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密丝虽然有自闭症,但是却是个智力正常的孩子,而且天生可以感应别人情绪以及喜恶的能力令她十分懂事,所以她比起同龄的孩子显得更加安静而听话。即使是之前流落到荒岛的时候,在没有食物跟水的情况下,她也没有哭闹过。以为她知道那个人正在想办法解决所面临的困难,她并不详增加他的负担。
可是她现在却哭了起来。听觉远超常人的雷隐是第一个听到她哭声的人。在他的印象一,艾密丝并不是一个会随便哭闹的孩子,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的雷隐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向她所在的方向跑了过去。
当他跑到庭园的鲤鱼池旁边时,看到了一幕令他超火大的情景。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正指着艾密丝大声笑起来。容貌漂亮可爱的艾密丝之所以会被他取笑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脸上被画满了大大萧萧兰色的圆圈和图案。而跟艾密丝一起玩的武田的几个堂弟妹们正畏缩着在一哦昂看着他们,都不敢出声阻止。
看到大笑中的少年右手中拿着的一支蓝色油性笔,雷隐怒不可遏,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将那个少年整个提起来,然后在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是将他狠狠地扔想鲤鱼池里。
“啪!”一声大响,少年整个人几乎是平平地被扔到池子里。虽然鲤鱼池的水位只到腰际近,但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就像是个溺水者一样在水中不断挣扎叫喊着。
“崃!”看到向自己走来的雷隐,小女孩扁着嘴扑到他怀里大声哭起来。
“不要怕,已经没事了。”雷隐把她抱起来柔声安慰着。
“你在干什么?”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一声怒吼。紧接着,叶山明次高大的身影跑到鲤鱼池边把弟弟拉了上来。
浑身都已经湿透的少年上岸后,就像个真正的溺水者那样不断地咳嗽以及喘着粗气。显得十分狼狈。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叶山明次冲到雷隐的面前大声叫着。
“很明显,我并不是在喂鱼。”雷隐淡淡地说。
“混蛋!”叶山明次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一副想要动手的样子。
武田见势不妙,马上派到两人中间格开他们,“有话慢慢说,不要冲动。”
看在武田地面子上,雷隐冷冷地盯了一下跟他哥哥一样满脸怒色望着自己的少年。然后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胆小鬼,想逃吗?”叶山明次以为他胆怯,马上绕过武田身边挡在雷隐的前面。
“你想怎么样?”雷隐冷淡地看着他。
“我要你向我弟弟道歉。”叶山明次大声说。
雷隐眼中露出玩味的笑容:“如果我说不呢?”
看到正志这样的眼神,武田知道那是十分危险的信号,再次冲上去拦住愤怒地叶山明次。
“叶山表哥,这件事明人也有错,毕竟是他先欺负艾密丝的,而且他也没有受伤。就这样算了,你还是快带他去客房换件衣服吧。不然感冒就不好了。”
“英俊,你有没有搞错,竟然帮外人也不帮我?”听到他的话,叶山明次更加愤怒。
“不是帮不帮谁的问题,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根本就没有不要把他闹大。就这样算了。”
“什么小事,那家伙竟然把明人扔到水池里差点把他淹死,这还算是小事吗?喂,你不要想跑,秋山、将人,快把他拦住,不要让他跑掉。”叶山明次最后一句话是对他的几个同学说的,因为他砍刀雷隐又想走,急忙叫人把他拦住。
他的及格同学相互望了一下,然后向雷隐前面跑去想拦住他。
吉川却挡在他们面前说:“这件事是武田家的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插手。”
他跟武田都深知惹怒正志的后果会很严重,难得现在他没深究下去,所以吉川并不想将事情闹大,毕竟他跟叶山明次也算是熟人。
看到这样,叶山明次想冲过去,可是武田马上抱住他大声说:“你不要在闹了,他是我地好朋友也是我请回来的客人,你就当给我面子就这样算了。”
“英俊,你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被自己的表弟阻挡,叶山明次不由得急起来。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把男人的声音:“你们吵吵闹闹地在干什么?”
几个人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武田义夫。在他的身后还跟着武田仓史跟武田抚子以及两个中年男女。
在看到叶山明人全身湿透的样子,那个穿着和服地中年妇女马上惊叫一声跑过来,“明人,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少年指着雷隐说:“他刚刚把我扔到水池里。”
那个妇女一听到马上站起来向雷隐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具体情况问你的儿子吧,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雷隐深知在斗嘴方面,这种年纪的女人几乎无敌,所以不想作无谓的争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狠狠地盯着他。
吉川走过来说:“叶山阿姨,事情是这样,明人刚刚在这个小女孩的脸上乱画东西,我的朋友在一时冲动之下才会做出这种举动,请您息怒。”
虽然看到雷隐怀中的小女孩脸上的确被划花了脸,但是叶山明菜还是大声说:“谁能证明这件事是明人干的?而且就算是明人干的,这也是小孩子间地打闹而已,你作为一个大人,竟然把一个小孩子扔到水池里,你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虽然在法律上未成年人犯罪比成年人犯罪判刑要轻一些,但不管是成年人还是未成年人犯罪,其结果对于受害者本人跟家属来说其实是没什么区别地。新闻里面常说,近年来日本的未成年人犯罪有不断上升的趋势。看来有没有好的家教果然是主要原因呀。”雷隐一副社会评论家地口吻。
叶山明菜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大声地叫起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我家明人没有家教?”
