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的对,这酒确实不错,还是五粮液好喝啊!”
放下酒杯后笑了笑,苏文杰再次看向了苏步坤:“二叔你也真是的,何必玩这种花招儿呢!”
“明明把六十年代的五粮液拿到手了,却故意换了个老土难看的玻璃瓶子,还故意让冰倩说这酒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酿的!”
“爷爷一向夸二叔虽然不擅言辞却是踏实能干、忠厚老实。”
“现在看来,二叔你平时装得挺像的啊!”
“二叔你这一招用得可真是不地道。”
“你这心态,你这格局,唉,我不说了!”
听苏文杰这样一讲,苏文杰的老爸苏步乾也再次重新燃起了希望。
毕竟这酒的色泽、香气和口感确实是无可辩驳、无法贬低的。
但文杰从这个角度来攻击老二苏步坤,确实是相当绝妙。
一念至此,苏文杰的老爸立即点了点头:“我就说嘛,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伙子,怎么可能会酿出这么好喝的酒!”
“原来是老二你玩了个花招儿,故意把上好的五粮液装进了个白瓶子里!”
“老二你这心态、你这格局确实是有些不行啊。。。。。。”
苏步坤有些结巴地努力辩解着,表示自己根本没有玩花招儿,根本没有故意把五粮液装进普通酒瓶子里。
苏文杰一脸不满地指责道:“二叔你这样说可就是越描越黑了。”
“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这么好的五粮液分明是经过多年窖藏熟化过的,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二十浪**岁毛头小伙子酿造的嘛!”
“依我的品酒经验来看,这酒至少也得窖藏三十年以上才会有这么醇厚的口感。”
“他李乘龙不会是还没有出娘胎就开始酿酒了吧?”
这一次,苏冰倩愤怒之下终于顶撞了堂哥苏文杰几句,然后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众人讲了一遍。
讲到气愤处,苏冰倩干脆直指苏文杰从中作梗,想要让自己用劣质酒在寿宴上惹爷爷震怒、叫自己出丑。
苏文杰矢口否认并且反咬一口:“真是血口喷人!”
“虽然冰倩你很聪明、很阴险,但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你要是找一个资深的国家级酿酒师帮你圆谎,还真是让大伙儿难以辨别真假。”
“可惜作为一个滴酒不沾的女孩子,你根本就不懂白酒,所以这次你还是失算了!”
“明明是你把窖藏五粮液装进了个普通的酒瓶子里面,却倒打一耙,真是外表的美掩盖不了内心的丑陋啊。。。。。。”
苏冰倩气得涨红了脸,却是一时无法驳倒苏文杰。
李乘龙见状,只好再次放下了茶盏,并且冲着苏文杰笑道:“真正信口雌黄、血口喷人的是你啊!”
“还以你的品酒经验,你懂个毛线的酒!”
苏文杰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你小子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我懂个毛线的酒!”
“我告诉你,我苏文杰喝过的名酒是你小子这一辈子都喝不起的。”
“既然你说我懂个毛线的酒,今天你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不客气!”
苏广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冲着李乘龙说道:“没事的,小伙子你不妨说说看。”
李乘龙点了点头,慢慢说道:“五粮液,是用高梁、大米、小麦、糯米、玉米五种粮食混和酿造而成的。”
“所以五粮液味道醇厚、入口甘美、酒味全面、入喉净爽。这是它的香型特征。”
“而我在酿造这个酒的时候呢,特意加了一部分豌豆进去。”
“豌豆这种东西性黏稠,不宜作为酿酒的主料。”
“但是豌豆气味清香、独树一帜,酿成的酒香气柔和、清雅柔顺。”
“真正的懂酒之人,一尝就知道,这种酒香和五粮液有明显的差异,绝对不是什么五粮液。。。。。。”
苏广厚第一次冲着李乘龙竖了竖大拇指:“有道理!”
“你叫李乘龙是吧?李先生请继续讲下去。”
李乘龙笑了笑:“老先生客气了,我权当抛砖引玉吧。”
“白酒这种东西呢,它来自于粮食。”
“所以白酒的香型口感虽受窖池和酒曲的影响、但主要还是因粮而异。”
“在我们酿酒界有句话,叫做高梁香、玉米甜,大米净、糯米绵,小麦躁、大麦冲,豌豆异香独一宗。”
“正是由于我在酿酒时加了一点儿豌豆,所以这酒和五粮液的香型口感根本不一样。”
“所以如果有人说这酒是用五粮液灌装的,那纯粹是信口雌黄、胡扯八道。”
“甚至是,血口喷人、居心不良。。。。。。”
见李乘龙侃侃而谈、有理有据地直指自己居心不良,苏文杰心里面不由得惊慌了起来。
苏文杰张了张嘴想要驳斥李乘龙,却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一时不知道从哪方面来反驳才好。
因为自己在白酒方面的造诣,确实是不如这个衣着普通的小伙子。。。。。。
苏冰倩则是充满感激地瞧了瞧李乘龙,心里面暗暗庆幸不已。
幸亏自己遇到了李乘龙这个小伙子!
幸亏自己慧眼识英才,选择了相信这个衣着普普通通的小伙子。。。。。。
这个时候,苏广厚从座位上慢慢站了起来。
亲手倒了两盏明前龙井茶以后,苏广厚竟然神色恭敬地双手捧到了李乘龙的面前:“来,我敬李先生一杯。”
在场的众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都是一脸的愕然震惊和难以置信。
德高望重的江东首富、堂堂广厚集团的董事局主席,平常多少商业大佬想要请他老人家赏个脸、吃个饭都没有机会。
而今天,老爷子他竟然亲自斟茶、竟然神色恭敬地双手捧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伙子面前!
最令人震惊的是,老爷子他居然对李乘龙用了个“敬”字!
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乘龙倒也一反刚才的侃侃而谈、挥洒自如,连忙不失礼节地站了起来。
“谢谢,谢谢!您叫我小李或者乘龙就行。”
“老先生您这样说,晚辈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苏广厚依旧双手端着茶盏站在李乘龙的跟前,神色恭敬而又郑重地说道:“不,我苏广厚一是佩服李先生高超绝伦的酿酒才华;二是,李先生您解决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题。”
“这,绝对不仅仅只是酒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李先生让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如果看得起我苏广厚的话,还请李先生接过这盏茶。”
“请容我以茶代酒、略表心意。来,我们满饮此杯!”
既然苏广厚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李乘龙也不矫情客套。
双手接过苏广厚奉上的茶水以后,两个人碰了一下,然后各自一饮而尽。
“我这人爱交朋友,朋友之间不论年纪大小,平辈儿聊天最舒服。”
“如果李先生不嫌弃我这一大把年纪的话,我就充个大、叫你老弟啦!”
苏广厚一边说,一边握着李乘龙的手:“老弟这边请,我们两个坐近点儿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