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失败的报复
直到早上8点，中国派遣军总司令西尾寿造大将才收到第一军所有高级指挥官被一锅端掉的噩耗。当他试图接过参谋官递过来的电报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中以至于失手将电报掉在了地上。
“司令官阁下，现在最好想想办法让第一军稳住现有战线，我担心支那军队会乘机进攻。”总参谋长板垣征四郎弯腰捡起电报递给他后在一旁建议到，他感觉到总司令现在已经乱了阵脚，说实话，他自己也被这噩耗所震惊了。
“你说得是，你下去安排吧，让多田骏中将从华北派遣军直属师团和驻山东的12军中抽调师团长紧急补充到第一军中去。并且让他稳住这该死的战线！那是帝国将士的鲜血赢得的！”西尾寿造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因为手上的电报显示，有三名帝国陆军中将、八名少将还有数名大佐、中佐在这次袭击中灰飞烟灭。西尾寿造不知道该如何向大本营报告这件事情。
其实他冤枉了华北派遣军司令多田骏中将，多田骏收到第一军司令部被袭击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越级向第一军各个师团发出了命令，要求他们严守防线，这样日本军队才没有因为指挥混乱而被中国军队混水摸鱼，虽然在一开始的袭击中受到了一些损失，但是好歹战线还是稳定了。
“我们要复仇，板垣征桑，你立即制定一个出击的计划。既然支那军队利用空军来进攻，我们也要用空军来还击！”西尾寿造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这个样子他可以不敢跟大本营交代。日本军界和民间会将他和他的中国派遣军骂得一塌糊涂，特别是海军那些家伙，就等着看陆军的笑话呢。
“司令官阁下，现在大日本帝国陆军的空军力量还不足以独立作战，是否可以要求海军方面协助？”板垣征四郎提出了一个稳妥的建议，其实他是知道前期101作战计划终结的真正原因。不可否人陆军和海军在宣传方面都有夸大的行为，这不，连司令官都被自己的宣传蒙蔽了。
“上次在海军要求联合作战的时候，我们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了空军支援。想必他们记在心上，如果这次我们也请他们支援，他们一定也同样对待我们，还不如不请。”西尾寿造无奈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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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飞行集团团长远藤三郎少将接受了一个棘手的活。今天早上南京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发来电报，要求第三飞行集团立即准备全军出击，对支那的城市发动报复性轰炸，并向他通报了昨晚太原第一军司令部遭袭的事情，严厉谴责了第三飞行集团防空不利。
远藤三郎是有苦难言。101作战计划中海军航空兵是主角，承担了大部分轰炸任务，而第三飞行集团承担的轰炸任务较少，所以损失也在可控范围内。第60航空战队的十多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损失在了中国城市的上空，而其他战队的重型和轻型轰炸机以及所有的战斗机的没有受到重大损失，所以尚存一战之力。但是远藤三郎已经从侧面了解到中国空军现在的战力，毕竟海军航空兵在汉口机场的重大损失已经在中国战场上是公开的信息，虽然这件事情在日本国内已经被列入军事机密而对公众保密。
远藤三郎很谨慎地在地图上勾选出了出击的目标，然后向59战队、44战队、75战队11战队、15战队、90战队、60战队下达了作战命令。北平、石家庄、太原、运城、济南的机场纷纷起飞了大量陆军的轰炸机，而战斗机则从运城等靠近前线的机场起飞进行护航。一时间潜伏在敌后的各处情报人员通过电报将敌机出动的信息汇总到空军参谋部情报处。中国的四个飞行团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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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何俊才就命第四飞行团的四个战斗机大队做好出击的准备，原来的空中游猎行动也停止了，就等待着日军的反扑。深知日本人睚眦必报性格的何俊才同时命令各处雷达开机，并放出了浮空基地所携带的四架无人侦察机，华北的天空都在监视下。果然到中午时分，情报处就收到了各处发来警报。
