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三枚铜钱就可以解朕的燃眉之急?”

然而洛舒宁只是神秘一笑,并未答话,接着她便将这三枚铜钱抛在地上,将正反记录在一旁的宣纸上,重复三次以后,才又将铜钱收回到手心里。

她根据铜钱三次落地的正反结果,迅速排出卦象,然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是个吉卦。

“皇上不必忧虑,此事一定会得到顺利解决的。”

“奴才刚才用这三枚铜钱起了一卦,得到一地山谦卦,此卦乃是六爻吉卦中的一卦。”

“此卦预示着皇上在处理边关一事上,需要谦虚、谨慎,在用人上要注重长期稳定的发展,避免急功近利,才能克服障碍,最终取得胜利。”

她说完,皇上的面色果然一变。

“小骡子,你还会算卦?”

洛舒宁得意的点了点头,这些技能都是她在现代时,在大学课上还有上班的时候偷偷划水、摸鱼学到的,没想到如今到了这里还能再次派上用场。

而江铉祁的注意力果然成功的被洛舒宁吸引到了算卦之事上,他又看了看洛舒宁手里的那三枚铜钱,继而惊叹道:“小骡子,朕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洛舒宁被江铉祁夸得面色一喜,继而夸下海口道:“那当然,小骡子会的可多着呢。”

她这边正洋洋得意着,可江铉祁那边却又忽然唉声叹气了起来:“可惜了你这钦天监的好苗子,可惜是个太监。”

“不然朕把你送到钦天监里去,也能提拔提拔你,为朕更好的效力。”

洛舒宁神色一敛,太监怎么了?谁说我是太监了?况且我就算不在钦天监,不也是照样可以为你出谋划策、卜卦算命吗?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变成了,“皇上不必为奴才感到惋惜,奴才觉得留在皇上的身边侍奉皇上,才是奴才最大的福气。”

她这彩虹屁吹的是滴水不漏,而江铉祁的神情则更加复杂了。

江铉祁没想到在这满朝上下,居然就只有小骡子一人对他忠心耿耿,只可惜他是个太监,不然在他的提拔下,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洛舒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心想这皇上可真难伺候,这么说也不行,那么说也不行,到底怎么说他才能开心啊。

“唉。”江铉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洛舒宁的心也跟着提了上来。

“小骡子,朕难得遇见你这么忠心的人。”

那倒是,洛舒宁肯定的点了点头,但他接下来的话,却瞬间又将她给打入到谷底。

“只是可惜你并非是完整的男儿身,不然有你帮朕去边关打仗,那该有多好啊。”

江铉祁感叹的是无比惋惜,而愣在原地的洛舒宁则是要碎了。

心想你这说的到底是什么屁话,我帮你打打工就行了呗?你还想让我替你卖命?

那边关刀剑无眼的,你还想让我战死沙场啊!

洛舒宁欲哭无泪,这皇帝果然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她都为他牺牲那么多了,还要她怎么牺牲啊!

而她这一系列的表情落在江铉祁的眼里,他只当是他言语不当,勾起了小骡子被阉成太监的心酸往事。

为了安慰她,江铉祁试图把自己调整成开心的样子,并且赏了她一个开心的笑脸。

江铉祁自以为是恩赐,但他这一笑可着实把洛舒宁吓得不轻。

她怎么看都觉得他那一笑,总像是带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意味,就像是凶猛的猎兽盯上了弱小的小动物,那一笑不怀好意且志在必得。

不会吧?这丧心病狂的狗皇帝,不会真的想把她送上战场吧?

她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到了战场上还能活着回来吗?

她是想出宫没错,但她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出宫啊。

洛舒宁欲哭无泪,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当初死在大理寺的监牢里算了,何必给她捞出来换种死法。

于是她战战兢兢地服侍完江铉祁批阅完奏折,晚上又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卧房中辗转反侧。

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可不行,她得想想法子,她这已经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洛舒宁觉得自己的小命宝贵的很,她不想就这样白白的葬送自己第二次穿越过来的生命,她要想办个拉个奸臣去当替死鬼。

于是月上枝头,她就这样满怀心事的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晨光熹微时,她才悠悠转醒。

她在诸位大臣之间活络了那么久,今日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约见那些大臣。

照旧是京中的酒楼里,她和江铉祁告过假,一早就赶了过来,而陈将军则是处理完自己的事务才姗姗来迟。

“洛公公久等了,老臣年迈,一身的旧伤,行动的也有些迟了,您见谅。”

陈将军这老狐狸怕她是皇上特意派来试探他的,是以在刚进门时,就扮起了瘸子。

而洛舒宁则特意询问了下他的腿脚,“昨日在朝堂上还没看出来,今日一见,陈将军这沉疴旧疾果然顽固。”

“是啊,这是还没到下雨天,边关那等苦寒之地,老臣怎能吃得消。”

他面上是接着洛舒宁的话说,但话里话外都是对带兵去边关打仗的抗拒。

洛舒宁也不急,她佯装镇静道:“陈将军放心,朝廷这么多人呢,哪儿能让您拖着病躯上战场呢?”

“那洛公公的意思是?”陈将军老奸巨猾,但却没想到洛舒宁给他的居然是这个答案。

“您放心,今日来就是有些宫内的情报想要传递给您,至于带兵打仗的事,皇上下朝后可是收到了不少的奏折。”

“咱们这偌大的朝廷,还能少的了一个带兵打仗的人吗?”

她观察着陈将军的神色,见他有几分动容,便接着道:“只是人选皇上那边还没有定下来,不过这事儿就不是咱家能说的算的了。”

陈将军的神色犹豫了那么一瞬,却忽然站起身来,绕着桌子走了两圈。

洛舒宁见状则惊奇道:“哎?陈将军,你这腿怎么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