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宁知道直接和摄政王商议此事,他定然是不会同意的。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她想想办法,反正摄政王是个出手阔绰的肥羊,他一个能抵得上好几个朝臣的油水。

不宰白不宰,更何况他的银两也都是贪墨贪出来的,现在也只不过是让他吐出来罢了,一点都不过分。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她明明已经看着摄政王消失在了通往凝妃寝殿的拐角处。

却忽然幽灵似的从她背后冒出声音来,“你在看什么!”

“看……”洛舒宁结巴了一瞬继而惊恐的答到:“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本王不能在这里吗?”

萧寒江离得老远时,就察觉到了洛舒宁的视线,不过他并没有打草惊蛇,暗中观察了一会儿,才从拐角处抄个近路拐了过来。

他见洛舒宁这副鬼鬼祟祟又支支吾吾的模样,一看就是没安好心,但奈何她却死活也不肯说出缘由来。

他将信将疑的将洛舒宁给放走,“本王今日有要事要找凝妃,就姑且先放过你,别想给本王耍什么花样。”

他威胁式的警告着洛舒宁,而洛舒宁也不得不保证道:“王爷放心,奴才哪儿敢跟您耍花样啊,奴才惜命,还想好好活着呢。”

她谨小慎微的和萧寒江保证着,但她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萧寒江不想在她身上耽搁太长的时间,凝妃那边去晚了就怕是见不到了,于是他没有过多的去追究洛舒宁的事情,而是急匆匆的继续赶向凝妃的寝宫。

他这是日常刷存在感,少一天也不行。

翌日,洛舒宁拟好了名单。

在她的提议下,今日宫中将会设宴为陈将军和兵部尚书王牧践行。

受邀的大臣们,都欣然应邀赴宴。

而江铉祁也等着看小骡子张罗的好戏上演。

“陛下,您放心,奴才办的事绝对妥帖,届时他们一定会心甘情愿的往外掏钱的。”

江铉祁点了点头,继而夸赞道:“行啊小骡子,朕没看走眼,你的小伎俩真是越来越多了,现下都会摆鸿门宴了。”

话虽是如此,但洛舒宁心里却忍不住蛐蛐,我摆这鸿门宴到底是为了谁啊?还不是怕你把我的棺材本都给掏走。

我是答应做你手中的利刃,但也没答应做你手下的冤大头啊!这我不得多拉几个冤大头过来替我垫背吗?

这场宴会洛舒宁张罗的比谁都上心,她偷偷的瞄了一眼今夜的肥羊,摄政王似乎也很满意她办的这场宴会,毕竟他又可以入宫来勾搭凝妃了。

凝妃容貌本就昳丽,今夜趁着宴会的烛火,也更显几分姿容。

萧寒江虽然因着宴会人多眼杂而不方便有所行动,但他也不想掺和这宴会之事。

只是因为今夜有凝妃在,所以即便他不想来也还是来了,毕竟他只要能拿到凝妃及其背后力量的支持,他的筹码就又多了几分。

“诸位爱卿,请就坐。”

“如今边关事态紧急,征讨匈奴刻不容缓,感谢陈将军和王尚书在危机时刻挺身而出。”

“朕先敬你们一杯。”

江铉祁客套的话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朝臣们也紧接着附和道:“谢陛下恩典!”

这边洛舒宁心中还忐忑着自己的办法是否可行,万一待会儿没有一个人愿意捐,可就完了。

那边江铉祁刚喝完酒紧接着就用眼神示意洛舒宁做准备。

而洛舒宁还没平复好心情,就听江铉祁放下酒杯接着又道:“诸位爱卿,今日宴会除了为陈将军和王尚书践行外,还有一个目的。”

“接下来就交由洛公公跟你们讲了。”

他说要,看向洛舒宁,示意他上前一步。

众人的目光落在洛舒宁的身上,她本来平日里陪江铉祁上朝,就已经见够了这等大场面。

但今日江铉祁倏然将她推至众人面前,她却忽然有些犯怵。

反正左右这些大臣,私下里都巴结过她,让她做眼线,她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她上前停顿了一下才道:“今日宴会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给即将出兵边关的将士们筹集军饷。”

“这征讨匈奴不光是陈将军和王尚书的事,更关乎着我朝所有子民的未来。”

“所以今日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皇上定不会忘记诸位大臣今日的功劳的!”

她说完,台下无人回应,但身旁的江铉祁却道:“说得好!”

见皇上发言后,底下的人才有点动静。

他们本就各怀鬼胎,各安其主,掏钱的事儿又有谁愿意,所以一时之间,回应给江铉祁和洛舒宁的就只有沉默……

和无尽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陈将军阵营背后的人才率先捐款,而王尚书等人恐怕此事有诈,也不甘示弱。

两方各自的力量,为了维持各自阵营在军中的威望,都纷纷开始往外掏钱,见到这里洛舒宁觉得自己的功夫果然没有白费。

这两个阵营的捐款,间接也带动了其他的朝臣,但整场宴会上,萧寒江充耳不闻,他只默默的关注着凝妃的动向。

毕竟来钓凝妃,才是他今日的目的。

洛舒宁见摄政王那边没有迟迟动静也不急,她自有好戏在后面等着他。

她统计好了诸位大臣们军饷的捐款数额,然后在江铉祁的身旁站定,高声的把大家捐献的银两数额从头至尾的朗读了一遍。

然后又用更大的声音询问道:“名单上还有人落下吗?”

“摄政王?是不是把摄政王给落下了。”

洛舒宁故作不经意实则有意的样子,让众人将目光纷纷的落到了摄政王的身上。

萧寒江的眼神似要喷火,这洛舒宁究竟搞的是什么名堂。

现在他捐又不情愿,不捐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况且这么多人都知道他没捐,这面子上也实在是挂不住。

他微眯着眼睛看向洛舒宁,“你再好好想想,本王到底捐没捐。”

洛舒宁立即做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她作出恍然大悟状,“瞧这记性,今夜军饷捐的最多的就是摄政王,足足有五十万两!居然忘了给记下了!”

她说完,摄政王的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了起来。

多少?五十万两?她两嘴一张,他这五十万两白银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