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我给你检查一下◎

次日一早, 江婷正在客栈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一个斥候便来了。

对方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犹豫一番组织了一下台词才道:“我是宋暇的朋友, 他跟着指挥使办事去了,让我来带你回军营。”

江婷扒着门, 笑道:“好, 多谢你了,那我们这就走吧?”

斥候连忙进屋帮她把那大包小包的东西提起来, 两个人出了客栈后,江婷惊奇发现斥候已经把马牵来了, 不用再用脚走到城门口去。

她把东西用绳子绑在马背上, 斥候的马上也分担了一些,两人爬上马, 缓步而行。

半路上江婷问道:“这次回大营的有多少人啊?”

斥候有点尴尬道:“就我们两个, 他们都跟着指挥使走了。”

江婷诧异道:“所以你是专门来送我回营的?”

“啊, 是啊, 差不多吧……”

虽然他也想跟着去京城, 但谁让这是指挥使的命令呢, 再说他在斥候营算是新人,这次确实不够格跟去护送送亲队伍。

江婷含笑道:“那我们就不用那么急着出城了, 先去吃个早食?”

斥候连连点头:“好, 听你安排。”

毕竟指挥使大人已经交代了, 只要江婷能在今天之内回到军营就行,其他的都随江婷的意愿。

两个人买了两个卷饼早上吃, 又买了一兜包子馒头饺子带在路上吃, 这才排队出城。

每天早上的时候是边城城门口最热闹的时候, 门内的百姓排着长队等着出城, 门外很多的人挑着担子等着进城卖东西。

今日检查地明显比往日严很多,江婷的包袱几乎都被翻开仔细查看了一番才放行。

两个人牵着马走出城,江婷低声道:“是因为回鹄的送亲队伍要来边城了吗?”

斥候点点头,“是的,就这几天吧,北戎人很可能这时候混进城里来。”

江婷翻身上马,回望了一眼高大的城门,道:“走吧,回营。”

有了上次与贺云琛同骑马的经验,这次的她已经能够熟练地驭马了,但还是受不了大腿被磨得疼痛难忍,只能找了两件旧衣服,把大腿给裹了起来,像肿着的两只火腿,看起来很滑稽。

斥候笑道:“你这是做什么?初骑马的人就是要吃这份苦,等腿上的皮磨厚了,就不会疼了。”

江婷道:“我又不经常骑马,就这样挺好。”

两个人纵马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后,停下来在一条河边歇了会儿,分吃了包子馒头,又继续赶路,一直到了中午后,才回到了军营。

斥候是得了贺云琛的命令的,务必要把江婷安全送回火头营且不能让人找她的麻烦,是以进了大营后,他把马丢给小兵牵走,自己则帮江婷把东西搬下来,两个人小包小包像逃难的一样走在军营里。

有认出了江婷的人问:“江廷,你搁哪儿回来啊?”

江婷连忙道:“镇上,采买去的呢。”

“又准备弄什么好吃的啊?”

“听他们说去种地的能经常吃到加餐,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去种地啊?”

“你会种地么你,你老家不是喂猪的么?”

“嘿你这话说的,不会我可以学啊!”

“江兄,带我们一个呗,我们是老乡啊,江兄,江管事,别跑啊啊啊——”

江婷垂着头,快速前行着,恨不得直接闪现进火头营,但将士们一直跟着她,非要她安排一下种地的事。

现在谁都知道,去了火头营种地,那就有了加餐的机会,于是乎,种地一时间风靡全营,他们跑去火头营打听什么时候才轮到自己,火头军们也不清楚,让他们等江管事回来再问。

于是他们等啊等,终于在今天把江婷给逮住了!

不说清楚别想跑!

跟在她身后的斥候都惊住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连忙把自己的包袱抓紧了,有些惊恐地左右看看,发现大家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江婷无奈道:“诸位,诸位听我说,种地一事是由指挥使大人安排的,我也不能决定到底谁先谁后,正好,你们去帮我问问指挥使大人成吗?”

说罢,趁着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她卯足一口气,迅速溜之大吉。

斥候赶紧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把人群甩得老远了才松了口气。

斥候感觉刚才的事儿比去北戎部落里当探子还刺激,警惕地回头看了看道:“没事了,看不出来你在营里居然这么受欢迎。”

江婷抹了把汗苦笑道:“哪儿是我受欢迎啊,是加餐的**。”

斥候把她送回了火头营,把身上的东西卸下来堆在江婷身上,把江婷差点压趴下,“到了,那我便回去复命了。”

江婷点头:“好,多谢你了,慢走啊,我就不能送你了……”

她努力地维持着胳膊上的几个大包袱不掉下去。

斥候同情地看着她:“你……保重。”

营帐里,谢宁几人正躺在**睡午觉,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江婷虚弱的呼喊声,“谢宁,秦玦,快来帮忙……”

“我好像听见江廷的声音了?”谢宁把头探出被子,竖起耳朵。

秦玦翻身下床,“是她。”

他穿上鞋子大步走出去,一把拉开毡布,身子一顿。

谢宁也挤出来,夸张叫道:“艹,你是谁?”