看到雷隐的嘴角轻轻**了一下,吉川知道他接下来肯定没好话,连忙抢在前面说:“叶山阿姨,这件事双方都有错,而且现在又是祗园节,不如就这样算了。”
这时武田义夫开口说:“吉川说得没错。现在是祗园节,没必要把事情闹大,就这样算了。你快带明人去换件衣服吧。”
“可是大哥……”
武田义夫摆摆手说:“快去吧,不然等一下明人得了感冒就不好了。”
叶山明菜只好瞪了雷隐一会然后拉着儿子走开。
武田义夫以称不上友善的眼神看了雷隐一眼后,转身返回了大厅。
对于他的延伸,雷隐在心里冷笑了起来:你算哪根葱,老子混江湖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可能连毛都还没长出来。
临走的时候,叶山明菜瞪着雷隐说:“算你运气好。你最好祈求别在街上碰到我。”
雷隐连看也懒得看他,完全当他透明一样抱着艾密丝从他身边走过。
感觉被极度轻视地叶山明次怒得只想冲上去扁他一顿,但很快就被武田拉住。
最后武田跟吉川把叶山明次跟他的同学带到偏厅去,以免他们再起冲突。
回到房间后,直子马上到洗手间打了盆水过来。
雷隐让密丝坐好后,把盆里的毛巾弄湿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笔迹。
可是因为上面的图画都是油性笔所画。雷隐擦了好几下都擦不掉,雷隐只好对直子说:“你去打些温水来,另外顺便拿块香皂过来。”
“好的。”
因为艾密丝的皮肤十分幼嫩,雷隐不敢用溶解剂之类的化学药水来洗,只好用毛巾跟温水慢慢去擦。
足足擦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雷隐才将她脸上的笔迹一点一点地擦掉。
擦干净以后,看到小女孩脸上地皮肤被毛巾擦得红起来雷隐不由得一阵心疼。他现在后悔只是把那小子扔到水池里而不是粪坑里。
“小鬼,脸上是不是很痛?”
小女孩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把头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雷隐用右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同样安静地坐在旁边的直子满脸温柔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直子开门一看,原来是武田的姐姐,武田抚子。
武田抚子是一个给人很认真严肃的女生。听武田说她正在利用暑假进修什么课程,因此即使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雷隐他们还是很少有机会见到她。
跟武田一样,在家的时候她也是穿着和服。进门以后,她首先对直子鞠了一躬,然后对雷隐说:“不知源内同学现在有没有时间谈一下?”
雷隐点点头。
跪坐在雷隐地前面,武田抚子正容道:“我这次来是想替我的表弟明人向这位小女孩道歉的,对于我表弟的恶作剧行为,我衷心地表示歉意。”
对于她这种代人陪礼道歉的行为,雷隐虽然觉得稍嫌多余,但还是回答道:“你有心了。”
武田抚子刚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武田的声音:“正志,你在里面吗?”
直子马上站起来去开门。
武田进来后,看到姐姐也在,不禁有点惊讶武田抚子对雷隐说:“源内同学,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她走出去后。武田问雷隐:“我姐姐来干什么?”
雷隐回答:“没什么,只是替你表弟道歉而已。”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刚刚我看到大哥拉着她小声说了些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件事。艾密丝怎么样了,那些笔划擦掉了吗?”
