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有个主意,我们来这里的消息和散播我们是坏人的事,肯定是村子里有人替欧豪靖做事,找到他,要他帮我们做消除误会的工作。”慕容雨捕捉到了其中关联点,鲁志松微笑地道:“真是个好主意,现在查找个通话记录不算大恶,我立即就办。”。

不一会,欧豪靖在藏族村落的联系人就被找出来了,正是那户人家的男主人,一切都好办了,利用手机号码将他约出来。

那人不知情况有异,还以为是欧豪靖介绍来的客人寻不到路,自个驾着摩托车来到村外三里处迎接。

一辆越野车急速驶来,停在他身边,这人认得车里的人,勃然大怒,林哲从车窗探出头来,连忙讨好地道:“扎西兄弟,扎西兄弟,你听我解释,我是跟豪哥有点误会,搞得他生我们的气了,哈哈。”。

扎西才不信林哲的鬼话,发动摩托车就要走,口中还警告三人,如果再来村子纠缠不清,他就叫警察。

鲁志松哪里能让他走开,车头一横,拦住了去路,林哲和慕容雨拎着大包小包礼物,鞠躬作揖,请求扎西高抬贵手,帮一下忙,林哲指着慕容雨道:“他有病,就是因为他有病,我们才急需找到桑吉喇嘛帮忙治疗。可能我太着急了,言语上对豪哥有所冒犯,让他气恼了,我知道错了。扎西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扎西见到俩人不像是在做戏,慕容雨看上去真的好似有病在身,面无血色,手上的油门一松,面色和缓下来,他道:“你们真的是来看病的?”。

“是,是,是,我们真的是诚心诚意来求医的。仰慕桑吉喇嘛的大名,特意从湖南赶来,扎西兄弟,千里迢迢啊,来一趟不容易,请您帮帮忙吧。”林哲打蛇随棍上,不惜把自已化作了欧豪靖家乡人。

扎西点点头道:“嗯,你们可把豪哥气坏了,他要我见到你们就把你们赶走。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我是他的朋友,你要说真话,不然,我一个电话就能问清楚了。”。

“是这样的,我当时对豪哥一个人把病治好没带上我们有意见,语言粗鲁了些,让他不高兴了。对不住,我知道错了,改天回湖南长沙,我一定登门负荆请罪。”林哲脑子转得极快,立即编造出一个谎言来。

欧豪靖的病是在这里被桑吉喇嘛治好的,这一点没错,扎西也就相信了,他道:“唉,你这人,急也不能急成这样,豪哥没带你们,是因为桑吉喇嘛一次只能治一个人,治好了得休息。你要好好向豪哥赔罪,他是我的好朋友。”。

幸好知道欧豪靖的底细,林哲谎言才过了关,为了把戏演好了,他随手拨了一个朋友的电话,说了一大通道歉话语,让扎西听得十分满意。

扎西接受了林哲赠送的礼物,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实在令人气恼,使得林哲、慕容雨和鲁志松大呼受到了内伤。扎西已全然把三人当做欧豪靖朋友,他道:“桑吉上师只是路过,正好我的朋友,也是你们的朋友欧豪靖有拜托我找个好藏医,我就多留了桑吉上师呆几天。呵呵,他治好豪哥以后就走了,你们来晚了,前天走的了。”。

神色黯然,扎西瞧得三人不对劲,他以为慕容雨害病了,他赶忙道:“没事的,我们这里藏医很多,不如,我介绍一个差不多的给你看看。”,林哲苦笑道:“扎西兄弟,您能找到桑吉上师吗,我们真的只认定他一人了啊。”。

可遇不可求,扎西的回答快让仨人的耳朵磨出老茧来了,但他还是指出一条明路,那就是桑吉喇嘛说是要到拉萨,然后才去藏北。

获得了地址,仨人告别扎西,马不停蹄直奔拉萨,按照地址找到了桑吉喇嘛要去的地方。

“终于,终于我们赶在了桑吉喇嘛的前头了,哈哈,兄弟们,就让我们守株待兔吧。”林哲快乐地说着,他们由于自驾车,速度比桑吉喇嘛的脚程要快很多。于是,三人就近找了个地方住下来,轮番紧盯住桑吉喇嘛要到达的藏医馆。

鲁志松把车上载的“蜂巢”取出一套,全程二十四小时监控住,为桑吉喇嘛辛苦,为桑吉喇嘛忙,这次绝不能再失之交臂了。

林哲去探过这家藏医馆,是一位汉族人开的,他专门在此采购藏药,做批发到内地城市,同时也介绍需要医治的人接受藏医治疗。欧豪靖是通过他认识扎西的,因为扎西那里是一处藏医较为出名的村落,凑巧遇到了桑吉喇嘛,真是他八辈子烧的高香啊。

可这人心思细腻,又是个精明的商人,怕被他知道是冲桑吉喇嘛来的,借机索要高价,林哲只能借故离开,不敢多做停留。

一回到住处,林哲不禁抱怨道:“黑,好黑啊。你俩知道吗?他那里分三个价码,有普通的,专家的,指定的。想想看,如果我指定要找桑吉喇嘛,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欧豪靖不就洒了两百多万吗,哈哈,他的佣金可想而知。”。

