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宁考虑好后便立即动身,张谦现下还在京中,这条人脉她可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京中酒肆,窗外车水马龙,来往人群络绎不绝。
饭菜陆续上桌,张谦只是沉默的坐着,并没有动筷。
“总督大人,您吃啊!”
张谦见她那副热络的样子,便知她有事相求。
“厂公找我什么事儿?还是直接说吧!”
洛舒宁见张谦这么直接便有些不好意思,“总督大人怎么知道我今日有事相求?”
张谦喝了口茶,然后单刀直入道:“没事儿你也不会来找我啊!”
“好吧,”洛舒宁见对方这么直接,她干脆直接承认,“我今日确实有事相求。”
接着洛舒宁便将那名死囚相关的案件和张谦陈述了一番,请求张谦帮她寻找和那名囚犯相关的线索。
张谦听完,面露疑惑,“此事并不难办,可是你如今身在西厂,本就处于情报中心,又为何兜这么大的圈子来找我?”
不过张谦说完,好像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你在西厂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洛舒宁见他问到了点子上,索性直接全盘托出,“不过就是遇见了几个小人罢了,这几个小人接下来,恐将还会继续妨碍我,所以我得做两手准备。”
她仔细思考了一下,接着又道:“那些小人是一定会阻挠我查找线索的,所以我不能假借他人之手。”
有一就有二,洛舒宁相信太后在西厂的爪牙绝对不止她赶出去的那三人,要做就要斩草除根,她要设计引出太后在西厂安插的所有眼线,只有这样,她日后的工作才能顺利进行。
“那此事就麻烦总督了。”
洛舒宁语重心长的嘱托,而张谦也仗义执言道:“小事,咱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客气。”
洛舒宁见张谦已经同意,有了他的帮忙,这事八九不离十便能办妥了。
二人说完,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张谦同意帮洛舒宁寻找线索,抓捕嫌犯,而洛舒宁又补充交代了一些细节,二人决定回去后便立即着手去做,一定要赶在穆公公他们几人动手之前将人找到。
洛舒宁要让他们看看,这西厂到底谁才是厂公。
饭毕,她告别了张谦,又匆忙赶回西厂。
她料定在寻找线索一事上,还是会有太后的人出来阻挠的,所以她叮嘱自己手下的人,从旁一定要盯紧处理此事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回来向她如实禀告。
现在西厂是她的地盘,她就不信,她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揪不出那几个内鬼了。
另一边,江铉祁的手下正在向他禀告洛舒宁连日以来在西厂的近况,在得知那名死囚的事之后,他眉头紧锁。
西厂的势力盘根错杂,小骡子初来乍到的,确实不易在西厂中树立威信,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他此次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件麻烦事。
“朕已知晓,你下去派几名暗卫,暗中保护洛公公的安全,并盯紧太后手下的人,切记不能让他们给洛公公添乱,妨碍他办公。”
江铉祁交待完,便觉得自己放心了不少,但愿小骡子在西厂一切顺利。
寿宁宫,得知西厂消息的太后,脸色阴沉的可怖,她下令让西厂众人务必要阻挠洛舒宁寻找其他线索。
西厂的人收到命令,打算继续在死囚那一案件上继续做文章。
本来那死囚就已经是最后的线索了,他们不信这新来的小厂公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不过就算有,他们也会及时掐断。
这个案子,可是他上任以来接手的第一件大案,若是办砸了,其能力可就可见一斑了。
穆公公现在已经有了计策应对,他打算顺着那名死囚的线索,亲自去侦查,一旦寻到什么苗头就立即掐灭。
很快,他的手下传来消息,在京郊的一处荒庙里,发现了疑似死囚的同党,只是此人极其狡猾,且擅长易容,他们蹲守了几次都未能抓到。
穆公公喜出望外,他以为自己抢先一步知道了消息,于是立马带人在荒庙的附近埋伏,设下天罗地网,准备围剿。
很快天色已暗,他们蹲守半日,连只苍蝇都没看到,还白白在这荒郊野外里冻了半晌。
穆公公面色不悦,厉声呵斥自己的手下人,“真是帮废物!”
他说完,便起身赶回西厂,对剩下的人叮嘱道:“剩下的人都在这里盯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穆公公说完,便拢紧自己的衣袖,钻上了马车。
而另一边已经抓获了贼人的洛舒宁和张谦则好笑的看着他们这边,押着犯人回了西厂。
这犯人确实狡猾,不仅会易容还会缩骨,一早的时候就扮作了卖菜翁,在他们赶往荒庙的时候,在穆公公那一队人等面前明晃晃的经过了。
不过这贼人虽然聪明,但终究也没能逃脱得了张谦的火眼金睛,洛舒宁觉得她此次求人算是求对了,若不是张谦,这犯人抓捕的怕是也不会这么顺利。
洛舒宁和张谦道了谢,便带着手下的人,回了西厂。
回到西厂后,她没有将此事声张,太后的人既然之前可以在那名死囚身上做手脚,那么同样也可以在这名犯人身上做手脚。
她要将此人重点“保护”起来,偷偷审问。
洛舒宁没有将人押入诏狱,而是将犯人锁在了一处没有人去的阁楼,并且叮嘱好小福子等人严加看守。
做好这一切后,洛舒宁才松了口气,这西厂明明就是她的地盘,结果现在倒弄得她像是在做贼一样。
洛舒宁从阁楼的方向出来,拐角就遇到了穆公公。
穆公公佯装谄媚但却又阴阳怪气道:“厂公那边可是有线索了?这事儿可不好办呐,此事若是办不妥,上面的人可就要怪罪下来了,可这线索在哪儿呢?咱家也愁啊!替厂公愁!”
穆公公表现出一副十分关心洛舒宁的样子,而实际上则是在提醒洛舒宁,此事若是再没有眉目,他这厂公的位置可就要坐不稳了。
洛舒宁心下不屑,但面上还是要装作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是啊,这可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