“已经擦干净了。”雷隐一边说一边摸着小女孩的头。
看到艾密丝脸上的皮肤都红了起来,武田略有歉意说:“正志。真地不好意思,我想不到明人那小子会做出这么过分地事来。”
“这件事与你无关。另外我们已经住了那么多天,差不多是时候要会东京了,我打算明天就坐飞机回去。”
武田一听马上激动得站起来,“不行,你们不能走。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你不能因为这件事离开。”
“也不全是这件事。毕竟我们已经住了好几天,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总之不行。”
看到他那么坚决,雷隐索性摊开来说:“喂,我是为你着想呀,我得罪的是你姑姑、表哥、表弟差不多一家人,我留在这里只会让你难做。”
“我管你那么多,反正连老头子的话我都当放屁,更何况是他们。如果你硬要走的话,我就跟你一起离家出走。最多到了东京你供我吃住玩好了。”
看他一副痞子地模样,雷隐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只好耸耸肩说:“随便你,反正我是外人,你家老头子就是要骂也只会骂你。”
看到他终于肯留下来,武田顿时笑容满面。
在吉川的提议下。各人于是决定参加晚上在附近寺庙或神社中举行的庙会。
日本割地的庙会祭点非常多,而且各地方都不同。但是京都的祗园庙会确实很出名地。因为从七月一日起整整一个月内,基本上每晚在各间寺庙或神社内举行庙会。
虽然现今日本大多的庙会已经失去了祭祀神灵的愿意而流于形式,成为一种只为了招揽游客的项目。但是精度毕竟是日本的古都,在这方面要比其他地方要正规得多。
当晚,除雷隐外,武田家中几乎所有人都穿上了和服准备参加庙会,连武田也不例外。
为了不让叶山明次再起事端,武田他们首先出发到了庙会举行的神社。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庙会已经开始了。到处都可以砍刀穿着和服的人在走来走去。
虽然举行庙会最初的目的是为了让人么到神社内求富请愿,但纯粹是来凑热闹的几个年轻人却没有这么虔诚,只当作是晚上的一种娱乐到处溜达。
艾密丝从来没参加过庙会,显得十分兴奋。而且对摆在路两边的各种摊位上的小吃跟游戏显得很感兴趣。
怕她吃坏肚子,雷隐只敢让她吃鱿鱼,其他小吃连看也不看。
在庙会中最经典的捞金鱼摊位前,雷隐看她想要金鱼牧业不亲手捞给她,只是让她自己试着捞。在捞了几次后,虽然没有捞成功,可是小女孩却玩地很开心。
武田等得有点急了,于是就想帮她捞,结果连破三个纸网却一条也捞不上来。看到艾密丝在笑他,恼羞成怒之下干脆蹲在那里继续试着,决心捞到才走。
“所以我说那家伙连幼稚园都没毕业一点也没说错。”拨着扇子地吉川对雷隐说道。
“羡慕吗?”雷隐笑问。
“去,谁羡慕他呀?”
离开金鱼档后,武田还在趾高气扬地说:“看到没有,我说过我是捞金鱼高手。”
“算了吧。捞了这么久才捞到两条,亏你还好意思自称高手。”吉川反讥道。
武田大声反驳,“我一开始只是因为太久没捞所以有点生疏而已,有胆的话跟我比比看……”
他还没说完,后面忽然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英俊,原来你们在这里。”
众人回头一看,原来说话的是武田的哥哥,在他旁边还有叶山明次跟他的几个同学以及叶山明人,另外还有两个女孩子,看来也是叶山的同学。他们所有人都一律穿着和服。
武田跟吉川不禁相视苦笑,想不到最后还是碰上了。
“老头子跟姑姑他们没来吗?”武田问大哥。
“父亲、姑姑和姑丈说人太多怕挤,所以没来。”
听到这句话,武田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到了晚上出来玩的时候还要看老头子的脸色。
武田仓史打量了一下各人,然后很快地,目光像被磁铁吸住一样紧紧地盯着一身浅红色和服的直子身上。
跟他一样,其他人也是像中了邪似的死盯着这个顶级美女不妨。而那两个女生眼中则充满了明显地敌意。
感受到几个人灼热的目光,直子优点不知所措地侧身躲在雷隐的身后。
视线被雷隐的身体一挡,几个人顿时反应过来,叶山明次跟他地几个同学更是对雷隐又妒又恨。
武田仓史轻咳了一下对武田说:“既然碰上了,就一起走吧。”
既然大哥都开口了,武田只好同意。
走到打枪的摊位时,叶山明次对雷隐说:“你敢不敢跟我比比看。”
对于这种像是小孩子斗气一样的低龄比赛,雷隐干咳了一下才说:“不好意思,这种游戏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玩了。”
“你……”叶山明次大怒。
忽然,他看到在摊档旁边所摆放的东西时,他顿时眼睛一亮。
于是他指着那个拳力测试机说:“这东西你不会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玩够了吧?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个赌,拳力值最高的那个算赢,输的人就脱掉衣服在这里走一圈。”他本来想说输的人脱掉裤子,但是知道武田仓史一定会阻止,所以才临时改了口。
武田仓史看不过去说:“叶山表弟,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表格,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请你不要管。”其实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想找那家伙的麻烦,出了弟弟的事以外,那个顶级美女的存在也是一个重要原因,他很想让这家伙在众人面前丢脸。
“好吧,请快点,我赶时间。”出乎叶山的意料之外,雷隐竟然同意了。
叶山明次冷笑一下,走到那台机器前面,然后摆了一个空手道出拳的姿势。
他的几个同学露出得意的表情,他们知道叶山明次是大学空手道社的社员,所以对他充满信心。
“哈!”一声大喝,叶山明次一个正拳打在那个皮套上,机器上面的计量刻度马上升到85的位置。
打完以后,他有点得意地对雷隐说:“到你了。”
雷隐走到那个摊档的老板面前说:“老板,如果打坏了要不要赔钱?”
那个老板笑起来,“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不用你赔。”
“这是你说的。”说完,他走到那台机器前面,也没见他摆什么姿势,随便一拳打了过去。
“啪!”、“咔嚓!”两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个皮套竟然整个向后飞了出去。
看都这一幕的除了直子、武田跟吉川外,其他人的眼珠差点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