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口中的郭少爷,正是郭仲文的独孙子,郭登。
正是这个人带着原主经常去国色天香楼,醉生梦死,学外语,结果导致原主身子被掏空,举不起来了。
“他还有脸来找我!”杨兴气得一脚踢翻了凳子,就决定去找郭登算账。
但红绫却拦住了他,笑着说,“小侯爷别着急。能不能把邓一龙挖过来,关键就在郭登身上。”
杨兴很不解。
红绫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得说出了她知道的事情,以及她想到的计划。
“奴家虽然是一介女流,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侯爷帮了奴家天大的忙,奴家自然要竭力相助。”
又开始自称奴家了,而不是我。
这就是红绫态度的转变。
杨兴察觉到这个细节,大胆得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琼鼻,笑着说,“你放心,我杨兴可以怼天发誓,绝会负你。”
红绫脸色羞红,微微低下了头。
前厅。
郭登坐在椅子上,等得有些不耐烦。
他左看右看,很不满,“怎么还不来?”
终于看到杨兴快步走来,他立马起身迎过去,笑着说,“小侯爷,我刚从外地回来,就听说国色天香楼来了几个北燕的女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
“所以,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你,够意思吧?”
郭登在十天前,就去了外地。
对京城发生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他还以为杨兴和以前一样好女人。
杨兴呵呵笑着说,“够。整个长安城,也就你会这么关心我了。”
郭登坏笑,和杨兴勾肩搭背起来,“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争取拿到她们的一血。”
国色天香楼是长安城最负盛名的青楼。
就算端茶倒水的丫鬟,那都是一等一的漂亮。
为了不断招揽客人,国色天香楼还从四面八方搜罗各色各样的美女。
甚至包括西魏、北燕等番邦女子。
和大唐女子不同,她们多了些异域风情,更吸引人。
但前脚刚出门,杨兴就迎面碰到了苏红颜。
“兴哥哥!”苏红颜喊了一声,翻身下马,笑着快步跑到了杨兴面前。
躲是躲不过去了。
杨兴只得硬着头皮打招呼,“呵呵,红颜,你怎么来了?”
“这些天你都不来找我。我一个人待在府里,练了几天武,实在是闷得慌。”苏红颜微微噘嘴,有点小怨气。
她看到了郭登也在,又见杨兴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瞬间生出几分难受。
但她还是固执得相信杨兴不会食言,问道,“兴哥哥,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可以带我一起吗?”
郭登尴尬一笑,“苏小姐,那个地方恐怕不太适合你。”
“闭嘴!”杨兴训了他一句,拉着苏红颜跑到别处。
确定没有人偷听了,他才小声解释说,“红颜,实话跟你说吧,我要跟郭登去国色天香楼。但是,我可以发誓,我是去办很重要的事情。”
纸是包不住火的。
与其事后被苏红颜知道,让她难过失望,造成误会,不如现在就主动说出来。
再说,本来他就是去办正事的,用不着藏着掖着。
猜测得到证实。
苏红颜确实有点难过,但见杨兴那么认真,还是愿意相信他,便问道,“你要办什么正事?”
杨兴凑到她耳边,实话实说了。
“真是这样?”苏红颜猛地瞪大眼睛,感到十分震惊。
她立马看向了郭登,恨得咬牙切齿。
“当然了。你要是不相信,就在府里等着我。如果半个时辰之内我没有回来,要杀要剐,都随你。”
苏红颜用力点头,“既然兴哥哥这么说了,那我信你。”
“这才乖。”杨兴轻轻拍了拍她的俏脸,心里更是喜欢,“那你先进去,吃点东西喝口茶,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便快步跑到郭登那边。
俩人上了马车,就直奔国色天香楼去了。
郭登有些担心道,“小侯爷,苏小姐不会生气吧?她可是个暴脾气,武功又高。万一发起火来,冲到国色天香楼去找咱们,那咱俩的脸就算是丢光了。”
杨兴一瞪眼,“她敢!我叫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
这时候必须装一波。
可郭登的眼神却满是质疑。
别人不了解杨兴,他还不了解吗?
舔狗一个,软骨头。
当初陆青玉叫他往东,他就往东,一点脾气都没有,哪儿有一点男子气概?
郭登打心底里就瞧不上杨兴。
要不是郭仲文非要叫他去接近杨兴,他才不干呢。
当然,郭登瞧不上的是原主。
到了国色天香楼门口,俩人先后下车。
老鸨子苗三娘惊喜得哎呦一声,快步走来,“这不是小侯爷和郭少爷吗?你们二位可有些日子没来我们这儿了。我还以为,是我们招待不周,惹二位少爷不高兴了呢。”
“二位少爷,不瞒你们说,我们这儿来了几个北燕的女子,宛如天仙下凡一般,而且还是处子之身,包你们满意。”
看着苗三娘眉飞色舞的样子,杨兴心中冷笑。
如果说郭登是受人指使的,这老鸨子便是帮凶。
这俩都不是好东西。
郭登笑着说,“小侯爷,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接着,他便冲苗三娘一使眼色,“别愣着了,赶紧把那几个仙女叫来,给我们小侯爷看看。”
“好嘞,小侯爷、郭少爷,您二位楼上请。”苗三娘笑着就把他们俩领到了楼上雅间,“请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等等!”杨兴突然叫住了苗三娘,笑着说,“不着急,先坐。”
苗三娘微微一愣,旋即有些难为情,“小侯爷,我,我快四十了……”
杨兴一皱眉。
什么意思这是?
在看到苗三娘眼神羞涩,他顿时恍然大悟。
日。
你以为老子对你有意思?
想什么呢?
老子就是亲手剁了,也绝不会让你得到我。
“我是有事情要问你们俩,坐下来。”
苗三娘一头雾水得坐了下来,和郭登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俩人都不知道杨兴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郭登,我问你,这三年来,你为什么一直想方设法带我到这种地方来?”
“小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是吗?没关系,我会让你听懂的。”杨兴突然脸一沉,大喝一声,“来人!”
六个府兵冲了进来。
两两一组,分别把郭登和苗三娘给按在桌上。
剩下的两个准备好了纸笔,准备记录。
郭登瞬间就慌了,脸色大变,惊恐喊道,“小侯爷,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好心好意带你来品尝北燕女子,你不能这样对我!”
苗三娘也十分惊恐,“小侯爷,是不是我哪儿招待不周,惹您生气了?您说,我改,我改还不成吗?求求你别这样。”
杨兴一使眼色,那俩府兵就押着苗三娘到隔壁去审问。
他拔出府兵的佩刀,目光森寒,看不出一丝情绪。
刀尖朝下。
杨兴突然松手。
佩刀做自由落体,瞬间扎穿了郭登的手,一声惨叫瞬间响彻整个国色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