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这天剧组十分热闹,郑再升拦住姜庭序,自掏腰包买了几桌的零食海鲜,啤酒不限量。
大家聚在一起天高海阔,司游酒量不行,两罐下去就开始脚下发飘。
“有进步。”姜庭序同晨姐说,“换从前醉酒倒下只需要一罐。”
冯鹭在司游身边坐下,拍戏这段时间,他一有表演问题就咨询司游,司游也不藏着掖着,对于勤奋好学的后辈,很乐意教一教。
韩橙阳也喝得一脸红光,一开始进来娇滴滴的小少爷,终于成长了不少。
冯鹭跟司游碰杯,按照司游的尿.性,输人不输阵,他晃了晃已经空了的啤酒罐,示意冯鹭拿一罐新的来,司游认真感觉了一下,肚子里似乎还能装二两,喝!
姜庭序跟制片聊天,一个不慎就出事了。
司游喝完最后一罐,起身从台阶上下来,是绕着麻花步的。
“哎哎哎!”众人一阵惊呼,姜庭序抬头,脸色瞬间就变了,制片甚至在影帝脸上看到了一个“糟”字。
“拍戏都不算什么了。”司游想挡开冯鹭的搀扶,大着舌头:“我男团出道,舞蹈功底一绝。”说着将衬衫往裤腰里一塞,瞧着原地就要来一场。
一条手臂从背后伸来,姜庭序将人往怀里一勒,冲着冯鹭他们淡定一点头,“喝醉了,我送上楼休息。”
“不去不去!”司游奋力挣扎,脑袋后仰抵在男人肩上,亲昵又无赖。
司游态度坚定,姜庭序没办法,只能用力按住人,警告道:“那就给我老实点儿!”
司游笑眯眯的,“你好凶。”
姜庭序:“……”
晨姐转过身猛灌一瓶酒,没事,只要我醉的够快,麻烦就找不上来。
郑再升单独坐在凳子上,很好笑地看着他们,有工作人员经过,忍不住夸赞道:“郑导,多笑笑,好看!”
然后成功给郑再升脸都说红了。
这一晚搓麻将推牌九玩到深夜,司游中途醒了又睡,靠在椅子上姿势不太舒服,但心里舒坦,后面迷迷糊糊被姜庭序带回房间。
第二天一早,晨姐开车到楼下,接上二人离开。
司游可以休息一阵,但姜庭序公司一堆事务,晨姐更忙,《旧街》宣传的同时,就要开始准备退圈事宜了,很多艺人不需要,但是姜庭序不同,他的人气仍在巅峰,一举一动都能引来无数侧目。
很快,游戏机们都知道司游杀青了,因为这人的空闲时间一下子多了起来,直播恐怖游戏整整两天,从早到晚,十分放肆地开着摄像头,可谓持靓行凶,第一天还注意形象,第二天大T恤,爆炸头,起身倒杯水,都能看到深灰色的秋裤,司游开始打死不想穿这个玩意,但姜庭序亲自买来给他按着套上了,体会到保暖的舒畅后,司游就妥协了。
“啊?不好看?”司游扫了眼弹幕,操纵角色绕开鬼步,“懂个屁,这个颜色低调有内涵,怎么就不好看了?”
姜庭序买了五条给他放在柜子里。
“是不是虚了?”司游冷下脸,“会不会说话?管理呢,把这人给我封了,养生就要从二十岁抓起,等以后你们肩周炎老寒腿的时候,羡慕我可就来不及了。”
傍晚七点半,司游刚打算重新再开一个恐怖游戏,姜庭序的信息来了:【可以了,去吃饭。】
司游主打一个听话,当即不顾弹幕的问号跟成片的挽留,下播了。
晨姐看着后台上涨的活粉数量,陷入了沉默。
司游这次直播,慕名而来的不少,其中不乏一些听风就是雨的黑子,可玄妙的一点是:司游在直播时的氛围跟情绪洋溢简直无可比拟,单纯让人觉得刺激、快乐!他甚至在连续念了五分钟的礼物感谢后直接关闭了这项功能,大哥们不乐意了,不是你小子开始穷,一朵花花都要感谢的时候了?!快打开!大哥们要花钱!但司游只是笑笑,用更精彩的操作表达感谢。
于是乎,黑转粉的还不少。
司游自己煮了碗面条,吃前给姜庭序拍了照。
这边刚吃到一半,宁瑟电话来了。
“伯母。”司游声音温柔似水,“怎么啦?”
“小游啊,伯母有件事想麻烦你。”宁瑟说:“庭序没接我电话。”
“您说您说。”
“崇深你还有印象吧?就是你上次来姜宅,那个可可爱爱的小男孩,也算庭序的弟弟。”宁瑟提醒。
“嗯嗯。”司游自然记得。
“是这样,庭序爷爷最近身体不好,我们打算送他去B市,那里暖和,但是家里没人,就想着你能不能带一带崇深。”宁瑟着重强调:“我们三天就回来!”
