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凝妃怒气陡然减弱一半。“摄政王,你怎么来了?”

问完话,看宫女太监都跟木头一样,一点儿眼色都没有,顿时开口说道:“还不快收拾干净滚下去。”

霎时,宫女太监们立刻连滚带爬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弓着身子退出大殿。

一时间,大殿中只剩凝妃和摄政王,凝妃抬手捋了捋鬓发,“让摄政王见笑了。”

萧寒江略带宠溺地轻笑一声:“都是宫女们不是,惹到娘娘生气,本王听闻娘娘钟爱兰花,本王为娘娘寻了十几种兰花,娘娘看看,可还喜欢。”

他啪啪拍手,紧接着,十几个手下一人捧着一盆兰花进来。

凝妃眼睛一亮,她快步走到那些兰花前,细细观赏起来。

每盆兰花都各有特色,有的花瓣如丝带般轻柔飘逸,有的花色艳丽夺目,有的则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摄政王有心了,这些兰花真是美不胜收。”凝妃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愉悦。

萧寒江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本担心这些兰花不能讨得凝妃的欢心,如今看来,他的心思并没有白费。

“娘娘喜欢就好,这些兰花都是我特意从各地搜寻而来,希望能为娘娘的宫殿增添几分雅致。”萧寒江微笑着说道。

凝妃轻轻点头,她转身对萧寒江说:“摄政王,你今日前来,除了送花,还有何事?”

萧寒江收起笑容,正色道:“娘娘,恕本王冒昧,近日朝中事务繁多,有些事情需要与娘娘商议。”

凝妃示意他坐下,两人便分坐两旁,凝妃道:“朝政大事,怎是本宫一个后妃能够参与的。”

“娘娘切勿妄自菲薄,您自小由太后抚养,眼见比起朝中诸多大臣还要高。”

听得他恭维地话,兰草一事挑起的怒火,也因此熄灭。

“也就只有你才能如此抬举本宫,摄政王不妨说说看,本宫若是知道的,定不会藏私。”

萧寒江眼眸微闪,勾起嘴角,缓缓道来,而凝妃,她听过太后议事,大部分的事也知晓一二。

没想到,她知道的,比自己想的还要多,只不过,这些远远不够。

但,他是个合格的猎人,倒也不必操之过急。

宫女太监们远远地守在殿外,不敢打扰两人的谈话。

随着讨论的深入,凝妃更是被萧寒江的见识和决断所折服。

她突然意识到,虽然自己贵为皇妃,但江铉祁并不将她放在眼里,有若萧寒江这样的盟友,对稳固自己的地位大有裨益。

夜幕降临,萧寒江告辞离去,凝妃站在大殿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暗自思忖着,心里逐渐下了个决定。

翌日

洛舒宁起了个大早,如今她甚少在江铉祁身边伺候,日子倒是过得越发滋润。

若非她犯下了欺君之罪,脑袋随时不保,否则,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去,至少比起在现代当牛马,来得舒坦些。

将兰草装神弄鬼一事做个了解,后宫之中的流言蜚语不攻自破,但凝妃被太后罚了。

洛舒宁听到下面的人汇报,她微微诧异,不过也了然些许。

太后被‘女鬼’所吓,查出来装神弄鬼的人是凝妃的,哪怕没有公开,只让兰草背了锅。

但太后是谁,洛舒宁查出了案子,她自然也知道了内幕。

凝妃直接跪到太后面前道:“……太后,臣妾真的没有让兰草去做,您一手栽培臣妾,臣妾怎敢让人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太后心想,也是如此,她羽翼未丰,不可能干这么蠢的事。

可她没有宣泄之处,那个吓唬她的宫女再没出现过。

凝妃又被那小太监压一头,如何让她不生气。

“你要筹谋,哀家说过,让你事无巨细,同哀家禀报,可你怎么做的?”

“对付丽妃,丽妃虽不得宠,但身后站着赵太师,你以为你能够凭借几句流言蜚语,装神弄鬼,就把人拉下台。”

“哀家乏了,自个儿领罚去吧,好好长长记性。”

说罢,太后起身,转身往室内走去。

凝妃咬唇,不敢反驳太后的话,恭敬地磕了个头:“臣妾遵旨。”

洛舒宁办此事尤为漂亮,丽妃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查出来事情真相。

将她传召进宫,又赏赐了不少好东西。

洛舒宁道谢后,安心手下,待她离开后,丽妃身边的大宫女雅萍走到她身边。

“娘娘,您对洛公公这般好,难道忘了,他跟皇上……”

“慎言。”

雅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丽妃打断,随后,丽妃看着窗外已经在**的桃花树。

“雅萍,这些话,你切勿再提,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就算是本宫,也护不得你。”

“是,是奴婢多言,还请娘娘责罚。”

丽妃摇头,“起来吧,日后谨言慎行便是。”

洛舒宁命人将东西送回她的房里,而她转身去了御书房。

如今,接替洛舒宁活计的,是一个新提拔上来的小太监,宫里人都叫他小宁子。

宁公公是个机灵人儿,看到洛舒宁来了,他主动退下,洛舒宁也上前,继续为江铉祁研磨。

“小……小骡子,你怎么来了?”

洛舒宁道:“奴才来跟皇上汇报儋州情报。”

“哦?”

见江铉祁放下手中的奏折,洛舒宁立刻呈上密函,密函是张骞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的。

洛舒宁连半刻都为停顿,便将密函送进宫中。

江铉祁看完了密函后,龙颜大怒,将密函一掌拍到桌上。

“摄政王,摄政王……”

江铉祁咬牙切齿,洛舒宁道:“皇上,小心龙体。”

“小骡子,此事,务必让张骞全力以赴,这次,朕要将摄政王在儋州的这只爪牙,连根拔起。”

洛舒宁知道,江铉祁恨不得将摄政王除之后快,可摄政王权势极大,只能如此,一步一步将其势力削弱。

洛舒宁一心为江铉祁筹谋,对江铉祁道:“皇上,儋州巡抚不足为惧,最主要的,还是军中。”

儋州巡抚要处置,但一个小小的儋州巡抚,距离京城之地又太过遥远。

江铉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军中确实关键,若无军心所向,纵有百般计谋,亦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