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满身酒气的仓田良子脚步踉跄地打了个酒嗝。

看到她这样,头发长度只到耳际的立花穗吧、撇了撇嘴说:“你真是的,一整晚都像个酒鬼似的喝个不停,你少喝点会死呀。”

仓田良子瞪了她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些学长来敬酒的时候你都没怎么喝,只有我一个人死命地喝,你真是一点义气都没有。”

立花穗反驳,“你也可以推托呀,谁叫你别人一劝酒就喝的?”

“那些学长跟学姐就要毕业了,如果连这时候都不喝不是太绝情了吗?”

“懒得跟你说,咦,朋子呢?”立花穗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可能在后面吧。”仓田良子回头一看,只见另一个好友山口朋子正蹲在地上吐着。

“朋子,你没事吧?”立花穗立刻跑过去看她。

“小穗,我……好辛苦呀。”山口朋子好不容易才在好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朋子,你真不是一般的肉脚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喝醉的样子好好笑喔,就像喝药一样。”仓田良子毫无同情心地大笑起来。

立花穗没好气地看了她们两个一眼。一个像个大男人一样,别人一敬酒就喝,而另一个则是个烂好人,别人敬酒的时候去不好意思拒绝。但相对来说,仓田良子因为个性爽朗而经常被人拉去喝酒,所以酒量比一般女生要好得多,甚至比一些男人也丝毫不逊色。

就在仓田良子毫无仪态地大笑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她身边快速跑过,把她整个人撞到在地上,而那个人也摔在了地上。

“好痛,是哪个混蛋撞我?”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仓田良子大声骂起来。

“良子你没事吧?”立花穗扶着山口朋子走过来问道。

这时,仓田良子这才看清楚撞倒她的人原来是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人。而且看头发跟肤色,还是个外国人。

那个男人捂着肚子一脸痛苦表情地站起来。而另一只手则拿着一个公文箱一样的箱子。

以惊慌的神色向后面看了一下后,那个男人马上继续先前跑。

可是仓田良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大骂道:“混蛋,撞倒了人竟然连道歉都不说一句就想跑?”

立花穗一阵头痛,这家伙又来了,平时已经神经大条得不像女人,一喝醉酒后就更加是变本加利。

“放、放开我。”那个男人用力挣扎着,口里说的是半生不熟地日语。

“你是……安德烈先生?”仓田良子有点犹豫地说道。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那个男人大惊失色。

“原来你真的是安德烈先生。我是仓田良子。是东京工业大学新闻系的学生。半年前我在日之社报馆实习的时候曾经跟安室先生去采访过您的,当时您还说我长得很像您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女儿,您还记得我吗?”仓田良子酒醒了大半,立刻用上了敬语。

“你真的是东京工业大学新闻系的学生?”安德烈仔细打量着她。

“是的。”

安德烈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想了一下,忽然把手中的公文箱递给她说:“这里面有些很重要的东西,请你在下个月二十号晚上把它交给新宿平安街38号公寓里一个叫村田的男人,求求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可以是可以。只是为什么安德烈先生你不自己交给那个人呢?”仓田良子有点不解地问道。

“我现在没时间解释。请你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还有,你们几个要马上离开这里,千万不要被其它人看到你手上的东西。不要再问了,快做!”

被他满脸焦躁的表情吓到,三个女生只好带着满腹疑问走开了。

等她们走远后,安德烈继续捂着肚子往前跑。

“良子,现在怎么办,真地要按那个什么安德烈说的做吗?”立花穗问。

“当然了,举手之劳而已。”

立花穗有点疑虑地说:“你不觉得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慌张吗?搞不好箱子里面有些不好的东西。对了。那个安德烈是什么人?”

“你看侦探小说看太多了。那个安德烈先生可是位大人物,他是……朋子,你没事吧?”看到山口朋子一副快站不住的样子,仓田良子马上放下公文箱冲过去扶住她。

立花穗摇摇头。走到仓田良子身边把那个公文箱提了起来。

刚一入手,感觉有些重,一时好奇之下她想打开来看,可是很快她发现,公文箱是上了锁的,她只好作罢,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帮忙扶着山口朋子向有出租车上落的地方走去。

“妈的,总算考完了。”武田把手上的课本用力扔了出去。

雷隐刚要调侃他两句,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的,已经考完了。我们在学校餐厅里见吧。”

收线以后,雷隐对武田说:“我跟和美约好了在学校餐厅碰头,你去不去?”