听得令人咂舌,慕容雨直夸林哲英明,犯不着花这个冤枉钱,反正桑吉喇嘛就这一两天会到达。

鲁志松嬉笑道:“我们花了不少钱,如果在这个节骨眼,吝啬起来,搞不好,嘻嘻,不说了。”。

“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林哲脸色顿时变了,差点全绿掉。

林哲望着对面街藏医馆,低吼道:“我说什么也不给这个奸商一毛钱,甭想,一毛钱也甭想。你俩是没和他接触过,真是有股吸血鬼的气息,他双目精光外露,言语有如犀利的獠牙,一开口就咬住你的血管,非得把你榨干才肯罢休。不知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掏光自家腰包来供养他,我是不会给他一毛钱的。”。

“对啊,是不能助长这股歪风邪气,我们可以等,实在没办法再说。”慕容雨清楚他这位好友秉性最看不惯把钱看得很重的人,对市侩的人是不悦的,甚至是排斥,因为林哲认为斤斤计较的人是没有个性的,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而已,像一头野兽靠本能活着,没有人的尊严。

糌粑、雅茶、酥油茶、青稞酒、青稞饼、人参果饭、血肠、酸菜面块、奶酪、奶渣、奶皮、豆腐、土豆、腊肉摆满了以动物、树叶、图腾、竹子为彩绘的松木和喜马拉雅山的软木制藏桌。三天,他们足不出户,整日守着,等候桑吉喇嘛的大驾光临。

始终未见桑吉喇嘛影踪,只有那家藏医馆老板迎来送往,生意火热,不知派出多少地上走的,天上飞的去巡视过,林哲开始失去耐心了,他想只能找“吸血鬼”合作了,否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对他的态度转变,慕容雨和鲁志松持反对意见。

鲁志松道:“桑吉喇嘛既然说要来,必定有事,他不会爽约的。再说,我们也查过藏医馆的门诊记录,没有和桑吉喇嘛有关的信息,也就是说,桑吉喇嘛目前还在途中,没有不可预测的因素。”。

“是啊,哲哥,你就听松爷的,相信自已的判断,别送自个上门让吸血鬼敲竹杠。”慕容雨劝林哲道。

对两位兄弟的苦口婆心,林哲稍微安定下来,他决定再等等看,如果第二天桑吉喇嘛还没有出现,就要改变策略,至少要对藏医馆进行“火力侦察”。

一延再延,四十八个小时过去了,桑吉喇嘛似乎知道他们在守候,久久未曾露面,藏医馆一如既往生意红火。

林哲要鲁志松留守租屋,利用“蜂巢”系统监控周边与藏医馆,他对慕容雨道:“走,阿雨,我们去套套吸血鬼的话,了解下情况。”,慕容雨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穿上外套和林哲出门。

一进到藏医馆,老板记忆力好,过目不忘,一看林哲就热情招呼道:“啊,贵客又登门了,上次您问的事,考虑得怎样,我这里的藏医资源储备是整个藏区最顶尖的。”。

“哦,哦,我考虑过了,但还是不太放心,想多问一下。”林哲应付地回答,慕容雨见那老板目光紧紧扫描着两人,瞧得自已非常不自在,仿佛在算计自已兜里有多少钱。

老板面带笑容道:“嗯,做事认真好,来,给两位贵客上茶。请坐,请坐,是他要问诊吧,没事,我这里规章制度很严,嘴紧,对客人的隐私会用最高级别进行保护的。”,想必他是看到慕容雨的相貌,误以为慕容雨就是林哲口里所说的病患,慕容雨的“病夫”头衔是摘不掉了。

林哲不多话,含糊地点着头,与慕容雨一块坐下,接过伙计递上来的茶水,他故作谨慎地道:“我这位兄弟,是我亲弟弟,唉,年轻人嘛,不顾惜身子,闹出一身病来,赚的不够医药费。四处求医问诊,都没能治好。”。

老板眼睛大放异彩,他嗅到了“金矿”味道,算定林哲“哥俩”是送上门的肥羊,据林哲透露的口风,四处求医,肯定是内地的所有知名医院,甚至包括走江湖的郎中都看过了,跑来西藏寻求藏医治疗,绝对是会花大钱的主。

不敢怠慢,他立即让伙计端来小点心,殷勤地道:“令弟的情况,唉,现在年轻人压力大啊,拼起来就不要命了,忽略了身体健康。这样吧,我给您们找最好的藏医,保管能有转机,不是我自夸,许多疑难杂症都在我这里获得满意的解决,没有好结果,我不收费。”。

“钱的事好说,来一趟西藏,单单车费就要多少,只要能够治好我兄弟的病,多少钱都不会让我眨一下眼。”林哲装“土豪”口气,一派花钱如流水的气度,唬得慕容雨脸色更加苍白,喜得老板就只差捉耳挠腮,鼓掌大笑了。

老板很快沉稳住自已的心态,饱含深情地对慕容雨道:“这位兄弟,我看你有些内虚,不如就暂且住下,我这里有住院部,你会得到高级别妥善照料的。”。

慕容雨吓了一跳,还未诊断就要他住院,的确一张口就“咬人”啊,如果真住下了,携带的资金不够他吸一口的。

“别忙,我想先听听你们的诊疗方案和主治医师是啥级别水准的?”林哲立即把话题转移到此行目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