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一手持着杯鸡尾酒,不是用来喝的,只是做做派头,另一手抚着吧台慢慢地移过去,离目标不到三步距离停下脚步,转身斜靠桌台,看着场中人物,眼角偷瞄那女子没反应,依旧故我。

花豹借机再次深入观察,检验是否符合标准:太漂亮的不泡;太张扬的不泡;太高贵的不泡。这三项通则是高手总结出来的,免得飞来横祸,后果很严重。

目测完毕,准备开始搭讪,从口袋掏出专用道具,一盒香烟盒与打火机,香烟置于桌面:把其中二根香烟抽出,露出烟嘴,然后把一个打火机放在烟盒上面。意喻:是否有美媚今夜为我点火。如果美媚过来,感兴趣的话就抽出其中一根,美媚自会抽出另一根,然后为你点火;如不感兴趣就把二根香烟推回烟盒中,然后把烟盒竖起。

没反应,她也没有热咖啡与糖包,如果美女泡帅哥的话。那就点一杯热咖啡,然后把糖包放在咖啡旁边,用咖啡勺不停来回搅拌。有帅哥过来,感兴趣的话,就撕开糖包,把糖倒进去。最后如果开始喝咖啡,就表示接受。如不感兴趣,继续搅拌咖啡。

花豹兴趣被吊了起来,怎么看要么是老手要么是新人,总的来说不是酒吧老板的“托儿”,花豹决定冒点险,提出要请美女喝酒,这是比较消耗实力的招数,看她点的酒,视情况,考虑去留,高消费场所,纯洁的爱情在这里是不适用的,不玩花招,直接开门见山,来个一招定胜负。

花豹的挑战书,那女子收到,转过脸,正面打量起他,花豹也趁机看清楚,因为“灯下看美人”,暧昧的灯光有时能把恐龙扮成凤凰。的确是个美人坯子,从感官来讲,足够让看见她的男人怦然心动,小鹿乱撞。

俩人眼神交流一会,花豹有些胆虚,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摆在眼前,完全违背高手定制的三原则,全场的人是不是眼睛瞎了。但此时的后悔已经太迟,花豹没有退路,因为她出招了。

她轻柔地道:“我俩不认识,就请我喝酒,想泡我是吧,滚到后边排队。”

“哦,中了一枪似的,像你这么不装,直接的女人的确少见,排队的应该都不在,用不着烧纸召唤他们了吧。”花豹顺着话茬接下去道。

很强硬的碰撞,俩人之间出现了战意。

那女人打量了花豹的穿着品味,评估着他的为人性格,看来是产生了兴趣。酒吧里几乎没有真正的有钱人。老板喜欢喝花酒唱K,但这些酒吧里很少,所以他不会是老板级别的;有没有车,有几部车,还看不出,至少他手中没像那些喜欢显摆的拿根宝马钥匙在手指头转;但看他如此悠闲状态,经济条件应该不错;。。。。。。嗯,那就给他个机会,试一试,摸摸他的底。

女人打定注意,对花豹道:“好啊,那你请我喝酒吧。”

花豹喜从中来,立即道:“美女,喜欢喝什么酒?”她对着酒柜手指点点,要了一大堆,花豹整个魂都快吓飞掉,看着酒保动作迅速地摆上一系列不同酒杯,熟练地,乐呵呵倒着美酒。

认栽,逃出,摸钱包,念头在花豹脑海里翻滚着,但花豹还是极力控制自个不露声色,笑眯眯地道:“美女,好酒量,今晚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被花豹口中称美女的她,顽皮一笑,打了个响指,让酒保拿来两副骰子,对花豹甜蜜地道:“我们来玩骰子,输的喝。”

花豹立刻想到酒吧泡妞明文守则:玩骰子,赌喝酒,时辰到,如果还清醒,那就是胜利者。好家伙,一上手就是决战,谁怕谁。花豹温柔地道:“悉听尊便,陪美女玩几把,是很愉快的事,能否先告诉你的名字吗,我叫花豹。。。。。。”

没等花豹自我介绍完,她倾身对着花豹,保持双腿交叉,以使花豹从潜行规则中醒悟明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以身相许的人。”

没办法,花豹为了混迹酒吧,把这些肢体语言全背得滚瓜烂熟,自动收住了下面的话语,听着她道:“赢了我,再告诉你。”

很显然,她是要考校自已的赌品和酒品,然后再决定是不是继续交往。花豹有点背后发冷汗,她是个高手,而且是个顶尖高手,今晚真是“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

输多胜少,第一轮下来,花豹被灌得有些发晕,正强自镇定,凝聚神识,只见芊芊玉手,往上一扬,手指头夹着一张卡,对面的美女似笑非笑地道:“酒保,再来一轮。”

