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响和呼延雷的决战是四大决赛的第一场,彩旗飘扬,围观人众超过其他场次的总和。哈得胜依旧在旁边指使着小弟们收单,他挂着虚伪的笑容,不时谄媚地向正襟危坐在嘉宾席位的专暴**等人抛来。还没参赛的姜义武帮着家人、快餐店老板支起烤炉和搭建就餐区。

苗泰华如今已无暇去管理姜义武那档子破事,姜义武的快餐店老板在他允许范围内不断扩张地盘。苗泰华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把接下来最后四场决赛安设在与他最为相熟的商场,引起了其余商场不满,围着他讨说法。

好说歹说,苗泰华彩才算是安抚了那拨人,要他们先看看疗效。这次赛事只是一种限值测试,不宜铺张过大,集中在一个地方举办容易控制,反正来日方长嘛。

该来的总是会来,不管事先做了多少充足的准备,哪怕是心智健全,历练丰富的人,都会对没有把握的未来难免有些忐忑。

刘响安安静静地呆在商场特别为选手提供的休息室里,连续几天的摸索,他对黑暗拳法具有初步认识和一定的免疫力。此刻的他已经完成热身,用大毛巾罩着头和肩背部,凝听着属于自已的呼吸声,等待着引领入场。

时间非常漫长,虽然他已经对苗泰华在外头滔滔不绝的“噪音”完全充耳不闻,杂念还是难以彻底排除干净,上一回赛场失利阴影依旧还在。刘响必须调整好,不能让这道阴影扩大成压倒自已的负担。

呼延雷也在另一侧通道的休息室等候出场,他满不在乎的,还在颠换步伐,刺拳、摆拳,冲拳,勾拳组合着虚打空气。看起来,呼延雷对取得胜利有着极大把握,今天就是他一举成名的时刻了。

擂台周边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开始聚集起来,成为轰轰作鸣的音响,工作人员开始进入选手休息室内引领选手,身披战袍的刘响和呼延雷一出现在群众视野时,立即点燃了人们的热情,朝他俩喊加油之声不绝于耳。

俩人都举高双手向众人致意,观众用力地鼓掌呐喊助威,在通往擂台的红地毯路上夹道欢迎。

刘响第一个登上擂台,他环绕一场,一次又一次向人们致谢和找找方位感。呼延雷在其之后登上擂台,俩人各分一处角落,由着工作人员给其进行赛前的最后服务,裁判开始给俩人进行检查有无不符合赛事规则的事项。

担任本次决赛的裁判是李师叔武馆派来的观赛嘉宾,专暴**为了防止呼延雷出黑暗拳法造成伤害,特地交待裁判要注意。

裁判把俩人唤到擂台中央,按照惯例说了规则,“头撞攻击,肘击,用拳攻击后脑。。。。。。”裁判耐心地一一比划,刘响和呼延雷听一句,点一下头,直到裁判把犯规技巧说完。

“开打!”

裁判大喝一声,抽身后撤,把舞台中心,众人焦点留给了他俩。

刘响本着体育精神,友好地伸出右拳要去触碰对方拳套。没想到啊,呼延雷在作势要按礼数来,脚下却不干净,侧身鞭扫腿直取刘响右侧头颅,决赛就这样展开了。

滑步双拳格挡夹带爆发力的扫踢,刘响的后背脊露出来了,呼延雷瞬时用小跳步切换双腿,改成左腿袭击刘响后背。

硬生生地挨了一记,刘响沉闷地哼了一声,摆拳逼开要乘虚而入的呼延雷。

呼延雷怎肯轻易错失如此绝佳机会,咬住了就不想松口,组合拳短促快打,不断用充足顺势空间做弹性动作增强攻击力,不让刘响有反击之力,要使得他手足无措,协调不起来。更为要命的是,呼延雷攻击路数夹带着攻击手骨关节和人体软肋,幸好刘响早有防备,没吃暗亏。

可在这样猛烈攻击之下,刘响狼狈不堪,他侧歪着身躯,单臂护身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专暴**看得热血喷张,不住地为刘响加油打气,他的话从没有关闭的话筒传了出去,此刻已经人声鼎沸,没人理会到他喊话内容。亚特兰蒂斯精明,赶快把话筒关了,提醒专暴**注意身份。专暴**才回过神来,他笑了笑道:“太激动了,这小子下手真狠啊。”

刘响被狂涛似的攻击一路杀到擂台围绳,看来还没有回过气,情况危险。呼延雷的攻击不减,他勾颈压头,抬膝*,试图KO掉刘响。

“荷兰攻击术,他现在使用的是荷兰攻击术。”专暴**一眼就瞧出来呼延雷的底子。专暴**恢复了冷静,他好像在对身边亚特兰蒂斯说,又像是说给自已听,他自言自语道:“用冲击力摧垮对方,跃起带出的冲劲破防,身体旋带出来的扭转力相结合,凶猛贴身随时又能用快而有节奏的踢脚踹开对方。”

