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妃凑到江铉祁身旁,作势就要去搂他的胳膊,被江铉祁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听说凝妃最近脾气大的很啊,经常苛责下人?”

凝妃脸上一僵,讪笑两声,“陛下这是听哪个狗奴才碎嘴,臣妾怎么会呢?”

“是啊陛下,凝妃娘娘平日里最是心善,从没有过苛责下人的时候,陛下可别被那些包藏祸心的歹人蒙蔽了。”

旁边的宫女谄媚地凑上来为凝妃说话。

江铉祁看向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语气冷得骇人,“朕和凝妃说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插嘴。”

“凝妃真是‘御下有方’啊,连身边伺候的宫女都能教朕做事了。”

凝妃吓得脸都白了,嬷嬷赶忙抽了那个自作聪明的宫女一巴掌,将她踹倒在地。

“陛下息怒,奴婢该死,奴婢一时糊涂才口不择言,陛下饶了奴婢吧!”

江铉祁没说话,谁也猜不透他接下来想干什么,凝妃掐算着时间,把江铉祁往寝宫里请。

“陛下这么久没来看臣妾了,别被这贱奴才坏了心情,快些进去坐坐吧,臣妾的小厨房新学了几样点心,一会儿让人做来给陛下尝尝。”

江铉祁走到门口就闻见一股扑鼻的香气,冲地他头晕了一瞬,一向不喜欢熏香的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朕就不进去了,朕此次来只是为了告诉你,宫里的下人不是牲畜,更非草芥,做事别太过了。”

他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凝妃知道他是为了安公公之死来的,脸上恨意一闪而过,顺从地说道,“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等江铉祁走了,凝妃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用帕子捂着鼻子对嬷嬷说道,“去把那香掐了,窗户都开着散散味道。”

早知道就不着急拿出来了,白白浪费了太后娘娘给的东西。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之始,和煦的春光让这座死气沉沉的皇宫,久违地有了那么几分生气。

“陛下,陈将军和王尚书大捷归来,再过些日子将抵达京城,根据捷报,此行还带回了匈奴的使臣。”

去年陈将军和王尚书领兵征伐匈奴,苦战许久,如今带回了胜利的好消息,可以说是为今年开了个好彩头。

江铉祁脸上难得有了发自内心的笑意,“小骡子,传朕口谕去礼部,让他们准备在宫里设宴,为陈将军和王尚书接风洗尘。”

“奴才这就去。”

陈将军和王尚书凯旋回朝,江铉祁亲自带领着文武百官在宫门外迎接他们。

“两位爱卿此番鏖战大败匈奴,属实不易啊。”

“天佑我朝,幸不辱使命!”

江铉祁看见一旁匈奴打扮的男人,“这位便是匈奴的使臣吧。”

匈奴男人朝着江铉祁行了他们匈奴的礼节,用略显生硬的中原话说道,“见过陛下。”

他的身边带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站出来说道,“这位是匈奴的大王子挛鞮邺,代表匈奴谈和而来。”

没想到匈奴居然会直接派大王子来,王族血脉就这么轻易的送到敌国京城,也不知道匈奴的大单于怎么想的。

江铉祁客气地将他们迎进皇宫,黄昏时候,大殿内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常。

正当江铉祁准备举杯说些什么的时候,太后反而率先开了口。

“匈奴使节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众人看向端坐在凤座上的太后,气氛凝滞了一瞬,他们也没想到太后会在这种重要的场面抢江铉祁的先机。

“诸位尽情尽兴,不必拘束。”

直到江铉祁说话,朝臣们才敢推杯换盏。

洛舒宁瞧见江铉祁有些不满的神情,又悄悄瞥了一眼太后,这摆明了就是挑衅啊。

宴会进行到一半,挛鞮邺突然站起身来,从身后使节手里接过来一个盒子,献到江铉祁面前。

“大王子只是何意?”

“回陛下,这是我匈奴的宝物,特献给陛下,听闻贵国地大物博,不知道在场有哪位大人见过这宝物?”

说着,使节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送到江铉祁的手里。

这物件一共六个面,二十六个一样大小的小方块组成,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华贵非常,在灯火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洛舒宁瞥了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

江铉祁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将东西还给使节,让他为自己展示这个宝物的玄妙。

结果使节突然说道,“陛下,您所看到的其实只是一个机关,真正的宝物在它里面,不知道哪位大人能将这机关解开呢。”

原来是给他们出难题来了,江铉祁微微眯起眼睛,让人把这物件在文武百官之间传递,结果没有人一个人认识这物件。

挛鞮邺看着他们捉摸不透的模样,笑出了声,他带这东西来的本意就是为了看他们的笑话,堂堂大国还不如匈奴见多识广。

江铉祁的脸色越发难看,语气中含着愠怒,“难道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这个机关吗?”

就在这个时候,洛舒宁突然站出来说道,“陛下,杀鸡焉用宰牛刀,这等小儿科的玩物,何须劳烦诸位大人,奴才就能解开。”

“哦,此话当真?”

对于洛舒宁的话,江铉祁是不大相信的,但还是愿意让他试一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再丢人也丢不到哪里去了。

然而太后却出声呵止了洛舒宁,“这是什么场合,也容得你这贱奴才在这儿大放厥词,还不快向大王子谢罪!”

洛舒宁朝着太后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奴才不敢胡言乱语,是真是假,奴才一试便知。”

说完,洛舒宁从使节手里将那东西拿到手里,洛舒宁在心里又惊又喜,这不是最低阶的魔方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这个世界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吗?

虽然这个魔方镶满了宝石显得异常华丽,但终究离不开魔方的内核,洛舒宁尝试着在手里翻转,上次玩魔方还是在小学了,有些生疏。

在场众人屏声凝气,一眨不眨地盯着洛舒宁,有人怕她把宝物摔了,有人怕她解不开贻笑大方。

没人注意到挛鞮邺的脸色随着洛舒宁手里魔方一面面复原,而越发的阴沉难看。

莫非这个不起眼的阉人,真能把它解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