气,要搁现在,他们的官指不定比俺老宋的大。”
宋关虎对罗店记忆犹新,在部队也时常提起,独立第一旅的官兵几乎都能背下来旅长上战场的“丰功伟绩”。不过马维骥是绝对能理解的,淞沪战场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副团长,撤退的时候跑得快才捡了条命活到今天。
陈际帆又交待了一些细节问题后,让宋关虎和马维骥协商了一会儿,11点整。总攻开始!
鬼子没想到这回远征军的炮火更加猛烈,躲在临时掩体内的一线士兵根本没有生还机会,不是被连人带土轰上天,就是干脆被震得五脏六腑碎裂而亡。好在鬼子知道在一线兵力不能投入过多,而且他们发现对手的炮兵好像只在一个方向上轰击,并且连基本的炮火延伸都免了。
18师团是打过淞沪会战的,他们的印象中中国军队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没有像样的重武器,更没有成规模的空中力量,他们的进攻软弱无力,只能像猎物一样等待他们的屠杀。
现在他们看到的中国军队漫山遍野从四周攻击过来,55联队毫不犹豫将精锐力量调往正面。临时修筑的战壕上陡然伸出如丛林般布满刺刀的枪口,掷弹筒手们严阵以待,各种轻重机枪枪弹上膛。
可令他们不解的是,中国人攻击到他们射程的时候忽然全部卧倒在茂密的丛林里,停止了所谓的冲锋。鬼子们正在紧张地向四周警戒的时候,听到了他们此刻最不愿听到的声音---炮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
这次的榴弹炮威力更大,火力更加密集,炮弹直接砸向鬼子重兵云集的一二线阵地,很多士兵就这样连人带枪被送上了天空。
独立第一旅的步炮协同作战科目根本不是二十九师所能比拟的,所以宋关虎毫不犹豫率领部队缓慢接近鬼子一线阵地,可怜鬼子现在保命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能顾得上前面的进攻。
55联队长声嘶力竭地大喊部队向后撤退,可是炮火似乎并不准备停歇,沿着鬼子的撤退路线一直向后延伸。日军阵地一片火海,枪支零件散落得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夹杂着鲜血碎肉到处乱飞。
这种仗不用想都知道赢定了,特种部队军官出身的陈际帆来到这个时代后,一边打仗还要一边凑武器弹药,他能够依赖的就只有一招,就是在训练和实战中拼命总结出人和武器最佳结合,使之发挥最大的效能。
果然,炮火犁过的地方被独一旅和二十九师不费吹灰之力占领,除个别活着的鬼子还在做无谓的抵抗外,四个团的伤亡比例出奇的少。不过越往里面打,鬼子越多,抵抗也越强烈。当然,独一旅本身也有不少步兵炮和迫击炮,就连二十九师换装后也装备了不少美式60迫击炮。这样一来鬼子更惨,仗打了四个多小时,55联队向师团长报告最后的情况后,烧毁了联队旗,全军覆没。
中国军队以伤亡不到500人的代价,全歼55联队近两千名士兵和一千多伤员,缴获枪支无数。陈际帆还未来得及清点战果,就收到了新四军特别纵队刘洋的电报。刘洋报告,他们抓住一伙形迹可疑的缅甸人,正在审问。
新四军的指战员们对果敢平民的遭遇非常内疚,因为鬼子正是从他们眼皮底下溜出去的。惨剧发生后,刘洋、刘一鸿、贾龙等人分别带一支部队向村子四周仔细搜索,可直到晚上都没有什么收获,鬼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鬼子当然没有消失,他们在昂山支队的带领下进入到一个更加偏僻的山坳,在那里得到短暂的喘息,将抢来的粮食、牲畜等全部烧烤煮熟。饿了两三天的鬼子现在开了荤,一个个嘴上抹油手舞足蹈。。
可昂山和他的伙伴还沉浸在白天的阴影中,他们无法想象日军杀人的情景,要知道那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而已,可日本人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更禽兽的是他们居然在逃命的过程中还不忘发泄兽性,糟蹋了数以百计的妇女,还用各种手段残杀。昂山支队这几百名缅甸士兵躲在一个角落,表情木然地看着这些曾经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友军”,他们不敢想象将来日本人如果在缅甸的土地上也是这样禽兽的话,那他们就会成为缅甸人的罪人。
“昂山君,”吃饱喝足的百武睛吉现在脸上露出了红光,“吃吧,很感谢你们为皇军所做的一切,请吃一点!”