司游心道姜宅佣人那么多,还照顾不了一个孩子?但跟着想起姜崇深的经历,亲爹花心气死亲妈,后娘又是个手腕狠的,估计以前也没少被佣人欺负,可能只愿意跟着自己信赖的人,而姜崇深对姜庭序,可是一百分的敬佩。
司游觉得这件事他能做主,于是应道:“好嘞!”
宁瑟高兴:“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小游!”
司游:“伯母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把孩子送来。”
“马上。”
“啊?”
二十分钟后,司游打开门,跟穿着白衬衫背带裤,带着挡风小帽子的姜崇深面面相觑。
宁瑟温婉,可也是个行动派。
司机大叔笑得灿若春花,“小少爷就拜托司先生了,哈哈哈!”
司游一瞬间头脑风暴,在想这小子在家不会各种搞破坏吧?
那倒没有,相反,姜崇深多数时间安静到有些自闭,说话做事又很招人心疼,原本没打算送来这,最后罗列了几位亲戚,是姜崇深自己说想找庭序哥哥。
更重要的在于,姜老爷子对姜崇深的态度,不再是之前简单的抚养,是花了心思的。既然是自家人,就没有寄养别处的道理。
“进来吧。”司游给他摆好拖鞋,“作业写完了没?”
姜崇深低声,“早就写完了。”
姜庭序九点到家,打开门的瞬间心情**漾,盘算着一会儿抱着司游先亲五分钟,缓解一下疲惫,谁知一大一小两道尖叫给他吵得头皮一麻。
姜庭序鞋都没换,快步冲到客厅,“怎么了?!”
听司游那个叫法,合理怀疑被入室抢.劫了。
姜庭序没想到姜崇深也在,当然此刻不重要,顺着司游目眦尽裂、伸手所指的方向,姜庭序看到了一只趴在桌角,动都不敢动的蜘蛛。
很不凑巧,姜崇深也怕这玩意,发现后就跟司游同步调抱头尖叫。
姜庭序:“……”
姜庭序心很累,又觉得好笑,拿了纸巾轻轻包住蜘蛛,打开窗户送出去,不是什么有毒的品种,他叮嘱过阿姨没事就将靠近绿棚的窗户关上,估计是忘了,偷溜进来一只。
司游喊得嗓子疼,他也不想啊,但刚刚那只真的太大了!
司游好了伤疤忘了疼,转头揶揄姜崇深:“你都快八岁了,小男子汉,还怕这个?”
姜崇深正在深呼吸,虽然受到了惊吓但是逻辑清晰,当即怼回去:“你多大了?你不怕?!”
司游:“那我就不是男子汉啊,咋了?”
能屈能伸。
姜崇深:“……”
姜庭序脱掉外套,盯着姜崇深看了片刻,“怎么过来的?”
“老宅司机送来的。”司游说:“伯母说你太忙,电话没打通。”
孩子在场姜庭序不好说什么,事实是宁瑟根本没给他电话,应该是绕开后直接联系了司游,笃定司游不会拒绝。
算了,姜庭序又想,正好司游最近放假,带着玩吧。
司游说带,那就会好好带,孩子还小,电子产品就别碰了,但司游后来发现,姜崇深对这些也不迷恋,动画片放就看,不放就不看,第二天一早,窗帘拉开,天气还不错,司游洗漱完去隔壁房间,姜崇深已经醒了,自己踩着小凳子刷了牙,正在洗脸,他的洗漱用品乃至换洗衣物都是随着小行李箱一起来的,摆在他休息的房间,也挺方便,由宁瑟亲自整理,所以什么都很全。
“有什么想法吗?”司游抱臂问道,姜庭序早上班去了,家里就他们两个。
姜崇深扶着盥洗池从小凳子上下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去看书。”
是那种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态度。
司游:“你今天放假,怎么能说出‘我要看书’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
姜崇深抿了抿唇,明显不知道怎么接,他心里一直秉持着某种本能所来的距离感,太近的话可能会招人厌烦。
司游问道:“游乐园,去不去?”
姜崇深猛地抬头,虽然没吱声,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方便吗?”姜崇深语速比较慢,“大人都很忙。”
司游上前揉了把他的头发,笑道:“穿衣服,出发!”
适逢周六,想来人不少,司游全方位武装,出门时就露出了墨镜下面的一小片皮肤。
姜崇深:“……你要去做贼吗?”
“我被人围起来你还能玩?”司游给姜崇深系好安全带,“对了,咱们还有一个小伙伴,你们好好相处哦。”
姜崇深下意识皱眉,不喜欢跟不认识的人玩。
一个小时后,方锦烦躁地站在游乐园门口,不知道司游犯的什么病,他当时没细看地址,没注意后括号里面坠着个游乐园,以为是什么喝茶聊天的地方,游乐园?开玩笑,自家里出事后,一次都没进来过。
方锦长相精致,但冷着脸时浑身写满了“靠近三尺,血溅当场。”
但真有人不怕死。
方锦懒懒抬眼,皱眉看着一米开外的小男孩跟一个木乃伊,前者不认识,后者……方锦眯了眯眼,“滚!”
司游干脆利落给他一拳,“怎么跟爸爸说话呢?”
方锦:“……”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