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尔帡一直是弯的,对于攻受这个问题上他倒是没有很大的意见,为爱做受什么的,其实也是能接受的,关键是对象是谁!

要是之前他跟心中的男人沈齐润能畅通无阻的交往,他肯定是愿意自己脱了衣服躺平了,任凭处置的。

可现在的现实情况是沈齐润已经有了爱的人,何尔帡有自己的自尊和原则,决计是干不出来什么第三者插足的事情。

何况他的小秘书是如此的贴心又可爱,怎么好破坏他的幸福?

对于裴绪,他谈不上爱或者不爱之类的词语,有一点好感,有一点喜欢,其实也并没有到非要和他滚床单的地步。

就那么一瞬间,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身体处于本能的借着一个吻把裴绪压倒在了身体下。

其实压倒的时候也是可以再起来的,可偏偏这人乖顺的紧,竟然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任由他压着,甚至还伸手搂住了他的后腰。

有那么一瞬间,何尔帡的脑海里产生了无数的想法。

睡还是不睡,攻还是不攻,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分钟之间从自己哥哥的肚皮上滑落到边上的软垫上的小何崽崽,在睡梦中也跟着着急:“嘚嘚,不用管我,睡了他!”

事实上,他那一个爹的亲哥也确实没怎么想管他,见裴绪两眼放光,看他的眼睛又深情款款,他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会显得自己的身体有问题?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的确是有点问题,一只胳膊刚拆了石膏,一条腿也轻微性骨折拆了石膏不久,但只要不是那方面的问题,似乎所有的都不要紧。

裴绪长得不难看,或者应该说虽然并不是十分精致的长相,但却说有种独特的魅力。

那是属于大刀阔斧之下出来的艺术品,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太过精雕细琢了,反而会失了味道。

何尔帡是个设计师,他懂的从不同的地方去欣赏一个人的美学。只瞧了一眼便觉着有些意乱情迷了。

随着身体的本能“堕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低下头,吻住那张红艳艳的嘴唇。

在这男人顺从的迎接他的时候,撬开的他牙关,探进去勾连在一起便可以。

男人嘛,骨子里天生都有一种征服欲在,像何尔帡这样立场不明确的,能做上攻,当然比当受可好的多。

可事实落在裴绪眼里,又是另一回事。

他没料到何尔帡那个吻,即便起先自己撩拨的时候是想占一点便宜来着,更没想到,美人竟然这么主动,亲过了之后,勾着他的领口,就把他压在了地毯上。

又甜又软的唇,印在他的嘴唇上的时候,可比刚才那轻轻一吻要真切的多。

像是童年时候弹弹软软的果冻,带着一丝独特的香味,让人只想又轻又柔的对待,生怕动作稍猛烈了点,就能把这人捏碎了。

衬衫的第一粒扣子的被解开的时候,裴绪下意识地一抖,抬起的眼睛缀满了湿漉漉的不知所措,何尔帡并没有瞧见这美景,他此刻正垂下了眼,亲住了裴绪的耳垂。

耳垂的拿点软肉被含在嘴里的时候,浑身上下通了电一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裴绪刚才还想分析,他们现在滚地毯会不会有点早,现在被人轻轻的吮吸了一下,顷刻间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像是喝了二斤二锅头,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生出些不知羞耻的想法来。

裴绪便觉着自己身上的热气全都分成了两股,一股往上涌,直通脸颊,一股往……不能说,说了会被和谐。

他也不能只躺着,顺势也哆哆嗦嗦的去解何尔帡的衣服,心里要有做一个攻的自觉性,哪怕是心肝肉儿再主动,也不能光让人家动手不是。

然则,这番动作在何尔帡眼里却也解读出了不同的意思。

裴绪这人其实还真挺可爱,明明连红成这个样子,连手都在打哆嗦,却还顾念着他,含羞带臊的来帮他脱衣服,谁家的小媳妇这么贴心?

何尔帡偷偷的握了握拳,给自己打了打气,虽然自己没啥经验,但作为一只攻,一定要细心体贴!

于是乎,何先生用他那双看文件都能迷死人的眼睛,填进去了“深情款款”的颜料。

他温柔的去吻裴绪的侧脸,转而又落在他的嘴上,与之缠绕共舞,手上动作没停,依旧忙活着把人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扒拉下来。

其实他受伤了有点不太方便,但好在裴绪够配合,他只是稍微扯一扯他的衣服,那人便会自己抬起来身体。

到底是年轻人,经不起什么撩拨,四目相对的时候,已然是准备好了各自的武器。

裴绪这人之前洁身自好,“一把年纪”也没跟谁滚光床单,何尔帡更是个规矩的人,就这么暴露在人眼前的事情,实在有些不太适应。

裴绪忽的灵机一动,起身说:“你有没有觉着有点亮?”

何尔帡福至心灵的点了点头起身说:“我去关灯!”

他快速起身,走到玄关出关灯,顿时腰不酸腿不疼了恨不得一口气能走二里地。

莫说是之前出过车祸,就是现在从前方驶来一辆大卡车从他身上压过去也不会影响什么。

房间里骤然暗了下来,只有外头一点远处路灯散发出来的一丁点微弱的光线,然他们能看清楚对方。

嗯,黑灯瞎火好办事。

朦朦胧胧之间好像一切都被隐藏在黑暗中里,心跳声却在这氛围里越发的清晰浓烈了起来。

裴绪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良心发现还是因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从脑海里弥漫出一股很不一样的情绪来,直一瞬间又被压抑了下去。

色令智昏,情到浓时,谁还能顾得了旁的许多。

另一个和自己一样砰砰砰心口直跳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身边,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当然是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交换一个亲密无间的吻。

何尔帡单腿半跪在裴绪面前,想把人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