“将军阁下,”27岁的昂山终于还是忍不住质问,“那些都是老百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要**妇女,为什么要把小孩挑在刺刀上?”
百武睛吉被问得脸色阴沉,旁边一个大队长模样的少佐大声怒骂,“八嘎!你们这些低贱的土著,要不是皇军将你们从白种人手里解放出来,你们还在受奴役,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大日本皇军的中将师团长。”
百武睛吉挥挥手制止了这个冲动的少佐,他本来不屑于解释,正如少佐所说,缅甸人更加卑贱,要不是皇军为了更加顺利夺取缅甸,他怎么会听任一个缅甸人如此质问自己。可现在还得依靠这些人,所以百武睛吉还是强压怒火准备解释一下。
百武睛吉道:“他们都是支那人,都是猪一样的的民族,他们在骨子里面就是反对皇军的,不杀他们,他们就会给支那军队报信,希望你能理解。”
昂山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他早已把自己看成缅甸人民的代表,他觉得自己和日军是平等的,所以他不能接受日军在缅甸国土上为所欲为,他们当初和日军签订的协定就是帮助自己独立建国的。
昂山毫不客气的反驳,“他们不是什么支那人,他们也是缅甸人,只要是缅甸人就要受到保护,将军阁下难道忘记贵国同我们的协议了吗?”
百武睛吉这会发火了,“昂山君,你没有资格干预我大日本皇军的一切行动,相反你现在只有一个义务,协助我们撤离这片地区,去进攻英国人、支那人,希望能明白,他们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好了,我累了,你们下去休息!”
休息?昂山带着一脸的不爽回到自己的营房,没好气地回答了属下喋喋不休的提问后,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出来,他要离开这些日本人,他不能再领着他们去屠杀缅甸人了。
昂山虽然年轻,可在部队里有着无比崇高的威信,他的想法一提出来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因为这支部队并不是为金钱美女才当缅奸的,单纯的他们以为日本人也是黄种人,也信佛教,当然是帮助他们赶走英国人的最好人选,可现在他们错了。日本人就在离佛塔不远的地方大肆杀戮,这些禽兽怎么可能信佛教呢?
要想从吃饱喝足的这几千日军身边逃离,这对于土生土长在当地的缅甸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因为他们自诩自己生长在热带丛林,生长在这片生产翡翠和红宝石的地方。
但是昂山的军事经验还是太浅了,他根本就没有料到,在他们周边十几公里处,有一支比他们更熟悉丛林作战生存的部队正在严密的搜索。
第二天天刚刚蒙蒙亮,一夜未眠的新四军特别纵队队长刘洋就收到前沿搜索部队的报告,说有一群形迹可疑的人身穿缅甸当地人的服饰在丛林里赶路,请示要不要采取行动。
刘洋是新四军,自然不会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有什么平民百姓有兴趣在这一带活动,再加上日本人长得和中国人缅甸人都差不多,谁也不敢保证这些人的来历是否正常。所以刘洋迅速调集部队,悄悄地朝这群人身边围上去。
昂山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因为一路上顺风顺水,日军既没有追来,也没有遇上所谓的中国军队。不过他的感觉虽然准确,可还是晚了。五百人的队伍走到一个山脚的时候,从山上、身后和正前方忽然涌出无数武装人员,将他们包围了。
抵抗?这是不可能的,昂山的队伍虽说也算是缅甸人的正规军,可为了执行任务,他们随身只佩戴了短枪和砍刀,在家人数又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机会。
刘洋让果敢当地的向导用缅甸当地语言向他们喊话:“我们是中国远征军,放下武器,缴枪不杀!”