江婷的肩膀上左边一个大包袱右边一个大包袱,两只胳膊上各挎着一个大包袱,双手捧在胸前,上面堆着四五个包袱,像叠罗汉一样,比她的脖子还高。

江婷歪了歪头,露出半张脸,阴恻恻道:“我是一个累死鬼~再不来帮我,我就索你们命了~”

秦玦赶紧走上前把她胳膊上的东西抱下来,惊讶道:“这么多,还挺沉。”

谢宁也去帮忙提她胳膊上的两个包袱,何敬拄着拐杖,正想来帮忙,江婷道:“不用了,剩下这两个我能行。”

谢宁掂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包袱,又看看秦玦的,道:“我这个好像是衣服,秦玦手上的是什么,看着好沉。”

秦玦的两只胳膊青筋都鼓起来了,“好像是吃的,好重,快快,进屋。”

几个人迅速进了营帐里,把东西摆在桌上,江婷抱着水囊大口喝了几口水后,一抹额头,豪气道:“来,给你们看看我都带了啥回来!”

一个大包袱里装的是给谢宁秦玦和她自己准备的夹棉中衣,到时候可以穿在军营发的棉衣里面,外人看不出来。

另一个包袱里是各种加绒的鞋子,袜子,帽子,以及一床羊绒毯,当然了,羊绒毯只有一床,是江婷咬牙买下来的,为了能在冬天舒服睡个觉,她也是拼了。

这两个包袱里的东西还算正常,谢宁高兴地抚摸着那新衣服,笑得见牙不见眼,“好暖和啊,我在家时都没穿过这么厚实的中衣,想不到来了军营倒过上好日子了。”

秦玦直接脱下身上的衣服,试穿了一下自己的那件中衣,笑道:“合身,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量的?”

江婷瞥了他一眼:“跟你们在一个**睡了几个月了,我用眼睛都量出来了。”

她把另外几个包袱打开,里面都是一些吃的用的,还有一些在镇上很难买到的种子、调料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以及秦玦他姐送的一些干货吃食。

谢宁欢呼一声:“都是我爱吃的!”

最后,江婷把剩下的三个包袱拖过来,打开了一个,露出里面的毛皮来。

有貂皮、羊皮、狐狸皮、兔子皮等等,每个都是硝制好了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贺云琛既然大方让她随便挑,还让她给朋友也挑点,她自然没客气,给营帐里每个人都挑了两块,还给周东也带了一块,孔潇也带了一块。

贺云琛也不知道到底多有钱,反正把她拿走的这些除去,那柜子里还剩五分之四。

秦玦几人都惊呆了,看着江婷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江廷……”谢宁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谢宁道:“我们每人就给了你一两银子,你怎么买出这么多东西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江婷一挑眉,解开最后一个包袱,“我先说好没偷没抢啊。”

谢宁眨巴着眼,“那你突然暴富了?你是不是被某个富商发现其实你是他遗落民间的外室子啊?”

江婷笑骂道:“去你的,那我还用回来当火头军吗?”

最后一个包袱里装着一个巨大的油纸包,油纸包裹了好几层,一打开,一股浓烈的卤香味扑面而来。

“卤猪头?!卤鹅!”

还没来得及惊讶江婷怎么暴富了,谢宁又被眼前的吃的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这东西其实不是江婷买的,而是昨晚贺云琛说去酒楼里吃饭,当做为他践行,吃完饭后又把酒楼里的招牌卤肉打包了让她带回来吃。

是以她就又占了一次便宜。

“你绝对有事瞒着我们,说!你哪儿来的钱!”谢宁掐住江婷的肩膀摇晃着。

秦玦皱眉道:“这些东西,加起来至少要五两银子了……”

何敬道:“你没做违反军纪的事吧?”

江婷笑道:“当然没有,这是别人送的!”

“送的?”

