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徐强去了城市郊外的一个大水塘,远远地观察一阵子以后,悄悄地从附近的树林里靠过去,在成片的蛮荒的芦苇丛外,几个人影儿正在水塘边儿泥塑木雕般坐着,其中,边缘上的那个,正是嗜钓的老土肥原,他戴着遮阳的帽子,兴趣昂然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标。
徐强利用芦苇的掩护,从塘边潜过去,手枪上戴了消音套儿,右臂坚定地挺直,手枪瞄准了那个心狠手辣,以人皮手套为艺术的法西斯特务的老爹。
“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徐强的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为死难的南京同胞报仇,为受苦受难的同胞报仇,为那个悲惨的少女报仇!”
就在抠动扳机的刹那间,徐强的心里软弱了一下,不错,这老鬼子并没有直接残杀中国同胞,这样惩罚他,是不是有些牵强?
砰,一个低微的震动,徐强一压上身,折回了方向,沿着水塘的边缘滑进了树林间。
他自信那一枪的威力,虽然没有瞄准老鬼子的脑袋,也没有去攻击他的心脏或者其他重要脏器,可是,要他肚子上钻出来一个大窟窿,大出血那么一堆却是可能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老鬼子栽倒在地,痛苦地蠕动着,尖声地嚎叫着,边上几个钓鱼人惊慌失措地过去搀扶,微微一笑,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在信子别墅,徐强又开始了强化训练,他能够端着步枪站立,瞄准前面的目标,纹丝不动一个小时,或者疯狂地奔跑,围绕着别墅的内墙,一连转出上千圈儿,白天黑夜地训练。
“勇夫,你应该休息了!”
信子已经叫停了好几次,徐强都没有停,他在艰苦地训练,他要提升自己的战斗技能,为马上展开的战斗服务。他有一个大致的构思,至少要干掉一名将军级鬼子,最高目标是,干掉三名铁杆侵略的大将,能暗算天皇最好,他想,如果真的能够做到,则抗日战争就可以戏剧性地结束了!而要实现这一切,必须有出色的战斗技能,特战技巧,他只能依靠古训:勤能补拙。
“我还没有完成训练的计划!”
“可是,已经很晚了,你该吃饭了。”
“知道。”
在吃晚饭的时候,徐强发现,桌子上有几张报纸,信子告诉他,横滨城里最近发生了一件影响很大的案件:“著名的将军土肥原的父亲,被人打了一枪,要不是抢救及时,差一点儿就死了!这是个奇怪的案件,警察局一点儿线索也没有。”
徐强非常紧张,表面上尽量镇定:“土肥原那个特务,肯定结了不少的冤家。”
“你怎么知道?”信子怀疑道。
徐强长出了一口气:“随便说说。我哪里知道。”
“勇夫,你这几天进城里,没有做别的事情吧?”信子显得有些紧张。
“有啊!”徐强牙一咬,说道:“我在城里四处找那些山口组的混球呢!”
“哦!”信子的神情松弛下来。
徐强觉察,信子似乎对他有所警惕,故意纠缠这个问题,以示清白:“听说老土肥原是个花花肠子,也许是争风吃醋。”
“消息已经传到了支那战场,土肥原将军急得吐血了,向派遣军司令官请假要回国探亲呢!”信子观察了徐强好久,才无聊地说。
徐强的心里非常高兴,如果能够搅乱鬼子军官的心境,就算是侧面牵制敌人,为抗战立了功劳,可惜,当时心软了,如果将老鬼子击毙了,也许更能叫土肥原抓狂。突然,他一机灵:“哦,土肥原贤二现在是个师团长啊,怎么能回来?”
信子说:“也许他真能回来。”
徐强不敢多问,惟恐信子怀疑,他萌发了一个计划,等土肥原回国后,暗杀掉!
“勇夫,你的身体恢复得这么好,难道不想立刻到军队里去吗?”信子问。
徐强道:“军队里的纪律太多,麻烦。山本五十六,山本大将怎么不见回来?”
信子白了他一眼,有些失落:“大将最近一段时间难得回来,也许,在两个月以后呢!”
徐强觉得,自己的枪法已经小有所成了,得立刻发动战斗,如果土肥原回国,就干掉他,如果山本五十六再回来,就先干掉他,反正,就是自己死了,拿一小导游的命换一敌**将或者中将,很合算。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能活着,在这里生活,就是在虎狼窝,他完全豁出去了。
“勇夫,你不喝点儿酒吗?”信子温柔地看和他:“可以减轻疲劳的!”
“好!”
“勇夫,你还想着小仓吗?”信子说:“她是个好女孩子。”
徐强确实有些沮丧:“想啊,难道你能叫她来这里?”
信子笑了,“可是,暂时还不能,哦,勇夫,难道,信子姐姐不比小仓更美些?”
徐强一愣:“嗯?”
信子耸耸肩膀:“开个玩笑!”
于是,两人就对饮了几杯,信子的脸很快红润起来,更加鲜艳,用手托着下巴,神往地说:“横滨的暮春时节真是美丽!可惜,八重樱已经凋零了!如果在明年的时候,一起去东京观赏,该多好啊。”
夜里睡觉的时候,徐强心里还在兴奋着,暗算了鬼子一把却没有受到任何怀疑,看来,山本勇夫的牌子,还是很硬的。对,得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干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谁会怀疑一个皇队的英雄会是白皮红心的中国男儿?
天气渐热,房间里的榻榻米已经收起来了,徐强就打地铺,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到一声尖叫,赶紧起来:“信子?是你吗?”
“是我!”信子心有余悸地说。
别墅里没有电,徐强点燃了蜡烛,照亮着房间,十数天以来,为了照顾好徐强,信子一直住在外面的隔间,徐强也习惯了,来到外间,只见信子正抱着薄被坐在墙壁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怎么了?有老鼠吗?”
“没有,我,做了恶梦!”
“哦,吓我一跳,没事儿的,信子,你睡吧,要不,把蜡烛放你这儿。”
“可是,我还是害怕!”信子颤栗着说:“我梦见了支那战场,大片大片的死人,真可怕!勇夫,你就坐在这儿,陪着我说说话吧。”
徐强的训练量极大,极为疲劳,眼皮子都睁不开,“不行啊。”
“勇夫!”信子责怪地叫道。
徐强只好坐下来,将蜡烛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实在困倦的他,很快就倒在褥子上打起了磕睡。
“勇夫,你就在这儿睡吧!”信子赶紧抱了被子给他盖好,徐强摇摇头,推了两下,“我躺一会儿,”
当徐强睡了一会儿,困倦的劲头过去以后,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象在云端里浮动,温暖滑腻的空气托着他飞翔,怎么都不对劲儿。
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蜡烛的光芒已经只剩下一点点儿,信子萎缩在被子里,紧紧地贴着他,双臂牢牢地搂着他的腰,双腿还包围着他的一条腿,屋子里,沁人心脾的暗香,袅袅地浮动着。徐强傻了。怎么会这样?
也许是因为他的动作,被窝里的信子也移动了下,但是,更牢固地搂抱了他,因为初夏的衣着单薄,她的体态完全暴露在他的触摸感觉里。
“信子?”徐强尽管有过给山本五十六戴环保帽子的构思,可是,也不愿意伤害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赶紧推她。
不料,适得其反的是,信子翻身扑到了他的身上。
徐强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她处理掉了!
信子其实没有睡着,她也许是处心积虑的,因为,她的动作这样娴熟和疯狂!
徐强没有反抗,心里默默地念叨着:我不是坏人,山本五十六啊,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