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专暴**建立武馆十点钟方向的中央山脉另一侧;呼延雷师门所在地西北方位,距离一千多里地的长江沿岸,三江汇流的内地大都市。点到此,应该很清楚这座伟大的城市名称是什么了,如果地理修为不够的,有兴趣可以在地图上找一找,定一定坐标。
这座城市里的最大,最豪华,最高等级的医院,今天有位轰动当地的人物要出院了。关注他的媒体早早就把该医院围堵得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的。
他是一位见义勇为的公民,手无寸铁,勇斗二十位歹徒。浑身上下被凶残的歹徒伤个遍体鳞伤,可用拖肠血战来形容当时情景。这位英勇的公民愣是协助及时赶到的公安干警把二十位歹徒堵住,一个也没漏网。自然,他由于伤势严重,失血过多倒下,经过这所医院的全力抢救,在市领导,省领导的亲自过问和关心下保住性命。
他受到各界的关心,为他祈福,祝愿他早日恢复健康。康复效果不错,他恢复了健康,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能不说是医疗奇迹。或许是他本人天赋异禀吧,更或许说他运气好吧,没有伤及要害。反正,大半年的休养,他活蹦乱跳了,一个汉子,英勇具有正义感的汉子,堪称新时代的大侠典范。
来自四面八方,大大小小的媒体终于在医院的门口围住了他。这人长得眉清目秀,高个子,大概有一米七八,年龄在三十左右,国字方脸。他谦虚地要媒体们不要采访,但还是拗不过这些执着要报道他动向的新闻工作者。无数个话筒顶到他的嘴唇边,哪怕是一句,一字也好,不断有人发问。
他的行囊简单,就是一个背包,这人理了理背包,将它单手披在肩膀。推开拦路的话筒,他给人们鞠了一个躬,诚恳地道:“我真的没什么好报道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当时遇到了,不能不管。”
“如果你下一次遇到,还会选择这样做吗?”。。。。。。
这是所有人关心的话题,他认真地想了想道:“不会,我不会再这样做了。我已经死过一回,英雄也当过,该换别人来当了。请大家让开,我要回到普通人群当中,谢谢大家。”
出乎众人意料的回答使得整个热闹场面顿时冷却下来,他毫不在乎地排开一条通道走出医院大门口,打了一部计程车离开现场。
在人群后边的一棵大树花坛边站着两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啃得快剩下骨头的鸭脖。其中一人把骨头一扔,狠声道:“伪君子,小人!无耻!”另一个也骂个不停。这两人就是呼延雷和张强,他俩是来找人的,找他们的三师兄孟超凡,就是现在这位城市的宠儿,见义勇为的公民。
他俩是从报纸上发现三师兄的消息的,专程赶过来想要找他。一大堆记者,不好相认,只能闪到一边等候时机。没想到,孟超凡一出院就叫了计程车消失在人海,反应过来时已经找不到他的踪迹。
呼延雷气道:“都怪你,懒驴上磨屎尿多。拖拖拉拉的,现在可好,又被他给逃了。”
“不会有什么事的,他跑不了。哈哈,记者朋友们会帮我们找到他的。”张强的自信并没有被呼延雷的抱怨给挫折。
“是啊,以前只能在逢年过节接他的问候电话。现在知道他在这里,他绝对逃不脱的,哼哼,一定要他把欠我们的,不!欠师父的全吐出来。”呼延雷双目喷火。张强在旁边应和点头,不住地添油加醋回忆孟超凡对师门做下的种种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事件。
孟超凡的罪行在张强控诉之下确实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他身为师门排行第三的弟子,由于经济头脑好,受到师父和众师兄弟的认可与信赖。师父把师门从明清到现代累积下来的祖产交由他来打理,他管得非常好,井井有条。接下来的孟超凡骄傲自大,目中无人,刚愎自用起来,他不仅手握师门资产,还以师门名义进行非法集资。这可是充分利用和开发了师父历代在当地声誉啊,乡民们信之不疑,人人纷纷解囊,数目达到数千万。
孟超凡哪怕再有能耐,也有其局限性,起先的他操控标会的资金得心应手,毕竟都是在他熟悉的领域内。随着范围和规模的扩大,博弈式的风险也在增多,他应付起来不是那么顺风顺水,不确定和不明因素多了起来。如果他严格管控住,尚可以自保,但他没那样做,心大了,思路野了。他已头脑发昏,被险恶用心的人拖入担保圈套内,结果造成手头上资金拿去填补无底洞不说,还莫名其妙地欠了一屁股债。
不得不跑路啊,将烂摊子撂下,债主们天天登门催讨,搬空了师父山下老宅,还拍卖了所有资产。不知哪个人造的谣,说是师父的历代明清先人坟墓里有许多价值连城的陪葬品,那些债主们成群结伙扛着锄头就奔师父祖坟去。气得师父爆了血管,差点一命归西。
