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岩一走,家里的喵喵就要接出来,喵喵自从到了家里就没怎么出过门,刘涵把它放进猫包里,带回了他和顾薄同居的家。

或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喵喵很不安,跳上沙发上之后又躲进了床底。

好不容易从床底探个头,顾薄开门进来又吓了它一跳。

顾薄站在原地没动,刘涵推他进了客厅。

“上次见它还不怎么认生,或许是环境太陌生了。让它自己呆一会儿。”

昨天晚上两个人睡觉,那只猫竟然遛到卧室睡在了刘涵的枕头上,爪子抱住刘涵的头发,头埋进刘涵的脖颈,如果不是顾薄伸手碰到,他还不知道这猫粘刘涵跟粘猫妈妈一样。

床头灯打开,顾薄起身,拎着猫后颈就丟了下去。

结果半夜顾薄又被它的尾巴打醒,他冷着脸,看着猫的眼神藏刀,发现卧室门没关紧,这次直接下床,亲手把它安置在它的猫窝里,按着它的小脖子:“这才是你的床,听懂没?”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吃早饭,顾薄忽然问道:“这猫公的?”

刘涵点头:“不大的猫崽子。”

过了两天后,顾薄带回了一只母猫。

喵喵比昨天好了些,低着头在吃猫粮,刘涵看它刚适应新环境,觉得再来新伙伴可能会吓到它。

但是母猫已经放进了家里,总不能再扔出去。

刘涵扶额,不知道顾薄是好心还是想干什么。

母猫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长相很漂亮,毛发偏长,耳朵尖尖很灵巧。

它蹲坐在地上人性化的偏头看着刘涵,然后慢腾腾的站起来靠近已经停止进食的喵喵。

猫咪走路是没有声响的,刘涵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

就在母猫低头嗅同伴的同时,喵喵也受惊伸爪子抓了上去。

刘涵听见一声尖声猫叫,下意识的伸手去抱喵喵。

“喵——”喵喵受惊,尖锐的指甲挥舞而下,母猫挨了一下迅速退开,刘涵的手却被误伤了。

伤口很细,有种细微的疼,刘涵没在意。

实际上已经破皮见了血丝,喵喵似乎也知道自己误伤了,伸出舌头去舔舐他手背上的伤口。

猫的舌头上有倒刺,舔的他麻痒又轻微的疼,他抽回手摸了摸喵喵的脑袋:“别怕,它只是想和你亲近亲近。”

晚上,顾薄回来了,他换了鞋,看了眼蹲在沙发上一脸乖巧的猫,刚走近手伸了一半猫咪就已经转过头躲开了。

“还是没那只粘人。”

刘涵手上的伤痕太明显,他手白皮肤细腻甚至让顾薄错觉在灯光下莹莹发光。

所以顾薄一眼就看到了刺眼的伤痕:“怎么回事?”他攥住了刘涵的手腕:“刚送来的猫抓的?”

刘涵一怔,摇头想缩回手:“不是。”

顾薄拉着他去了医院,刘涵虽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见他坚持也随他去了。

他小的时候家里也养猫,小狸猫,他喜欢跟猫玩,有时候猫咪掌控不住力道手上也会舔两道,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被你养的那只咬的?”

刘涵沉默了一会儿:“喵喵怕生,它才刚来,你不应该再送来一只猫,它会害怕。”

“所以手是它抓的?给它打疫苗了吗?”

刘涵摇头:“其实没事……”

刘涵的反驳被选择性无视了。

顾薄带他去了附近的市医院,不用挂号一路畅通无阻,刘涵做在椅子上,医生的视线放在他手背上,沉默了。

男医生长相英俊,眉眼锋利,眼窝深陷,是个明显的混血儿,白大褂模糊了他身上的锐意,却多了几分魅力,他瞧见刘涵紧闭的双眼,示意一旁等待的护士去拿托盘跟针筒来。

“再来晚点就不用来了。”

刘涵下意识问:“为什么?”

男医生双手插兜:“伤口就愈合看不见了。”

他并不是讽刺刘涵矫情,只是他一个外科专家级医生,顾薄竟然为了看一个小小的抓痕插队来了。

他跟顾薄曾经是大学同学,虽然很少联系但还算熟悉。

他打量刘涵漂亮的眉眼,以及精致的五官,忽然饶有兴趣的笑了。

他说怎么一副浪**不羁,冷漠随性的顾薄对女人不感兴趣呢。

合着是个同性恋?

男医生推了推针管,把里面的空气推出来,一边跟刘涵闲聊:“今年多大了?”

刘涵对医生没有什么防备心,只以为这是看病要了解的点:“二十四。”

长袖撸起来,男医生瞥见一个字母G,怔忡了一下,刚想伸手,顾薄就挡住了。

顾薄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帮刘涵捋起袖子,低头问他:“怕打针吗?”

“我不是小孩子了。”

顾薄捏了捏刘涵的手指,眼神示意白大褂医生快一点。

打完针,顾薄去了卫生间,刘涵就坐在椅子上等他。

男医生的目光如炬,刘涵能感受到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知道医生跟顾薄应该是熟人,被他看的坐立难安。

“我…我去上厕所。”

刘涵匆匆点了点头,然后走开了。

出了门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认识路,索性路上碰见了一个热心的护士,护士带着他去了洗手间。

两个人在洗手间没碰到,刘涵呆了一会儿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他记忆力很好,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房间门半阖着,刘涵走的很慢,门内两个人的交谈声钻进他得耳朵,越来越清晰。

男医生的声音:“你玩真的?”衣服都有了标志,像狗圈地盘一样,什么心思都能猜出来了。

顾薄:“什么真不真?”

男医生挑眉,狭促的的看着他:“你知道我问的什么,你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对劲儿。”

顾薄皱眉:“你怎么这么多好奇心?”

男医生靠在桌前:“这不是难得见你动心?”

顾薄缓缓勾唇:“什么动心不动心?只是玩玩而已。”

什么爱不爱的,顾薄厌恶这个话题。

门外的刘涵靠在墙上,头晕目眩,他以为自己听叉了,只是错觉而已。

顾薄的语气太平淡了,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明天会下雨一样。

他好像只是在跟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寒暄,可能是之前肖岩在他耳边说的话影响了他才会出现这样的错觉。

而此刻屋内,顾薄面上很冷,冲医生笑道:“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他说的果决,医生耸肩,避开他的眼神,不想因为八卦惹毛一个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