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是一个野蛮而且落后的国度,但现在,这个国度当中,出现了文明的火种。

而作为南洋的土皇帝,陈家,他们想着的却是将这火种给生生掐灭,从而让陈家继续以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统治南洋。

可是,这样的火种真的能掐灭吗?

就好像齐等闲的那一拳,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挡住吗?

“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清醒,这倒是很难得。”齐等闲笑了笑,说道。

“不然咱们也当不成好朋友呀!”陈渔笑道,“最起码,在某些方面的价值观,是要相互符合的。”

“嗯嗯嗯,不愧是我唯一红颜知己。”齐等闲挑起大拇指来称赞。

陈渔的心情还算不错,不知道为何,反正就是觉得他没在徐傲雪那儿,反而跑回来找自己,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

而徐傲雪的心情却不好,一方面她觉得齐等闲故弄玄虚,另外一方面则是对自己心中有些微妙的情绪变化而不满。

不过,陈渔的好心情却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她接到了手下的汇报之后,整张脸都铁青了起来。

那洁白的额头上,浮现出了一根血管,正在疯狂跳动,她的脸色由铁青转为赤红,体内血液流速已快到了极致。

这是怒火攻心的现象,可见,陈渔真的很愤怒!

“一群蠢货!”陈渔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很想捶打一些东西泄愤,但她还是忍住了。

她向来都是一个很少会无能狂怒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也让她觉得很掉价。

齐等闲见着陈渔的脸色变化如此之快,而且还这么愤怒,不由愕然了,道:“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生气?”

陈渔冷冷地道:“那些傻逼,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卖给了赵家,果然,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愚蠢啊!”

齐等闲没说话,只待她继续说下去。

“他们居然把南洋电视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卖给了赵家,套取了二十亿米金。”陈渔气得浑身都在抖,显然是怒不可遏了。

齐等闲听后不由皱了皱眉,说道:“值得生这么大气吗?”

陈渔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现在科技日渐发达,很多人的确都不看电视了,但南洋,可是一个落后的国家,你不要忘了!”

这句话,让齐等闲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现在科技发达,人人一部手机就能知天下事,但在一些落后的国家当中,人们还是会通过电视和广播之类的玩意儿来收取资讯,南洋这边,便是如此。

“雪国那些个寡头是怎么一步步控制政府的,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陈渔冷着脸继续说道。

齐等闲点了点头,古辛斯基可在幽都监狱里蹲过,他说起过自己的发家史,在雪国政府越发腐败的年代当中,开始出卖各类国有资产,而他第一时间收购的,便是几个重要的电视台!另外的几个寡头,同样也是如此操作的。

这些寡头,吞并了雪国的大半喉舌,而政府的公信力也是跌入谷底的一个状态,他们在那时为所欲为,让民众听风是风,听雨是雨。

陈渔料到了陈家这群利令智昏的蠢货会犯病,但没有想到他们犯的居然是这种不治之症!

“他们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自家人!可笑,可悲,可恨!”陈渔咬牙道,几乎被陈家这愚蠢的操作给气死了。

齐等闲也是不由觉得无语,赵家蛊惑人心的力量一直很强,然而,归根结底还是陈家昏聩了,也有可能是陈老太君真的年事已高,老糊涂了……

或者说,他们都习惯了利用高科技来获取资讯,而忽略了在南洋占据重要地位的传统媒体了。

陈渔神色严肃地道:“这么看来,赵家很有野心,在此跟卡布赞接触,是想扶持他当总统喽?他如果当上总统,得到赵家支持,的确能大刀阔斧做很多事情。可是……这与陈家的利益会发生冲突,他们是怎么说服陈家的?那老妖婆再痴呆,也不会蠢到这种地步才对。”

陈渔觉得赵家这是想复刻傅风云在蓬莱的一步棋,扶持一位亲近己方的领导人上位,从而改变局势,做长线布局。

但齐等闲却是皱了皱眉,他略微摇头,道:“我觉得这里面恐怕还藏着更恐怖的阴谋,绝对不是你想的这般简单。”

陈渔道:“赵家购买南洋电视台的股份,毫无疑问是想借助该喉舌的影响力进行宣传,而黄莺今天出现在此,并且与卡布赞达成了合作,肯定是想借机推他当总统的。”

齐等闲却道:“不不不,你不了解赵家,他们做事可不会太循规蹈矩。我觉得,他们的谋划更大,只是我现在也没想明白会是怎样的一场阴谋……”

他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打个电话给大鹅或者老葡萄咨询一下,毕竟,这两者才是玩弄这些权术的顶级专家。

陈渔皱着眉头看了齐等闲两眼,问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一点啊?赵家就算酝酿再大的阴谋,也难以实现啊,就南洋这个情况,他们与卡布赞达成合作,并推举卡布赞上位,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且最稳妥的办法了。”

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也都很相信对方,但今天却是因为彼此的看法,而出现了将信将疑的这种情绪。

不过,这并无大碍,不会影响到彼此之间的关系。

“我回头打个电话给古辛斯基咨询下喽,看看他有什么说法,这方面,他可是个高手。”齐等闲笑道,“而且,他手底下有非常专业的智囊团。”

“也好。”陈渔说道。

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一些,若是如她猜想这般,那么,自己应该选谁出来与卡布赞打擂台呢?

她叹了口气,越发觉得陈老太君那些人蠢得离谱,虽不知道赵家除了那二十亿米金之外,还给予了怎样的利益,但将电视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出让,怎么看都是一步臭到了极点的棋!

陈渔有些心力交瘁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觉得头疼,她正思索,就听到齐等闲讲起了雪国语来,似乎是真的打电话给雪国的寡头进行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