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的时候,八辆丰田陆巡组成的车队护送一辆急救车来到了禅斋居。

随后,洛阳跟着孙门漱石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房间里早就准备好了呼吸机,心脏检测仪等医疗设备。

洛阳终于见到了他要治疗的病人松平伟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清瘦,头发浓密,脸庞棱角分明,即便瘫痪在床,却也给人一种很有气质的感觉。

孙门漱石投资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平庸之辈。

洛阳向松平伟雄走去。

松平伟雄突然睁开了眼睛,情绪激动,叽里呱啦地说着话。

洛阳听不懂,问了一句:“他说什么?”

孙门漱石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说结界破了,魔鬼马上就要杀过来了,他让我们先跑,他断后。”

洛阳明白了,难怪孙门漱石当初要他签保密协议,就松平伟雄这情况,要是传出去了,政治生涯差不多就完了。

一个医护人员拿着一支注射器要给松平伟雄注射。

处在超感状态下的洛阳,不用询问,仅凭气味就能判断出来,那是麻醉剂。

“孙门先生,让那个医生停手,不要给松平伟雄注射麻醉剂。”洛阳说。

孙门漱石说了一句,那个扶桑医生看了洛阳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质疑,但他还是将注射器放了回去。

房间里还有几个跟松平伟雄一个派别的政治人物,视线都聚集在洛阳的身上。这几个人是第一次见到洛阳,洛阳的年轻让他们赶到很意外。

“这么年轻,他真的是什么神医吗?”

“我看他就二十多岁,就算从娘胎开始学医,也很难成为神医吧?”

“不会是遇上……”有人偷偷看了孙门漱石一眼,还是小声地说了出来,“会不会被骗了?”

几个政治人物窃窃私语。

洛阳也听不懂,他来到了床边,观察松平伟雄的情况。

那个扶桑医生将早就准备好的厚厚一叠检查报告递向洛阳,用扶桑语说道:“华国来的医生,这是松平先生的检查报告,你看看吧。”

洛阳虽然听不懂他在说明,可是文件袋上“報告”两个字他却是认识的,知道文件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用,谢谢。”洛阳估计对方听不懂汉语,还特意摆了一下手。

扶桑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他是什么医生,连报告都不看吗?”

洛阳没有理会他,伸手抓住了松平伟雄的一只手腕,一丝灵力注入了进去。

沉浸式超感感知。

扶桑医生哂笑了一声,摊了一下手:“这个从华国来的医生,他连最基本的操作都不会,你们真的要他来治疗松平先生吗?”

同行见不惯同行。

洛阳虽然听不懂这个扶桑医生说了什么话,但也知道这个扶桑医生没说什么好话,不过不清楚对方身份,再就是语言也不通,也就没说什么。

孙尚香走了过来:“洛阳桑,我来给你当翻译吧。这位长平一郎医生请你看检查报告,他说……”

洛阳打断了她的话:“他说什么不重要,你们都出去吧,你们留在这里影响到我治疗了。”

“呃。”孙尚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尴尬的表情。

“这个华国医生说什么?”长平一郎问。

孙尚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洛阳桑请我们都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他治疗。”

“呵!”长平一郎笑了一声,质问道:“一个从华国来的医生,他有什么资格让我出去,我才是松平先生的主治医生。”

孙尚香不知道要不要翻译给洛阳听。

孙门漱石出声说道:“我们都出去吧,去外面等着。”

长平一郎着急了:“孙门先生,这不符合……”

孙门漱石皱了一下眉头:“我需要再跟你说一遍吗?”

长平一郎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出什么话来,随后低头离开了这个房间。

在钞能力的面前,不管是什么情绪都能得到很好的管束。

几个政治人物也离开了,一路低声议论,虽然没有当面说出来,但都不相信那么年轻一个华国医生能治好扶桑最好的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人。

孙尚香、草间侍姬和枯叶禅师随后也离开了房间。

孙门漱石冲洛阳鞠了一个躬:“洛阳君,拜托了!”

洛阳点了一下头:“孙门先生,请放心吧。”

孙门漱石也离开了房间,出门的时候把门关上了。

松平伟雄还在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洛阳也听不懂,探出太初医指压在松平伟雄的额头上,然后开始用灵力刻附灵印。

印成。

激活。

洛阳将手机掏了出来,将羽刃之眼压在了附灵印上,并用灵力建立三位一体的连接。

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了无数雪花状的半点,还有杂乱无序的脑电波曲线。

祖巫本命印主导,羽刃之眼手机介入“调序”和清理大脑里的垃圾,这个操作立竿见影,屏幕上的代表大脑垃圾的雪花斑点快速减少,杂乱无序的脑电波曲线也渐渐趋于稳定……

门外,一群人焦急等待。

一刻钟时间很快过去了。

“孙门君,要不让我们的医生进去看看吧,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也好及时干预。”一个政治人物沉不住气了,过来跟孙门漱石说话。

孙门漱石淡然一笑:“这才多长点时间,再等等吧,我对洛阳君很有信心。”

又是五分钟过去。

那个长平一郎凑到房门口,几次想凑到门缝去看,但都因为担心惹到孙门漱石不高兴而作罢。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凑到孙门漱石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然后将一只文件袋递给了孙门漱石。

中年女人下去之后,孙门漱石抽出文件看了看,然后对草间侍姬招了一下手。

草间侍姬走了过去,低头聆听。

孙门漱石将文件袋递向草间侍姬:“这是那个佩西上校的资料,你看看。”

“嗨。”草间侍姬双手接过,然后退了下去。

“孙门君,快半个小时了,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让我们的医生进去看看吧,我实在是信不过那个华国医生,他太年轻了。”又一个政治人物沉不住气了。

孙门漱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百分之百信任洛阳,可是他的几个政治圈的朋友却明显不相信洛阳,这让他有点难做。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让那个医生进去看看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洛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淡淡地道:“松平君的精神疾病基本上无大碍了,今天的治疗到此结束,明天再给他治疗由脊柱神经受损引起的瘫痪病症。”

孙门漱石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洛阳君刚才说松平君的精神疾病已经解决了。”

“这不可能!”长平一郎大声质疑。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传来了松平伟雄的声音:“孙门君,请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讲。另外,替我感谢那为华国医生,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长平一郎顿时愣住了,这能是一个精神病人说的话吗?

几个政治人物顾不上发呆的长平一郎,迫不及待地进屋了。

孙门漱石冲洛阳鞠了一个躬:“辛苦你了,洛阳君。”

洛阳欠身,算是还礼。

孙门漱石和长平医生也进了房间,草间侍姬走了过来:“洛先生,去我的房间坐坐吧,休息一下。”

洛阳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草间侍姬忽然笑了:“去你的房间也行,我想和你聊聊那个佩西上校。”

她拍了一下手中的文件袋。

洛阳有些无语:“那就去草雉寺的茶室吧,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聊。”

孙尚香笑着说道:“我也去。”

对这个情况,洛阳一点都不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