花豹差点脚底打滑,心道:见鬼了,她竟然没事,还来。而且程序上有些问题,应该是自已在泡妞,怎么好像是她在泡自已,搞不好当了那个什么。赶忙打住,冲着酒保道:“算我的,怎么能让美女付账呢。”,酒保虽与花豹认识,但那女人,他更熟悉,只见她容不得花豹多做推托,杏眼一瞪酒保,酒保乖乖地刷卡,摆酒,一声不吭,然后带着同情看了一下花豹,仿佛在说:哥们也是身不由已,抱歉抱歉。

莫名的恐惧从头到脚笼罩着花豹,淡淡的脂粉香有如窒息杀气,一股股涌过来,身经百战,却从未置身如此险恶环境,眼前如花似玉的美女,已成了致命的陷阱,难怪自已运气这么好,没有竞争者,这么大的问题,怎么就没及早发现,只见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继续。

拔腿就跑,神阻杀神,佛阻弑佛,从此退出江湖。。。。。。花豹乱七八糟地想着,此刻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呼唤着他,煞气倾消,啥念头都丢到天际之外了。

俩人恶战数轮波次,桌面酒杯堆积如山,直叫路过的人心惊肉跳,掩面疾走,不敢多做停留。

“轰”的一声,花豹撑不住醉卧沙场,只见那名女子嘴角一翘,冷冷一笑,拨通一电话,不会,跑来两名壮汉,扶起花豹走出酒吧,女子随后跟去,酒保眼睁睁地看着花豹被搀走,一句话也不敢问,就当没见过,急匆匆打扫战场。

星眸合处差即盼,枕上桃花歌两瓣。

多方欲闭口脂香,却被舌功唇已绽。

*歇处情何限,酥胸已透风流汗。

睁开四目互相看,两心热似红炉炭。

一夜的*,花豹起初还是有些意识的,只是呈碎片化,更可怕的是渐渐地变模糊了,最后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第二天,花豹一睁开眼,软绵绵的大床,舒适的条枕,自已只穿一条**,伸展着四肢。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仔细一看,差点蹦了起来,一名1岁多的小男孩,正口角流涎,熟睡中。。。。。。什么状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花豹努力回忆昨晚的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此时小男孩已睁开眼睛,冲着他喊着世界上,他认为最可怕的诅咒,“爸爸,爸爸,爸爸。。。。。。抱抱”喊完后,还幸福地伸出小胖手搂着他的脖颈,花豹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3月17日,甲午年丁卯月丁亥日,18点左右,酉时,桃园机场,人头攒动,乘客里头内俩人有些特殊,没带任何行李,空着手步出场外,招呼一辆计程车直奔士林夜市。

由于此次是公费报销,其中一位已在勾画小吃列表,并问询计程车司机意见,对照策划,另一位却一上车便闭目养神起来,尽管他已在飞机上就睡足足的了,但这是习惯。前者是鸿哥,后者是石涛。

来之前,鸿哥已给王、赵、张三人打了电话,他们一接到电话,推开怀中的女孩,扔掉手中的渔网,放下杯中酒,立马赶来,大伙约定在夜市相见。

塞车,还好不算太堵,用了80分钟,没有达到上限2个小时以上,可以说是很幸运的。但天色已暗,热闹纷繁,“VISA,还好不是*,的确是很贴心,等会先换洗下,不然几天没沐浴更衣了。”鸿哥捅了捅还在假寐的石涛。

石涛道:“也好,听你的,别担心你那张卡,真正的商人只要其看准认定的事,会赌上家产般地去不顾一切完成它,而且讲求的是速度和完美度。只要你记住这点,会有丰厚回报的。”

车已停住,约定的地点,王喜、赵福、张禄已恭候多时,他们吃着鸡排,或站或坐,扎眼得很,一下子就辨认出来。

热情地招呼,友好地拥抱,拍拍肩,捏捏手,只有石涛和他们不是很熟,等热乎劲过去后,才暗暗提醒下鸿哥,他的存在。鸿哥给三人介绍了石涛,目的大家都很明确,但现在需要找个落脚的地方。随便逛了一下夜市,提着大包小包食品,找个间商務旅馆,开了个大房间,顺便买套衣物,从里到外。

鸿哥特意先去洗澡,让他们四人交流交流感情,免得太过于生疏,不好办事。石涛当然不会说自已真实职业,编了三到四个经历,反正在鸿哥指导下,也恶补过群里的知识,短时间内便与三人找到共同的语言,加上他的口才不错,片刻,四人就成了挖心剖腹的莫逆之交,相互引为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