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菡想到这里就给妈妈打了电话,跟妈妈详细说明了情况。

妈妈高兴地说道:“菡菡长大了,知道给妈妈分担忧愁了,可是菡菡,用医院的车会很贵的,我跟你爸还是做火车去吧。”

听妈妈这样说,她急了,提高了声调说道:“不行的妈妈,朋友说这病一天都不能耽误,扩散了就麻烦了,再说爸爸赶火车会很辛苦的,我不管那么多了,对付爸爸你有办法,记住了,明天必须跟车走,今天晚上你们就准备好,有钱就带着,没钱也要走,我在想办法。我睡觉去了,发挥您的魅力吧。”

她总怕妈妈再进一步追问车的事,就赶紧挂了电话。

不知爸爸能否逃过这一劫?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昨天和今天,夏霁菡就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和不安,她当时只是担心关昊工作上有事,根本就没往家里想,看来,亲人间的心电感应还是很灵敏而且的确是存在的。

我们可能都有这样的体会和经历,亲人中,有一方重病或突遭变故,总会有被人们习惯称之为心电感应的信息传递到每个亲人之间。

心电感应是人超越五官的感知,是人具有的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夏霁菡也不例外,在“乡野豪宅”的这两天,在和关昊无拘无束的耳鬓厮磨、浪漫缱绻中,总会有不约而至的心神不宁,她当时更多的考虑到是关昊的工作。

现在总算明白了,那种心神不宁和莫名的不安其实就是来自亲人之间信息波。这种奇特的感应很奇怪,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却是真实存在着的。

其实以前关昊就曾有过这样的体验,夏霁菡晕倒在会议室时,他鬼使神差般的打来电话,那时在美国正好是后半夜。在以后的日子里,关昊同样感到了这种信息波的奇妙……

给家里打完电话,夏霁菡给他拨了电话:

“萏萏,说好了吗?”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关昊急切的询问。

“是的,说好了。”她很想说点什么,要是跟他说感谢的话不但他会不高兴,就连自己都感到生分。

想必是关昊觉察到了什么,见她一时语塞,就说道:“那就谢谢我吧,我会及时和上海那边联系的,有消息就告诉你,现在,你马上睡觉,好吗?”

“嗯,你也是。”她的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上班,夏霁菡就来到了古时的办公室,向他说明家里的情况,古时表示完全理解和支持,她随时可以请假回去照顾父亲。

中午快下班时,她接到了关昊的信息:“已顺利住院,正在接受全面检查,放心,有消息再告诉你。”

她很快就打了两个字:谢谢。想了想觉得不妥,就又删了,可是又打出了这两个字,眼下,的确没有比这两个字更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了。

果然,关昊回信了,说道:“无论是爱我还是厌我,这两个字都不合适。换换。”

夏霁菡不由的笑了,心想他可能不是太忙,不然哪有这样闲的时间。

她想想,就又打了几个字:还是谢谢!

下午,在政府会议室,夏霁菡和小单还有刘梅,参加了生态文明村创建工作进展情况汇报会。

在会议的间隙,刘梅告诉夏霁菡, 本来父母亲不同意刘梅和赵刚的事情,他们觉得有失尊严,自己女儿不傻不呆,而且受过良好教育,又不是嫁不出去,给个市领导当填房有失军人家庭的尊严。

怎奈刘梅愿意,加上赵刚的真诚表现,尤其是表哥李伟的劝说,父母总算默认了这件事,前提是不许大操大办。

要说这一点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的女儿嫁了个市委主要领导,而且又是初婚,一般父母的心理都会要求操办甚至动静大一些,但是刘梅的父母可能还没完全接受这个年纪大又有过婚史的男人做女婿,所以不希望婚事办得张扬。

刘梅很委屈,她说父母的意思正好合乎赵刚的意愿,由于赵刚正在治砂前沿,原计划五一的婚期就要往后拖。

夏霁菡表示理解,刘梅有些闷闷不乐的同时也有那么一点的骄傲和自豪,自己的郎君身处重要的领导位置,能够以工作为重,是她贴在脸上的骄傲和自豪,反之,则会让她有些看不起。

呵呵,女人就是这么矛盾,你不把她摆在鼻尖上她心理不平衡,你不顾大局把她摆到鼻尖上了她又看不起你。

散会后,夏霁菡和单勇刚被单位的车接回来,她就收到了关昊的信息,今天下午的会他没有出席。

“散会了吗?”