江婷点点头,信口胡诌道:“我去边城,结识了一个有钱的朋友,给他做了几顿饭,他很满意,就送了我这些,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光是一间屋子里,就堆满了几柜子的皮毛呢。”

谢宁咽咽口水,羡慕得要升天了,“那你这个朋友,他真是人傻钱多啊……”

江婷:“咳……”

相对于谢宁的好骗,秦玦和何敬就没那么容易相信了,但他们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江婷不像是会公然违反军纪的人。

“秦玦哥,这是秦姐姐托我带给你的,里面是什么我没打开看过。”

江婷从怀里摸出一个荷包来递给秦玦。

秦玦接过来,道:“别这样说,我自然信你。”

江婷拉了张椅子坐下,道:“但是你给我这件旧衣服,居然是你姐亲手做的,她还认出来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秦玦一愣,“我姐做的?我有点记不得了……”

谢宁道:“江廷,你这次去边城,有没有遇见什么好玩的事儿啊?”

江婷叹了口气,“好玩的事儿没有,刺激的事儿倒不少。”

“来来来,说来听听。”

“这第一啊,我遇见肖妤那小丫头了,上次我不是骗她说我喜欢男人嘛,她当着我朋友的面问我是不是喜欢我朋友,搞得人家以为我真是断袖……”

“第二啊,回鹄和大郢和亲了,回鹄的送亲队伍这两天就要抵达边城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去给秦玦他姐送东西的时候,居然遇见有人跟踪我。”

秦玦一愣,“跟踪你?在我姐的村子?那我姐她……”

“你放心,你姐没事,我感觉对方就是冲我来的,可惜我没抓住她,后来两天在边城里,倒是没发现有人跟着我了。”

谢宁道:“你性子这么好,也没见你和什么人结仇过啊,不会是你那个有钱的朋友引来的吧,对方看你傍上了有钱人,嫉妒你了。”

江婷拍了拍他头,“你可真会编,不去写话本子可惜了,跟踪我的是个女人,她嫉妒我一个男人做什么。”

秦玦倒是脸色微沉没有说话。

江婷伸了个懒腰,把猪头和卤鹅包起来,“唉,骑了一上午马好累,我先睡会儿,咱们晚上就吃卤肉如何?”

“好,你快睡觉,晚上我帮你把饭打回来。”谢宁伸手帮江婷的外衣扯下来,“你的脏衣服我给你洗洗吧。”

“真贤惠。”江婷捏了一把他的脸,踢了鞋子爬上床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来。

秦玦等人则是出去干活了。

江婷一觉睡到傍晚,感觉有点饿了,下了床正准备找点东西吃,突然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

她背对着门挑选吃的,以为是谢宁回来了,头也不回道:“你回来得正好,我正好饿了。”

突然,她背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呵,违反军纪私自外出,大量银钱来路不正,这次人赃并获了吧。”

江婷猛地一扭头,见到的就是李泽那张欠揍的脸。

她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住这个营帐的?”

李泽抱着胳膊,抬着下巴道:“你江管事多出名啊,有心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他挑衅地看着江婷道:“说说吧,桌上的东西你怎么解释?”

江婷揉了揉额头,“什么怎么解释,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她不是害怕了,就是懒得应付这难缠的人。

“你到底有完没完,一直跟着我做什么,想干嘛?”

李泽没想到江婷态度还是如此嚣张,惊道:“你被我人赃并获了你不害怕我检举你吗?”

江婷似笑非笑地拉了张椅子坐下,两条长腿搭在另一张椅子上,“害怕死了,你快去检举吧,把我抓起来,直接一百军棍送我上西天。”

“你……你这人真是无药可救!”李泽气得团团转,“想要我不检举你也行,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江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李泽叫道:“你才有病!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

江婷无奈道:“那你倒是说,你有啥要求。”

一听江婷这样说,李泽眼前一亮,立马笑嘻嘻道:“上次你使的那招,教我一下呗。”

江婷:“……”

她抬眼看着他,“你还没死心?没被我打够?”

李泽道:“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就不记仇了!”

江婷笑道:“好啊,教你也行,但是要拿你来练手,如何?”

正好她最近觉得自己老是沉迷于吃吃喝喝,疏于锻炼,身手都要落下了。

这送上门的沙包,不用白不用。

李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说啥是啥。”

他从小就很羡慕功夫好的人,奈何身边没啥厉害的可以教他,进了军营后他一头扎进操练中,就为了出类拔萃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加官进爵……不,说远了,目前只想出类拔萃。

但是操练是大营里的将士们一起操练的,哪怕他已经领先别人一大截了,也不会有武将给他开小灶让他多学习点其他的东西。

况且他接触不到千户及以上的武将,只能接触到百户,百户在他看来,并没有厉害到可以做他师父的程度,是以在见识到了江婷的身手后,他心里就涌起了一股冲动,要是他像江婷那么厉害就好了。

江婷见他态度坚决,道:“行,既然要我教你,那我怎么也算你半个师父了,我也不要你给我行拜师礼什么的,以后你就来营帐给我干点活打扫下卫生吧。”

李泽一喜,态度转变得像抹了油一样丝滑,拱手抱拳恭敬叫道,“谢师父大人!”