还有就是孟超凡对自家的师兄弟是非常苛刻的,例如:大伙一块学艺,吃住都在师父家里。本来师父也没什么意见,可他一执掌财政大权就不一样了,他对师父道:“没错,吃嘛,大伙都下地干活,这些没问题。可住呢,得激发他们的上进心啊,制造点每天一睁眼就得考虑的事才行,收房租。”
师父耳根子软,听了孟超凡建议,觉得也对,就由着他去。孟超凡得瑟起来了,给每个师兄弟列了个单子,谁该交多少都写明白了。大伙除了干活,还得做些杂活和四处打零工来交租。师兄弟们对他的政策是怨声载道,孟超凡不以为意,他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师父没必要免费给大家提供太多。
更令师兄弟们不满的是,孟超凡赚取的利益都没有让大伙有福利可享,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投入,扩大再生产”。
无家可归的师父被从鬼门关拉回来后,乡民们可怜他,在山上按照原来房子的样式修了一座宅子供其居住。师父无颜面对众人,自此长居深山。
俩人说到这儿,不由自主地“啐”了口唾沫在地,张强道:“阿雷,你说得对。孟超凡这混蛋,当时肯定卷走不少钱,得从他那里全要回来。”
“是啊,大师兄和你们当时砸锅卖铁的,全还了债。现在也不得安生,一露富,马上有人就过来要债。”呼延雷同情地看着张强。
张强就是被逼到绝地,他只好什么都不做,这样就永远富不起来,也就没有人来找他要债。当年的他是孟超凡的跑腿,很多债务都记在他身上的。后台老板跑路了,大伙就找他,好好的人生全毁了,只能当起混混来。债务太多了,还了一大半,还有一千多万啊,张强寻思如何打拼也赚不到这个份上,更别提一有什么举动,债主就等着收钱。
孟超凡倒也懂得“饮水思源”,他一到逢年过节就第一时间打电话问候师父,只是从不透露自已身在何方。师兄弟们寻了他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今想起他,大师兄才把年前见到新闻告诉他俩。这件事是师父在网上发现的,他要大师兄保持缄默,不要提起。大师兄明白师父是爱护三师兄,也就没有声张。
如今的孟超凡改名为孟达,但师父是从报纸上描写的他对歹徒搏斗事迹推测出来的,八九不离十。呼延雷和张强从大师兄那透露出的消息决定来此碰碰运气,看是不是正是孟超凡。
刚到医院门口就看见孟超凡出院,两人气打不出一处,想要上前当场揭露孟超凡假面具,最后忍住了。呼延雷怕闹开了,债主全涌到这里,那么资金就没下落,张强也是如此打算。两人决定等记者们散开后,悄悄地盯住孟超凡,找个无人角落逼迫他吐出所有卷跑的钱款。没想到,孟超凡也是怕假身份被戳穿,甩脱了媒体,坐上计程车一溜烟不见了。
没几天,呼延雷和张强从当地一家网络媒体得到了孟超凡下落。事不宜迟,两人立即赶往所在地,正巧瞧到同样闻风而来的采访团队。
“嘿嘿嘿,我看他往哪里跑,我们现在有一大堆义务的猎狗帮我们,他就是上天入地也摆脱不掉的。”张强狞笑地道。
呼延雷赞赏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三师兄再狡猾,也逃不掉人民战争的海洋。他现在应该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出手,曝露了自身。盯着,他还会转移的,这一回,我们应该比媒体更快找到他。”俩人就在孟超凡租的公寓外转悠,时刻保持警惕,防止孟超凡乔装打扮出逃。
真让他俩给逮着了,孟超凡从公寓的一处不为人知出口潜逃。呼延雷和张强及时跟上,紧慢相随,要在孟超凡的落脚处堵他。“狡兔三窟”的孟超凡哪里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以为得计摆脱媒体纠缠,不料想昔日的师兄弟也找上了自已。
港口,当地一处港口是孟超凡最后的堡垒。他在这里有一处仓库,是用别人的名字买的,在这里没人查得到。可就是在他觉得安全的时候,背后有股冷森森的气息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阿雷,阿强!你俩怎么来了?”孟超凡脱口而出。他转身看到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而且是两个。正要打开仓库大门钥匙吓得拿不住,掉在地面,他赶忙拾起,挤出热情笑容招呼着呼延雷和张强。
呼延雷和张强一左一右排开,是俩人早就商量好了,决不让孟超凡有机会逃出俩人控制范围。看他俩的架势,孟超凡明白逃走无望,可他也不想逃,因为他所有的身家财产都在仓库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