“那个武浅静也去吗?”武田条件反射一般问道。

“应该吧,怎么了?”

“没什么。”

当雷隐他们到餐厅后,看到和美跟武浅静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坐下来后,雷隐看到和美的脸色有些苍白,而武浅静更是整个人瘦了一圈。

“你们太拼了吧?考试而已,可以过就行了。”虽然是这样说,但他知道她们也听不进去。对于日本社会来说,招聘的公司不仅看学生在哪间学校毕业,而且还要看每年的成绩考评。在这种环境氛围下,很多学生即使考上了名校也不会怎么轻松。和美虽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是做惯了好学生的她也十分重视每个学期的考试成绩。

和美笑了笑说:“哥哥。要放假了,你打算怎么过?”

“还能怎么过。混吃等死而已。”

“会出去外面其它地方吗?”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你呢,继续兼职吗?”

由于瑞士的小学放假的时间跟日本不同,真正可以交集的时间只有半个月左右。再加上坐飞机到瑞士的时间,可以跟艾蜜丝相聚的时间也不会很多,而且他不想直子坐太长时间的长途飞机,所以这次的寒假并不打算到瑞士去找艾蜜丝。

“留美就快参加学力考试,所以我想趁着放假的最后这段时间里再帮她辅导一下。如果哥哥不到其它地方去就太好了。可以留下来陪我们。”

一般来说,日本的高考有两次考试。

第一次是“全国共同第一次学力考试”,即全国统一考试。在每年一月下旬的星期六跟星期天两天举行。考试内容由大学入学考试中心根据日本文部省制定的《高中教学大纲》命题。在考试结束十天后,公布全国考试结果。届时考试可根据自己的考试情况决定报考的学校跟专业。

而第二次考试则由各间大学自行组织,通常在二月份或三月份举行。考试形式也由学校自行决定,只要通过考试的考生,就可以入读该大学。

但也有部分大学采用以“大学入学考试中心考试”取代“全国共同第一次学力考试”的新方案。考试科目有语文、数学、外语、地理、历史、公民和理科六科,备选课程有31门。选用该方案的大学可以自行决定选用的科目数量。

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另一边却相当的安静。

只见武田像个打坏了邻居家玻璃而刚好被人当场捉到的小孩一样。十分尴尬地低下头不敢出声,而坐在他对面的武浅静则以一种说不清是怒还是怨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

感觉到对面那个暴力女正看着自己,武田一时间坐立难安。

幸好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顿时如临大赦一样赶紧拿出了手机听起来。

“吉川吗?我跟正志在餐厅里,你们快点过来,别问了,马上过来。”他此时的口气像在救火。

雷隐有点奇怪地问:“你找他有急事吗?”

“也不是很急的事,只不过想问一下他考得怎么样而已。”武田眼神闪烁地说着。

虽然知道这家伙一定有古怪,但雷隐懒得去管,继续跟和美说起话来。

在接完电话后。武田又感觉到一阵如芒在刺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他只好低下头装作喝水的样子。

幸好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过了一会,吉川跟白石明慢慢地走了过来。武田终于松了口气。

“正志,放假的时候有没有性趣到阿明的老家盛冈去走走?我已经准备去他那里看看,听说他家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滑雪场,到时去滑雪的话一定很爽。”坐下来后,吉川对雷隐说道。

“你老家在盛冈?”雷隐问白石明。

“是的,有没有性趣来逛逛?”白石明微笑道。

雷隐摇了摇头说:“最近已经去了不少地方,不想再到处跑,还是安心在家过年算了。”

听到兄长的话,和美不自觉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是吗?那下次再找机会去吧。”

“滑雪吗?那我也去好了。”一直没说话的武田在旁边说道。

“你会滑雪吗?小心到时摔死了都没人知道。”这充满嘲讽意味的声音并不是从吉川口中发出,而是来自坐在武田对面同样没怎么出声的武浅静口中。

“我当然会滑雪,而且很小的时候就会了,不信你问一下吉川。”武田反驳道。

“哼,吉川是你的死党,当然帮你说好话了。你这个一无是处、成绩又烂的家伙,活该你找不到女朋友。”