昂山的部队现在兵无斗志,倒不是因为怕死,而是昨天的阴影还在心头萦绕,所以没有任何战斗欲望,很快他就命令部队放下武器。
新四军对待俘虏的政策和态度与他们昨天带路的“友军”有着天壤之别,再确认他们全部放下武器后,既没有搜身,也没有打骂,只是让人把他们押着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开始审问。
昂山一开始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承认他是这一群人的头领,可他无法解释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率领几百年轻人在这一带出没。刘洋没有逼他们,只是让人将他们看押起来后,将情况报告给陈际帆。
500来个缅甸当地人,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帮助日军的缅甸人,陈际帆的第一想法是杀掉这伙二鬼子,可转念一想,还是先去问问再说。陈际帆自然是不知道昂山的名字的,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让二十九师打扫战场后迅速回到腊戍,死死看住远征军的大门,而自己率独立第一旅迅速向刘洋靠拢。
昂山这个俘虏当得让他都有些不相信,新四军不但没有虐待他们,而且给他们提供食物和水,比起他们亲眼看见的日本人肆无忌惮屠杀老百姓不知强了多少倍。他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中国军队最厉害的人物,而此刻陈际帆已经与刘洋的部队汇合,得到了刘洋刘一鸿等人最详细的报告。
审问自然是必须的,昂上被带到陈际帆面前的时候,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还没等陈际帆刘洋等人发问,他就先发制人用缅语问道:“你们这些外国军队,凭什么抓捕我们缅甸人?”(以下有翻译)
陈际帆来了兴趣,这是他头一次和说缅语的当地土著打交道,这些个缅甸人倒还有些骨气,不过陈际帆绝不是省油的灯,尽管他还不知道昂山的名字和来头,可已经猜出了八九不离十。
陈际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我们不抓你们这些给日本人带路的败类抓谁?给日本人领路去屠杀自己的同胞,这简直是畜生不如的行为!”
昂山被他这么一抢白,脸涨得通红,因为在他内心这是一件耻辱的事。陈际帆道:“你们应该是就是被日本人改编的缅甸独立军吧,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昂山并不觉得自己在国土上作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他自豪地讲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强烈谴责中国人帮助英国人殖民的行为。
“你就是昂山?”陈际帆有些惊讶,“站在为民族独立解放的角度,我个人对你并没有什么敌意,可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你和你手下的所作所为与禽兽有什么区别?那些果敢百姓有什么罪,你凭什么带日本人去屠杀他们?就你这个样子还想在缅甸人中建立威信?缅甸人凭什么相信你?以后你也靠杀戮来获得独立吗?”
陈际帆一连串的问话让昂山的额头立时冒起冷汗,他大声辩解:“是,你可以杀了我,可我的部下是无辜的,我们并不知道日本人会这样?”
“我不会杀你?”陈际帆冷冷地看着他。
昂山眼睛一亮,但是陈际帆接下来的话让他更难以接受,陈际帆道:“我要留着你,亲眼看看将来日本人是如何残杀你们缅甸人的?他们在中国、在马来亚、新加坡、菲律宾天天都在干这些禽兽不如的事,难不成你们缅甸人要高人一等?你以为日本人也信佛?信佛的人会在佛堂面前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吗?我要看看你这个自诩为缅甸独立运动领导人的家伙是如何引狼入室的。”
昂山急了,他说:“我们驱逐英国殖民者有错吗?你们不也是为了国家独立吗?”
“说得没错,可我们不会把野兽招进家里来,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屠杀而无动于衷。哦对了,在你们心目中,果敢并不是缅甸人对吧,因为他们有汉族血统对吧?”
昂山到底年轻,政治上还是很幼稚,他没有说话。
“你这个缅甸独立运动领导人都要杀他们,你这个未来缅甸领导人都不承认他们,那只有我们来保护他们,我正式向你宣布,从今天起,果敢地区,回归中国版图,因为你们没有资格拥有这块土地,你们更没有资格领导他们。”
“你!你这是**裸的勒索!”
