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云姑娘,当心!”
灼热的气息吹在徐妙云的耳边,让她浑身发软,她连忙从朱祯的怀里抽了出来,红着一张小脸蛋,对着他拱了拱手,道:“多谢王爷!”
“没事,妙云姑娘就算再着急,也要多加小心,多看着点!”
徐妙云点了点头,然后就迈步离开了。
皇城之外。
二人骑着马,速度极快,没过多久就到了魏家。
徐妙云下了马,带着朱桢进了屋子。
一股刺鼻的消毒药水气味,病**,躺着一个男人,满头白发披散下来,让人无法看到他的脸。
而在床榻周围,还有五六人,尤其是那身穿紫色衣裙的女子,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五官,精致的下颚,鲜艳的嘴唇,让朱桢觉得有些眼熟,可又记不起,在哪里看过她。
仔细想想,这女子应该就是徐达之女徐妙锦,从小就闭门不出,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眼熟的感觉,一定是弄错了。
没时间多想,朱桢连忙道:“钱云姑娘,麻烦你让几位少爷出去一下,屋子里通风。”
徐妙云点了点头,朱桢所说的许多术语,她都没能理解,不过大概意思还是能理解的,她赶紧将徐耀祖等人包围起来,空出一条道来,将朱桢的位置让出来。
“还望太子快些为家父医治!”徐妙云满面焦虑之色,开口问道。
朱桢颔首,将拳套带好,这才看向徐达后背,道:“苗姑娘放心,魏国公的病,我一定会治好的!”
徐妙锦一听朱桢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张绝美的脸蛋上写满了震撼,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朱桢,看着徐达!
这是当日牡丹入阁之人的声音!
是啊!
是他!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开口就对上了自己的上联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妹妹的未婚夫,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身为一国之君,怎会到青楼去呢?
若他是楚国之君,那么,当日之事,还有两人...
一袭青衣,一袭黑袍。
难道是太子与燕王?
我的天,他们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天!
难道传言是真的?
还没来得及细思,徐妙云已经将徐妙锦推出了屋子,她立刻收敛起内心的古怪,与徐耀祖等人一起,满脸焦虑地站在门口。
所有人都走了,房间里就只有朱桢和徐妙云,还有躺在病**的徐达。
朱桢将手中的医箱子一扔,走到徐达背前,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立刻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臭味,他立刻皱眉。
难怪自己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
徐达的后背,伤口处的溃烂,需要先将溃烂的皮肉清理干净,然后再涂抹药膏。
可现在,徐达身上除了臭味外,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蒜味。
这是蒜氨酸。
朱桢见状,连忙问道:“魏国公,你背上的蒜头是谁给你的?”
徐妙云一脸关切地说道:“刚才那个大夫,是不是我爹的病出问题了?”
朱桢看着徐妙云担心的样子,轻轻摇了摇手,道:“没事,只是流脓而已。”
“苗姑娘,魏国公的伤口,我来处理。”
说完,朱桢便将自己亲手做的手术刀和麻药拿了出来,熟练的给徐达清洗伤口。
不多时,朱桢就将徐达后背上的腐肉割了下来,然后朱桢拿出一瓶盘尼西林给徐达进行了一次皮肤检查。
确认徐达并无任何异常,他便将剩下的几支盘尼西林,用特殊的生理盐水混合,然后熟练地将针管扎在了徐达手背的静脉上。
徐妙云的一双漂亮的眼睛瞬间瞪大,一脸的惊讶。
他听说过楚国的大夫很厉害,但也没有料到,他的医术竟然这么神奇,这在他看来,简直是闻所未闻。
徐妙云看到,朱桢拿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用一支儿臂粗细的针筒,将里面的东西注入了一个大一点的小瓶里,然后拿出了一支淡黄色的橡皮管。
在那管道的末端,有一根极其微小的针管,一端插入了一只透明的玻璃容器内。
随后,朱桢从盒子里掏出另一只橡皮,绑在了自己老爸的胳膊上,然后用棉球蘸了点酒精,抹了抹自己的手,然后用银针精准的扎进了徐达的手背。
鲜红的血液迅速地向试管内涌去。
徐妙云见状,刚想出声警告,就见朱桢忽然将绑在他老爸胳膊上的橡皮管放了下来,然后,他就看到,那些血液竟然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管子里向他父亲的身体里涌去。
徐妙云一双美眸瞬间瞪大,满脸的震撼之色。
“王爷,您这是用的何种手法,竟然这么厉害?还有逆转气血的功效?!”徐妙云惊讶地说道。
朱桢微笑着,一边调节着输液的节奏,一边熟练的给徐达的后背抹着药膏,一边说道:“魏国公的伤势已经溃烂,我要做的,就是将他身上的腐肉取出来,然后再给他打点滴。”
“请问,什么是挂水?”徐妙云接着说道。
“输液,就是将药物、营养液和血液,通过静脉通道,注射到人体的血管中,起到治疗疾病的作用,比如,给病人提供营养,纠正电解质紊乱,增加血量!”
“与口服药相比,补液疗法的效果更好,而且服用后对胃部的刺激也更小,更适合那些不能自己进食,也不能昏迷的病人。”
“再说了,挂点滴的话,也要比吃药容易多了。”
徐妙云点了点头,朱桢说的这些晦涩难懂的话,她都能明白个七七八八,一时间,她美眸中异彩连连,多了一丝欣赏。
想不到,这位楚王竟然知道这么多,难怪研制出了一种新型的免疫药剂,并且将天花给治好了,更是将奄奄一息的燕王给救活了。
如果此次能够将他的父亲救活,那么徐家就会因此而亏欠,如此巨大的恩情,他以后要怎么还?
此时此刻,徐妙云忍不住想到了什么,一双美丽的眸子里满是忧虑。
似乎看出徐妙云心中所想,朱桢又道:“妙云姑娘不必担忧,魏国公背部的病虽然麻烦,却也不算太难,只要平日里多给他上些药,平日里注意保养,多吃些药,应该就能痊愈了。”
徐妙云一怔,随即意识到朱桢误会了什么,也不再多说,而是问道:“不过,我爹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