“散了。”她发出这条信息,没想到他的电话马上就到了。她赶紧摁了拒绝接听键,立刻给他回了一条信息:“在大厅,一会给你打。”

是的,由于夏霁菡是在离婚前和关昊好上的,所以她对他们的恋情一直不能坦然对待,尽管他们现在都是单身,她仍然有这种心理,唯恐一着不慎给爱人带来不好的影响,他那么优秀,督城人民那么崇拜他,可是要知道他提前就和他的子民之妇有了婚外情,估计他的魅力指数就会下降。

所以,尽管他们是自由之身,最初的戒备她还是要有的,她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涂脏他脸的行为发生。

这是对关昊,于田埴一家人来说,她也是心村内疚,就像她跟关昊在海南时说的那样,毕竟是他们不对在先,所以,为了田埴和他家人的尊严,为了不使关昊因此受到影响,她才要求关昊不要在督城公布他们的关系,等他调到别处后,再公开关系也不迟,相爱的是他们,他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关昊很是欣赏她这种大局意识,所以也就配合着,不管自己多想她,也会掌握分寸的。

“是不是有相好的了?不敢接电话?”没想到她的举动被小单看到,夏霁菡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

“不接的电话都是相好的吗?”她反问。

“高,高明的回答。”说着拎着机子和三脚架就上楼了,根本就不容夏霁菡插手帮忙。

夏霁菡笑笑,没去和他争。

环顾左右,仍然找不到可以给关昊打电话的地方,大厅办公就是这样,私密一点的电话都不好打,更别说她这个电话岂止是一点的私密,按保密等级应该是“绝密”了。

她转了一圈都没能发现可以让她放心打这个电话的地点,于是就给他发了信息:“有事吗?”

很快他就回到:“林嫂开了个农家餐馆,我带你和小丁去品尝。”

“合适吗?”

“合适,林嫂让李书记请的你,我们是作陪。”

呵呵,夏霁菡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让她放下戒备心理。就回道:“好的。”

坐在卡座上,她的心就飞到了上海,不知爸爸现在情况怎么样?检查完没有?她真希望无锡那边的医院是误诊,在上海全面检查后最终的检验报告是良性的。

爸爸妈妈离开家她就无法和他们联系了,因为他们没有手机,勤俭一生,每年都会资助一两个贫困生,突遭大病,他们兴许真的拿不出钱看病的。

想到这里,她想起田埴家在离婚的时候给她的那笔钱,她决定把钱提前支出来,看看表,已然到了银行下班的时间,她忽然后悔,没提前想到这层。明天上班一定先去办这件事。

可是,怎么跟爸妈说自己有了这笔巨款呀?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离婚了呀?

她正在嘀咕着,田埴发来了信息:方便的话打电话。字里行间的礼貌客气,再次让她内心五味杂陈。

她想可能是不放心爸爸的病,于是就拨通了他的电话,怎奈刚响了一声,就被田埴挂断了。

她有些纳闷,想想可能是这会他不方便了吧。他不方便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李丽莎。她长长出了一口气,要知道她可是从来都没限制过田埴的人身自由的,如果稍加限制,也可能就不会出现李丽莎了,她经常是不管半夜三更给田埴打电话。

唉,做女人当学李丽莎,要懂得约束男人,一个人只有被约束了,才有可能注意自己的行为。其实不能只有男人被约束,每个人都应当恰到好处的被约束。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是于婕。她说和刘梅在一起,她请她们去“云之彩”吃过桥米线。

“不行啊于姐,我还有事。”她无奈地说道。

“你,有什么事?我告诉你是刘梅有事啊,你知道她是什么事。”于婕在威胁她。

刘梅有什么事?家里同意了,婚期也正式排在了议事日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呐?

“可是……”

“别可是了,你除非跟情人约会,否则你不会有事的。”于婕说的很肯定。

想来也是,在督城,除去刘梅、于婕和小单他们关系比较紧密外,还真没发现她和谁走的近。更别说社会上的人了。但是今晚她的确有事,又不能和她们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