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舒宁带着挛鞮邺和使节进了皇宫,将他们带到了江铉祁的面前。
江铉祁看着被五花大绑正在拼命挣扎的挛鞮邺,当下也是一愣,随后冷着脸对洛舒宁说道,“匈奴大王子出使我朝,乃是贵客,怎能如此无礼,还不快给他松绑?”
洛舒宁走过去把挛鞮邺嘴里的布扯了出来,就听见挛鞮邺先是用匈奴语骂了一通,随后觉得不解气,又用蹩脚的中原话骂了几句。
啧,妈的真脏啊,真不想给他解绑。
“陛下,大王子他酒后乱性,险些玷污了光禄寺少卿李的嫡女李小姐,性质相当的恶劣,若不是奴才反应的及时,李小姐怕就要自杀而亡了。”
洛舒宁把今天游湖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江铉祁,江铉祁的神色先是震惊再到愠怒。
光禄寺少卿李虽然只是个五品的文官,但是他却是个兢兢业业不可多得的贤良之臣,江铉祁最近正打算提拔拉拢他,彻底为自己所用。
“大王子,小洛子说的,可句句属实?”
“是有怎么样,一个女人罢了,又不是你们皇室的公主妃嫔,就算本王子真就强了她又能怎么样,大不了到时候让她跟本王子回匈奴去,做个妾。”
江铉祁气得笑了一声,“朕早就听闻在匈奴,女子地位低下和牛羊马一般,甚至可以随便赠与买卖,今日听大王子这么说,倒是信了。”
“只不过,这里不是你们匈奴,哪怕是贩夫走卒的女眷,也不能随意强迫玷污,此事大王子必须给朕一个合理的交代,不然这议和书,朕就要考虑该不该签了!”
挛鞮邺没想到江铉祁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牵扯到两国之间的和平上,顿时镇定不下去了,虽然这次议和只是权宜之计,但要真撕破了脸,那他能不能活着回匈奴都是个事儿。
原本还很嚣张狂妄的挛鞮邺收敛起刚才的样子,连忙对江铉祁说道,“陛下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玩物,让两国再次开战吗?!”
江铉祁坐在龙椅上看着挛鞮邺,锐利的双眼闪过寒芒,一字一句地对挛鞮邺说道,“朕再说一遍,在朕的国土之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是你能随意冒犯的,大王子听明白了?”
挛鞮邺这才意识到江铉祁是认真的,自己醉酒误事触犯了江铉祁的逆鳞,为了匈奴,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向江铉祁赔罪。
“大王子真正该赔罪的人不是朕,而是差点因你而死的李小姐,只是朕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便不准备将此事宣扬出去,大王子想想该怎么补偿李小姐吧。”
江铉祁心里明白,虽然这事儿不闹出去,但李纯作为李若兰的父亲,肯定是会知道内情的,如果他没有任何作为,选择息事宁人,那必然会伤了李纯忠君之心。
挛鞮邺说了几个补偿的办法,但是都被江铉祁给驳回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说道,“我愿意割让两国交接之地的一座城池混浴城献给陛下。”
江铉祁知道这是挛鞮邺能给出的最后的办法了,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再继续压迫挛鞮邺。
于是乎,江铉祁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既然大王子诚心诚意,那便如此吧,小洛子,送大王子回使臣驿站。”
“是,陛下。”
洛舒宁看见江铉祁不经意间露出的狡黠的笑意,便知道这个黑心老狐狸是借此机会敲诈了挛鞮邺一笔,虽然这样很不道德但是很赚啊。
而洛舒宁对挛鞮邺不敬的事儿没一个人提起,她美美的从这件事里全身而退了。
送完挛鞮邺,洛舒宁没有回西厂而是回了皇宫。
“陛下。”
“小骡子,朕‘替’李小姐收了挛鞮邺一座城池,朕也得补偿给李小姐,你觉得朕封她为县主,赏封地食邑,如何?”
洛舒宁站在旁边恭敬地说道,“陛下圣明。”
这些东西和一座城池相比,根本就是洒洒水。
洛舒宁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只是陛下总得找个合理的由头来应对旁人的怀疑和猜测。”
“你说得对,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陛下。”
怎么又成她的活了,真的会无语,没办法老板发话了,她又不能不干,于是就领了命准备出宫。
刚准备走,就听见江铉祁在身后叫住她,“小骡子,你今日行事虽然鲁莽冲动,但也是大功一件,近来宫里又进了不少东西,你自己去挑几件喜欢的吧。”
“奴才谢过陛下!”
一听见有赏赐,洛舒宁眼睛都亮了,虽然这些东西都不能拿去卖,但是摆在屋里看着也挺好。
出了宫,洛舒宁换了身低调的衣裳去了李纯的府邸。
“我乃陛下近侍西厂厂公洛公公,特来拜会李纯李大人,还望通传。”
开门的小厮一听洛舒宁的身份,立马迎了她进去,又是端茶又是送点心的。
“厂公大人稍等片刻,我家老爷这就来了。”
“不急。”
李纯得知洛舒宁来了之后,赶忙走到前厅,“见过洛公公,洛公公受下官一拜。”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李大人这是做什么,您这样可是折煞我了。”
李纯给管家使了一个眼色,在场的下人全都退了下去。
“今日小女一事多亏了洛公公,不然下官与内人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洛舒宁摇了摇头,愧疚地说道,“如果不是我大意,没防备住匈奴大王子,李小姐也不至于遭受此劫难了。”
洛舒宁把江铉祁有意册封李若兰为清逸县主的事告诉给了李纯,李纯没想到江铉祁竟然真的为李若兰做主了,震惊之余又是诚惶诚恐,不敢接受。
“李大人,陛下做此决定同时也是因为您是一位忠君爱国的贤臣,陛下一直有提拔您的意思,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最近崇州那边有些小情况,陛下准备派您前去公办,您回来,李小姐的册封一事也可水到渠成了。”
洛舒宁将一封差遣的手谕悄悄从袖子里拿出来,递给了李纯,神情高深莫测。
“就是此去恐怕会得罪某位权贵,不知道李大人愿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