亚特兰蒂斯听得莫名其妙,不解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专暴**继续道:“荷兰攻击术就是把人体和动势能完美联接的一种武术知识。这一点我和响哥谈过,但目前来看,响哥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丧失主动。嘿嘿,得撑住啊,这种招式追求的就是KO对手,无量寿福,南无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现在谁也帮不上忙,只能为刘响祈祷,别被呼延雷狂风骤雨的荷兰攻击术给打趴下。

场上的俩人身体指标情况都差不多,一个是一米六七,一个是一米七,年龄均在二十出头,体重六十五左右公斤在赛场是轻量级别的。

如果对自由搏击有研究的话,应该了解,像这类级别的重视讲求的是技巧、战术和力量,三者应用得当能够使自身不充裕的体能在耗光之前占尽优势。因此,专暴**的担心是有理由的,荷兰攻击术在这类在短时间内无所不用其极的爆发力式技战术级别中,几乎就是占据着统治地位。

看看场上的呼延雷,可以用肆虐来形容,尽管他攻击剧烈,可其体能丝毫没有大幅度随之消减。高度、角度等等,无一不是他借自身体重、速度利用来加持倍增的打击力量,他熟练地利用物理运动定律用来补充不足。

刘响在做防守也同样在消耗着自身体能被大口大口地侵蚀,陷身在狂风巨浪中被窒息感觉,如此感觉也在影响着观赛人群,没人再发出声音,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时刻,至少在每个人心目中,刘响被KO已成定局。

哈得胜、苗泰华都露出了会心微笑,他俩甚至开始公开眉来眼去,准备庆贺此次胜利。苗泰邰忽然感觉到身边专暴**犀利眼神在注视自已,他连忙掩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选手里卧虎藏龙的,精彩,精彩绝伦。”。说完此话,苗泰华鼓掌为正在搏命的选手喝彩,带动一批人也加入喧哗当中。

专暴**瞧得出苗泰华心思,这家伙,想要攫取最后的成果。只要刘响败了,他和哈得胜暗地捧出的呼延雷便成了最后赢家,武馆关门,自已和众人卷铺盖滚蛋。

“加油!”专暴**打开话筒,大声喊道,决不能让这次精心准备的赛事变成他们仨人的私人战利品。

听到专暴**的助威声,刘响奋发神威,一个弹身跃起,把自已从困境中拔出,脚尖接连点地,躬身后射。呼延雷见煮熟的鸭子快飞了,快步追赶,不失时机要在刘响立足未稳给予沉重打击。

刘响在弹跳旋转之际已把身体的劲气重新调匀,让被呼延雷打得翻腾岔乱的气息平复。呼延雷的追杀给了刘响反击的机会,在其摆动手肘,露出腰部的瞬间,刘响一记扫腿击打在呼延雷右部腰侧。

呼延雷没想到刘响能如此快速敏捷展开反击,他的荷兰攻击术未达到冲刺距离,只是虚张声势用手部和起脚在围剿刘响。被刘响抓了个空挡,击打到腰部右侧,站立不稳,老练的他害怕刘响乘胜追击,马上倒地,裁判分开两人。

正欲上前施展攻击的刘响被中断比赛,气恼地盯着呼延雷,他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就是不给对方机会。

呼延雷脸上带着诡计得逞样子,笑嘻嘻望着不满的刘响,他要进一步激怒刘响,让他乱了方寸。没有冷静头脑,就别提啥技巧、战术了,大伙多少力量也是有限的,刘响体能一旦告急,那还不是任其为所欲为。

在裁判重新让比赛进行时,呼延雷没有再采用荷兰攻击术,而是对峙,要将距离慢慢拉开。他得好好估摸下对手刚才战损状况,做出下一步战术方案。

压迫住对手,运聚力气,刘响锁住呼延雷,只要他胆敢采取荷兰攻击术的话,刘响会在其中途拆解并实施反击战。

没有,呼延雷没有采用荷兰攻击术,他知道刘响的目光正游离在自已手臂和腿脚,此刻任何动作无法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这家伙挺冷静的嘛,哈哈,刚才故意激怒和挑衅都无法使得他乱了心智。”呼延雷对刘响的反应做出了判断。

右手以90度角,左手以75度角护住头颅,刘响一步一个脚印往前压。呼延雷用同样的方式来防守,他认真注意刘响究竟把攻击力放在那里,右手,左手,右脚,还是左脚?

“不对!对手可能会用膝撞!”,呼延雷看破了刘响战术布置,但如今的空间已无法提供迂回。呼延雷只能抢先攻击,在刘响发出最大力度的临界点破解此不利局面。

贴紧对方的身躯,呼延雷确实是把刘响的飞膝撞击战术打乱。刘响只能强行发起顶膝动作,呼延雷扭摆髋部,刘响的膝头只能摩擦其屁股而过。

险象环生,呼延雷和刘响如同跳拉丁舞般在台上搂抱扭摆身躯,逗得观赛民众哈哈大笑,乐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