“错了,不是勒索。实际上我们本来可以做朋友的,你们恨英国人,我个人对英国人也没有任何好感,我们到缅甸来,是来保卫家园的,因为英国人要把缅甸人让给日本,对你们来说,这只是换了一个主子,一个更加凶残、更加残暴的主子,对我们来说,日本人占了缅甸,他们就会向云南发动进攻,我们这样做并没有错。”
“你们帮助英国人,所以你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我们帮助英国人?我们凭什么帮助英国人?英国人没有侵略过我们吗?果敢不是被英国人强行划到缅甸来的吗?我们没有那么贱,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只是为中国人打仗。当然了,我个人其实很愿意帮助那些真心实意为了自己民族获得独立的人,但是我鄙视引狼入室的人。昂山,妄自你费尽心机,只可惜你给自己的同胞找来了一批更加凶残的畜生!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果敢人的血迹还没有干,你见过这样杀人的畜生没有?让你来杀,你能不能下得了手?说他们是畜生,那是对畜生的侮辱,好了,我的时间有限,你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不知怎么,昂山觉得面前这位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中国将军一股凛然的正气,这种正气是他见过的英国人、日本人甚至他的战友都不曾有的。日本人残酷屠杀果敢平民的兽性至今还历历在目,折磨得他睡不好觉,总觉得这是对佛祖的亵渎。
昂山以试一试的口气向陈际帆提出,放了他的部下,他愿意留下来承担一切。
“我不会杀你的,我不是日本人,我们来到缅甸就是为了打日本人,注意,我们不是来帮英国人的,驱逐英国人要靠你们自己,不要相信谁,包括我们。因为我只为我的国家服务,不过,如果将来我们能合作,也许是件好事。”
昂山轻蔑地笑了笑,“您饶了半天,还不是要利用我们。”
“错,至少我坚持认为,缅甸人应该获得完全的独立,你们的命运应该由你们自己掌握,当然,不包括果敢,因为你已经失去了治理果敢的资格,如果日本人再屠杀你们缅甸人,那你不仅是我们的敌人,也是千千万万缅甸人的敌人。”
“将军阁下,请不要再说了,您到底想怎样才肯放过我那些部下?”
“痛快,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写下字据,承认果敢回归中国。注意,我之所找你而不是找英国人,完全是因为我尊重你,尊重你这个缅甸人的代表,如果你拒绝签字。说明你们还不具备处理自己国家事务的能力和魄力,那我们只有找英国人,并且永不承认你们所谓的‘缅甸独立军’。考虑考虑。”
昂山现在进退两难,这种字是好签的?签了不成了缅甸人的罪人了?可不签,人家也有办法让果敢回去,并且昂山知道,如果果敢人知道是他们给日本人带的路,今后的仇就算是结下了。既是独立成功,估计也会发生内乱。
陈际帆把他单独留下,让卫兵送上水和食物容他考虑。
一个小时过去了,昂山没有签,陈际帆又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陈际帆失去耐烦心了,“你不愿意签就算,我不逼你,今后我们就是死敌,我们会视你们为日本人的狗,不承认你们所谓的缅甸独立运动。我会把你们的暴行告诉所有的果敢人,我倒要看看,果敢人会不会愿意继续接受你们缅甸人做自己的同胞。并且我还要告诉你,这个字你们签不签都无所谓,果敢回归已成定局。如果你签字,将来我们可以和你,和你的继任者好好坐下来谈谈具体事宜,如果你不签,我们会在缅甸任意扩展国土,反正很多地方本来就是中国的,为了子孙后代,我不介意继续战争!”
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了,陈际帆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和英国人一样,可陈际帆已经在这个时代感受到了弱肉强食,他没有吞并缅甸的打算,更没有奴役别人的想法,他只想凭自己的努力,为中国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多收回一寸土地,他没有错!
昂山妥协了,因为他知道,缅甸将来如果不能和北方这个强大的邻居搞好关系的话,独立也许真的只是空谈。昂山在纸上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感到非常屈辱,怪只怪缅甸人没有力量掌控自己的命运,英国人,日本人、还有中国人都不是真心的朋友,缅甸的命运只有靠自己!
陈际帆见他亲手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感觉有些残忍,他问昂山:“是不是感觉屈辱?可这是你自找的,一个有志于缅甸独立的军人,怎么可能任由外人在自己面前残杀自己的同胞?和果敢那些惨死的生命比起来,你的屈辱算什么?我可以全部放了你们,因为我尊重你们,你们可以找英国人的麻烦,但不要与中国远征军为敌,否则,我保证,你还有你们所谓的‘独立军’会死无葬身之地,作为交换,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需要我的帮助,我会帮你收拾英国人的,相信我!”
昂山苦笑着摇摇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时间会证明一切,以后要注意保护自己,你的政敌据说也不少,你是缅甸人的骄傲,这点我个人非常敬佩,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好了,那些日本禽兽就在不远处对吗?”
昂山与其说是被陈际帆说服,还不如说是被陈际帆的魅力所折服,他指了指西北方,点点头。
“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