江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指着盆子里谢宁还没来得及帮她洗的脏衣服,“去,帮我把衣服洗了,用皂角把脏了的地方刷干净。”

李泽高高兴兴地去了。

秦玦回来时,正看见李泽洗好了衣服,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干劲十足地把衣服晾在门口的架子上。

他定眼打量了一番,颇为诧异,进了营帐就见江婷大爷一样仰躺在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把花生,先抛上天再用嘴接住,一颗都没掉地上。

“外面那人怎么回事?”

江婷闻言侧目一瞧,“哦,一个傻小子,非要来拜师,我先磨炼他一下。”

秦玦笑道:“你这语气,好像你多大年纪了一样,我瞧着他也有十七八了吧。”

江婷哼了一声,“我这叫心理年龄成熟,你的脏衣服下次也叫他洗去。”

“我就不用了,人家又不是来跟我拜师的。”

江婷突然想起什么来,道:“你可以教他射箭啊,他啥都想学。”

秦玦道:“我?你的箭术不比我差吧。”

江婷继续嘎嘣嘎嘣吃花生,“我懒得教他那么多,我很忙的。”

这时外面传来了谢宁说话的声音,“哦哟又是你,你来这儿干嘛,又想打架啊?江廷——江廷快出来,这小子又来找你麻烦了!”

李泽着急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来……诶你干嘛,我警告你你别惹我啊!”

谢宁叫道:“何敬你别拦我,今天我和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江婷和秦玦赶紧走出去,就见谢宁追着李泽打,李泽绕着何敬抱头鼠窜,何敬拄着拐杖有些无措地站在中间,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停下!你们干嘛呢!”

江婷一声呵斥,谢宁总算气喘吁吁放过了李泽,“这人,这人一直针对你,他就没安好心!”

李泽连忙道:“之前的事儿是我错了,我已经赔礼道歉了,我今天来是来拜师的!”

“拜师?”

谢宁怒道:“你好不要脸!见江婷厨艺好,在火头营的日子过得滋润,你就想跟着她学做饭是吧?”

李泽瞪大眼:“我不是……”

江婷摆了摆手,“停停停,你们吵得我头疼,是我让李泽给我洗衣服的,我只教他一些防身术,没别的。”

谢宁狐疑道:“真的?”

江婷有气无力道:“真的啊。”

她看向李泽道:“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以后每三天晚饭后来找我吧。”

李泽连忙恭恭敬敬拱手,挑衅地看了一眼谢宁后扬长而去。

谢宁愤愤不平道:“这什么人啊真是,你还教他习武,别养出一个白眼狼来了。”

秦玦道:“好了,快进屋吧,外面风大起来了。”

谢宁接过何敬手上的食盒,先进屋去了。

这时秦玦一把搀住江婷的胳膊,有些担忧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江婷一顿,道:“没事,就是突然肚子痛了下。”

她下午睡醒就觉得身子有点疲乏,还以为是骑了半天的马所致,这会儿又小腹坠痛,她脑子里升起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肚子疼?着凉了吗?进屋吧,喝点热水。”秦玦说着帮她撩开毡布。

江婷点头,抬脚欲走,却突然感觉不对劲,一股热流从某个地方奔涌而出,而最可怕的是,她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她的裤子有点黏糊,兴许在睡觉的时候,就已经有经血出来了。

她浑身僵住了。

都怪李泽这小子把她的注意力全拉走了。

下一瞬,最让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因为秦玦正盯着她左臀上的一小块血迹,神色有些怔忪,道:“你的裤子……”

江婷猛地扭头一瞧,两眼一抹黑。

“怎么了,受伤了吗?”秦玦皱起眉头,“你下午怎么没说?”

电光火石间,江婷把头扭了回来,看着他,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对,但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

秦玦道:“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江婷抬头望天:“骑马不小心摔下来,屁股正中了一块石头,就摔开花了……”

秦玦一惊,这是什么摔下马的姿势?

他严肃道:“没有别的地方伤到?腿呢?腰呢?”

江婷摇头。

下一瞬,秦玦沉声道:“你把裤子脱下来,我帮你检查一下。”

【作者有话说】

贺云琛:姓秦的,我一走你就上桌吃饭了是吧?有本事你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