敌机主要扑向了华北和华中的几个城市，西安、渭南、襄樊和信阳。那里是第一和第二飞行团的防区。这里需要交代一下目前中国空军四个飞行团的防区和主要基地。第一飞行团由原来空军第一路司令部改编而成，主要驻扎在兰州；第二飞行团主要驻扎在西安；第三飞行团驻扎在广西和贵州两地；第四飞行团主要驻扎在四川。这次敌机来势汹汹，第四飞行团将主动出击减轻第一和第二飞行团的压力。
小川小二郎中佐坐在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驾驶舱中，临近中午让他觉得肚子有些饿，不过团长严令下，他不得不约束飞行第60战队的队员起飞。经过一个多月的修正，第60战队已经从重庆上空的重大失利中恢复了过来，飞机补充整齐，队员也逐渐走出了那次失败的阴影。在人员上原来第三飞行集团就是三班人马，所以影响不是很大。这次60战队的36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全数出动，不同的是由于攻击最近的西安市，所以他们有幸享受到战斗机的护航。
话说日本陆军的飞机比不上空军，无论是轰炸机还是战斗机在性能、火力上均要差一大截。日本陆军航空兵现在广泛使用的还是固定式起落架的九七式战斗机，这款战斗机似乎跟海军使用的九六式舰载战斗机是一个档次的，而海军现在已经开始装备更新式的零式战斗机了。
“如果遇到支那空军的战斗机，还不得不依靠这些老家伙保护呢。”小川小二郎将头靠在驾驶舱的玻璃舱盖上一边休息一边想，“但愿在西安执行任务是安全的，不要遇到重庆上空那些可怕的家伙。”
不过他不知道中国人有句俗话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等第60战队和护航的第75战队抵达西安外围的时候，他们发现严阵以待的第四飞行团的60多架I－16和30架雅克1已经占据了优势的高度。
看到日本人的飞机如期抵达，第四大队的雅克1立即俯冲下去，冲散了护航的九七式战斗机的阵型。而其后驾驶I－16的第三和第五大队专门捡皮糙肉厚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下手，改装后的I－16有两挺的机枪，攻击距离和火力都远远强于九七式重型轰炸机上的自卫机枪。原本负责护卫西安的第二飞行团已经转场到其他城市。这次日本陆军下了血本，第三飞行集团全军出动，中国空军需要倾尽全力，西安就交给第四飞行团了。
第四飞行团果然是对付日本人的一把好手，这样的战术安排得相当妥当。老式的九七式战斗机在雅克1面前根本无法抵挡。雅克1的20mm航炮即使命中一枚也能让结构不坚固的九七式战斗机当空解体。几分钟的时间，几十架九七式轰炸机就被击落了十几架，剩余的只得放弃护航的责任，在两机编队的雅克1的追逐下各自逃命去了。这次日本人轰炸机和护航机的配比仍是2比1的比例，这既有日本人狂妄轻敌的原因，也因为日本人重视轰炸多过抢夺制空权的原因。这样剩下的重型轰炸机就遭遇到一种尴尬的情况。跑又跑不过中国空军的战斗机，打又打不过。只得跟战斗机一样分散突围，能逃出几个是几个。
所以一时间天空中到处都是爆炸的黑烟，机枪机炮的射击声，炮弹的爆炸声，飞机引擎的隆隆声，被击落飞机的哨声响成一片，这就是日军飞机的催命符。
小川小二郎在看见熟悉的第四大队的涂装的时候就明智地命令轰炸机丢弃炸弹，俯冲脱离。但是驱逐完九七式战斗机的雅克1又将目光对准了这些几乎贴着地面飞行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雅克1的速度可要比I－16快上100公里，追上这些逃跑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绰绰有余，现在只能看天造大神保佑谁了。
虽然小川小二郎一直在心里祈祷，但是两架雅克1还是咬住了他所在座机的尾巴，后座机枪手已经在第一轮攻击中就被击毙在座位上，现在这架飞机几乎已经没有任何自卫手段了。两架雅克1一个漂亮的交叉，将剩下的炮弹送给了这架九七式重型轰炸机的机翼。小川小二郎看见左边的机翼直接掉了下来，飞机打着旋坠落了下去。小川小二郎顺着惯性从机身中跳出，在降落伞下他悲哀地发现身上只剩下一只自卫用的手枪，而地面上可以看见有很多部队已经围了上来。空中他所指挥的第60战队已经彻底散架，只有十来架幸运的九七式重型轰炸机已经飞到足够远的地方。而今西六郎大佐指挥的75战队也好不到那里去，小川小二郎亲眼看见今西六郎驾驶的九七式战斗机在第一轮攻击中就被击中起火，当然战斗机逃命还是容易一些，至少一半的九七式战斗机躲过了一劫。
“都怪那该死的命令，让我们踢到了铁板上。”小川小二郎挂在降落伞下默默地想，看来今天凶多吉少。
出差早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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