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黎明之前的黑暗,夜色深沉。

参战人员按事先的布署分两队各自静悄悄地蹲伏在这两栋房子的一头并没有立即行动。

而此时比他们快了一步的霍小山他们四人也已经是分成了两人一组,各自如同归家的狸猫般从每栋房子的这头一直毫无声息地摸到了那一头然后又返了回来。

霍小山返回房山头后,所有行动人员便向他聚集而来。

“五扇门,六个窗户,一扇门里进六个人,行动!”霍道。

于是,在他的命令里,所有人便向前潜去。

摸到一扇门便有六个人轻轻的推门进入,甚至最后的那个人还回手掩上了门。

这些细节却都是在行动之前霍小山交待过的,是为了防止突然有风吹进房间将日军在睡梦中弄醒。

战争之中所有参战人员睡觉的时候说都睁着一只眼睛那是夸张的说法,但战争已经让所有人警惕性极高,极少会有人把觉睡得很死很实的。

深谙此道的霍小山和朱刚在出发之前提出了最细致的建议,尽管他们带着的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战士。

之所以说是建议,那就是对这些建议运用要灵活,该遵守时要遵守,不该遵守是就放弃。

而此时另一支队伍也是以同样的模式进行的,这些说起来繁琐可对于早就多次执行过类似作战任务的参战人员来讲却是轻车熟路有条不紊的进行的。

终于,直属团与八路军的士兵们鱼贯而入了各个房间,而那每个房间里都是是一片鼾声。

战士们手中都拿着匕首、军刺、大刀这样的冷兵器,但是他们依就没有马上动手。

因为在布置战斗方案的时候霍小山已经交待过了,除非被睡得不实的日军或者起夜的日军发现才可以先动手,否则就一起动手。

这样的好处在于,防止杀人之时血液溅醒别的来不及杀死的日军。

有了那个周田贵的交待,霍小山他们已经掌握了这支日军杀人队的大体人数在一百人左右,所以他们才派出了五十人摸了进来,原则上是一个人杀俩。

霍小山和朱刚都不想弄出大动静来,那自然是因为镇里还有不少日伪军。

而正是因为镇里有很多日伪军那么他们更需要制造出一种震摄的效果来,让日军感觉到恐怖以后再也不敢采用这种特种战方式!

所有房间所有作战人员已是全都站到了那睡在铺上的日军的床头旁,他们人手中的武器都举了起来。

虽然在黑夜之中他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是他们知道他们的手下就是侵略者。

时下的中国已经很难再找到有几个几十个正值青年或者壮年躺在居民的房舍里一起睡觉的情形了。

因为,所有青壮年要么是参军了要么就是被各方势力抓了壮丁,普通老百姓家看家的都是老幼妇孺。

武器的下方的铺上是日军依旧是鼾声一片,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就在他们正做着樱花梦的脑袋之上匕首、大刀、军刺则是在黑夜中闪着复仇的辉光。

有人轻声地数出声来“一、二”

于是那些匕首、大刀、军刺同时就向那正在睡梦中的侵略者击杀而去!

所有人都是老兵,没有人手软,他们都知道人活着的时候是一条命,可是被杀死后与畜牲并无不同,他们蔑视死亡!

一时之间,“噗噗”的声间在每个房间里响成了一处,那是利刃入体的声音,那是利刃与骨胳相撞的声音。

终有睡得不实的日军士兵在死亡之前的一刹那惊醒了。

或者他们听到了刀剑入体的声音,或者他们被身边刚被杀死的同伴的溅出来的血滴滴到了脸上,或者他们闻到了血腥。

但他们也只是惊醒了,却连“啊”的一声示警都没有做出来,因为霍小山朱刚他们把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太细了,他们用的是人盯人的战术,尽管是一人盯两人。

第一人中刀毙命第二人刚有所警觉但那杀人的刀就又到了!

就在每间屋子里都开始弥漫着血腥气味之际,霍小山所摸进去的那个单独的出话来。

只不过那人说的是日语,他在问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正是日军第36师团大川杀人挺进队的队长大川正芳。

如果黑夜有知,只有黑夜知道大川正芳是这支日军挺进杀人队里做出反应动作最多的人。

大川正芳感觉到了和自己有门相连的房屋大间里的那异样声音,他在开口询问之际甚至已经伸手摸到了掖在枕头下面的王巴匣子。

但是他却不知道有一个叫霍小山的中国军人已经摸进了他这间小屋。

这名叫霍小山的中国军人意识到了只要己方没有搞错,那么日军的队长是不大可能会和自己的手下一起睡在那大通铺上的。

所以霍小山安排了与他同一组的牛如皋进了这栋房的头一个门,而自己则是进了最后一个门。

他们两个的任务就是寻找日军指挥官,而在另一栋房子里这个任务自然是给了沈冲和小石头。

大川正芳在手指刚摸到王八匣子的枪柄的时候,霍小山那奇快无比的雁翎刀的刀锋也到了。

霍小山的发动其实还是有些晚了,因为他也只是在大屋里的士兵们开始动手的时候摸进这个小屋的。

所以急切出刀之下的霍小山的那一刀就斩高了。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就听一声脆响,奇快无比的雁翎刀的刀锋竟然把大川正芳的脑袋直接斩成了两半!

黑夜之中,霍小山并没有马上撤退,相反他却放下雁翎刀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来,他用左手拢着,小心地拨动了那以汽油为燃料的日军打火机上面的小轮儿。

于是那小轮一转便摩擦了下方的火石,一点点的火星已是足以让一种叫作汽油的**发出了今夜唯一的一道光线。

然后就是“叭嗒”一声,那打火机上端的小帽就合上了,这小屋间里光明也只是存在了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罢了。

“怎么了,头儿”小石锁系敏锐地感觉到了从相通的门里照出来的亮光,已是摸进了门。

“没事,搞了个战利品,撤!”霍小山答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