“你这个暴力女,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才忍你很久了。你这混蛋,上次的帐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武浅静一怒而起。

“上,上次我只是不小心而已。而且……总之我们两个都有责任就是了。”被提起那件事,武田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武浅静正要继续骂下去,这时吉川忽然笑着说:“我突然发现你们两个人很相配。对了,你们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我们都很有性趣想知道。”

武浅静脸有点红起来,接跟着大声骂道:“关你什么事?你不要乱说,鬼才跟这家伙相配。”

吉川抓着下巴说:“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我是越来越有性趣想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你不要乱猜。”武浅静连忙辩白。

“是呀,根本就没事发生过。”武田也插嘴说道。

武浅静一听,忽然怒视着他,“你给我闭嘴!”

看着这两个小学生一样的家伙,吉川笑得更加暧昧。

“长川学姐再见。”

“再见。”

“学姐再见。”

“再见。”

当整间剑道场只走剩最后一个负责清洁道场的男学员时,那个学员走到一身校服,并没有传剑道服的少女面前说:“学姐,这些事让我们来做就行了。你先回家吧。”

“不要紧。只是给上点油而已,很快的。”留美一边说一边把其中一把竹剑举起,然后用布沾上些橄榄油慢慢地擦在竹剑上面。

看着学姐细致地给竹剑上油的样子,那个剑道社的学员忽然有种很安宁舒服的感觉。

美忽然小声叫了一下。

“怎么了,学姐?”那个学员问。

“这把竹剑上面有些地方破损了,麻烦你拿些细砂纸过来好吗?”留美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剑身上的破损处。

那个学员很快把砂纸拿了过来。

留美拿起一张砂纸在破损的地方仔细地打磨起来。

把破损处磨平之后,她对那个学员说:“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小伤口,如果日积月累的话,竹剑会很容易断折的。所以如果发现剑身上出现这些小伤口的话,一定要用细砂纸打磨到用手指感觉不出为止。还有,你们用竹剑的时候,要注意平静使用四块竹片,当受击面的竹片在使用了四至五节练习课后,就要转用另一面。这样竹剑的使用寿命才比较长。”

“我知道了,学姐。”

留美把竹剑放好后,对那个学员笑着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你搞好清洁后也尽快回去吧。”

“你慢走,长川学姐。”那个学员向她鞠了一恭。

“再见。”留美也向他回了个礼后离开了剑道场。

那个学员怔怔地看着她离开。

可是就在她走出道场的时候,他惊讶地看到,学姐竟然突然扑到了一个站在道场外面的陌生男人怀里。

一时间,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不到这个平时温文有礼、端庄自重的学姐竟然会如此激动地抱着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

“学长,你怎么会来的?”双手仍然紧抱着雷隐的留美像个孩子一样十分兴奋地问道。

雷隐笑着说:“我跟和美都已经开始放假了,刚刚才回到家,看你还没回来,于是就来接你。”

“呀,和美,你也来了。”剑道少女这才发现在一旁微笑着的和美。

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和美笑着说:“你眼里只有你的学长,哪里还能看得到我。”

剑道少女脸红起来,连忙分出一只手拉着和美的手,“人家哪有呀。”

雷隐逗她道:“原来我们的小丫头已经到了可以教别人的地步了,真是时光飞逝呀。”

留美的脸变得更红,她撒娇道:“没有啦,学长好坏,老是笑人家。”

雷隐掐了掐她的脸才说:“好了,我们回去吧,今晚会有顿大餐,希望前田那家伙能早点回来。”

留美眼睛一亮,说:“那我们快回去,今晚我要帮阿姨的忙煮东西,看着吧学长,我现在的厨艺已经突飞猛进了。”

看着她充满信心的样子,雷隐转头对和美说:“家里还有治肚子痛的药吗?如果没有的话等一下顺路回去的时候最好买上一点以防万一。”

和美掩嘴笑起来。

“学长,你太可恶了。看着吧,我一定会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的。”留美像宣誓一样大声说道。

“你想煮也可以,但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第一个吃的。”

“你……,既然这样,那我让和美先吃。”

“呃……”

“和美,连你都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呢,我当然相信留美了,好,先吃就先吃。”

“你真好,和美。”

“和美,辛苦你了。”

“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