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入耳朵里,洛舒宁眼睛一眯看向小德子,“你……”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压着声音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见她有兴趣,小德子笑了两声,便凑近过来,低声道,“百官入宫,到时宫中一定繁忙不堪,公公可以……”

他这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洛舒宁一脸认真的点着头,可小德子说的话,她却是没怎么入脑子,只记得一句,“到时宫中一定繁忙不堪……”

洛舒宁眼睛转了转,到处都忙,那岂不是她溜溜球的最好时机吗!

一想到宫外的花花世界,洛舒宁的喜悦压都压不住,就这么浮现在了脸上。

一旁的小德子看见她的笑,也跟着会心一笑,“公公满意了,那我就去忙了?”

“啊?”洛舒宁回过神来,“哦,你去忙吧。”

看着小德子离开,洛舒宁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那些能典当的,能换钱的东西,都收起来,打包好放在床下的木头箱子里。

之后的几天,她借由办差的机会,勘察了一下宫里的地形,规划好了路线,甚至还准备了planA和planB。

忙完这一切,洛舒宁只等着花朝节的来临了。

别说,还真有几分期待呢!

这天洛舒宁在一旁伺候笔墨,江铉祁抬眼看她,就见她时不时的弯弯嘴角,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小骡子,你琢磨什么呢这么高兴?”江铉祁开口问道。

洛舒宁转头看向他,“没什么,奴才只是想到一点儿开心的小事。”

“是么,什么开心的小事,说出来,也让朕开心开心。”江铉祁干脆放下手中的笔,抬头认真盯着洛舒宁。

呃……

洛舒宁神色微僵,这事儿对她来说是开心的小事,可对江铉祁来说,估计就不这么开心了。

见她犹豫,江铉祁挑起一边的眉毛,“怎么,朕不配知道你的事情?”

“哪儿能啊!”洛舒宁讪笑着,心里已经在想,是告诉江铉祁淑妃娘娘养的猫下崽了,还是告诉他御花园开出了蓝色的花朵。

正纠结着,江铉祁却是收敛眉眼,抬手掸了掸衣袖,“那个跟你走的很近的小公公,怎么这几日没见到了?”

“小公公?”洛舒宁疑惑着,不知道江铉祁说的是谁。

一旁的安公公小声提醒,“小德子。”

洛舒宁这才记起来,“哦,他啊。”

这些日子她光顾着制定自己的跑路计划了,其他的事情还真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至于那小德子……

她眼神一转,面容变的严肃了起来,“皇上,那小德子,奴才觉得很有问题。”

江铉祁刚刚拿起的笔又放下,“什么问题?”

“小德子说,他是太后娘娘宫里被排挤出来,才调到皇上这边伺候的,还跟奴才说,他能拿到太后宫中的消息,只是奴才并未找他查过什么,倒是他自己,总会来禀报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说到这里,洛舒宁就记起了小德子怂恿她破坏花朝节宫宴的事情。

“怂恿奴才破坏花朝节的宫宴,说是让奴才报先前的仇,可这宫宴若是有问题了,首先问罪的应当是凝妃娘娘,其次便是皇上威严扫地,再怎么样也算不到太后娘娘的头上呀。”

洛舒宁这一番分析,江铉祁也不禁眯了眼,“这么说来,这小德子背后还有其他主子?”

他想来想去,也只想到那一个人,“会是摄政王吗?”

“不会!”洛舒宁斩钉截铁的道。

萧寒江还想从她这儿知道江铉祁的事儿呢,怎么可能现在就把她推出去呢?

可就是她这过分笃定的语气,让江铉祁又起了怀疑的心思。

探究的看了洛舒宁一眼,江铉祁没有追问,而是点点头,“也是,他没有这个必要。”

“奴才觉得……”洛舒宁刚要开口,江铉祁便打断了她,“小德子的事情,朕会让人去查,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朕有事安排你。”

被打断了话,洛舒宁别提多难受了,可当她抬头看向江铉祁的时候,却感觉他好像心情不太好?

算了,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她看,这皇上的心,可比海底针更难捞!

垂下眼眸,洛舒宁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挥退了伺候的人,江铉祁叹了口气。

他的身边尽是被安插进来的眼线,难得有个合他心意的小骡子,能让他稍稍放松一些,可他跟萧寒江之间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么想着,江铉祁拿起桌边的一封奏折,打开看了几眼其中内容,眸色逐渐变得深沉了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洛舒宁休息了一下午,也该去伺候了。

同往常一样,洛舒宁进了殿内,便站到了江铉祁的身边,看着他需要什么,适时的送上什么。

江铉祁抬手拿笔,不小心碰掉了一封奏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奏折落在地上的时候,直接就摊开了。

洛舒宁弯腰去捡,就看到朱笔批复的几个字,“长安侯密查!”

密查?!

人的天性使然,洛舒宁见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但她明白一个道理,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知道的越少,才是越安全的。

这么想着,洛舒宁收敛神色,平静的捡起折子,放回了江铉祁的桌上,仿佛这封折子,跟其他那些给皇上请安的折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直盯着她的脸色的江铉祁,见她退回原处,开口问道,“你就不想知道,朕打算让长安侯密查的,是什么事情吗?”

洛舒宁心里咯噔一下,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好奇又冒了出来。

啊啊啊!你问什么问啊!

她心里抓狂着,脸上却是扬起温和的笑来,“不该奴才知道的,奴才就不应该多想。”

“你倒是守规矩。”江铉祁轻笑着,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夸奖还是讽刺。

见洛舒宁没什么反应,江铉祁自顾自的道,“染州近日有数名富商失踪,家中却未收到勒索消息,朕怀疑此事并非普通的求财事件。”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道,“染州,是摄政王发家之地。”

摄政王?萧寒江?

这事儿还跟他有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