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琴被这个犹如地狱修罗般的声音,瞬间震慑住,但这是她鲜少抓住霍知行把柄的机会,决不能轻易放过。

便向霍老爷子求助。

“爸,你快说句话啊,元洲去世的早,你若不给均已和思月撑腰,您这小重孙的命,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吗?”

霍老爷子被施压,杵着拐杖,声音掷地有声地命令着:“知行,姜黎谋害思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事实,即便她是你的妻子,也必须要给思月和均已一个交代。”

霍知行直接无视霍老爷子的命令,义无反顾地牵着姜黎的手,往病房外走。

“你今天要是踏出这个病房,我霍家就没你这个孙子,我将修改遗嘱,将我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作为补偿给霍均已,届时霍氏集团就跟你再无瓜葛,这个后果,你确定你能承担吗?”

霍老爷子拿出遗嘱威胁霍知行。

“你以为我稀罕?”霍知行义无反顾地牵着姜黎往外走。

姜黎看着男人坚定的侧脸,为了她,他竟然愿意豁出一切?

姜黎从未想过,霍知行能够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心中闪过一丝灼热,眼眶灼热渐渐湿润。

霍知行可以为了她不要霍氏集团。

但姜黎却做不到,要他因为自己,失去所有。

她停下脚步。

霍知行转眸不解地看向她。

姜黎将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我不能这么做。”

她转过身看向霍老爷子。

“爷爷,我没有推林思月,请您相信我。”

还未等霍老爷子开口,霍均已先狗叫道:“你是说思月为了陷害你,自己摔下楼的吗?”

“是。”

霍均已感觉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话。

“姜黎,你撒谎,也找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思月有多爱这个孩子,有多小心,多期待他的出生,我们全家人有目共睹,她有什么理由用自己孩子性命,去陷害你?”

姜黎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霍均已说得没错,这个孩子对林思月来说很重要,是她在霍家站稳脚跟的唯一支撑,她还需要依靠这个孩子母凭子贵,她没有理由用孩子来拉她下水。

除非这个孩子,非但不能帮助她在霍家站稳脚跟,还会让她在霍家永远翻不了身。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林思月怀的孩子,不是霍均已的,所以她才不能让孩子顺利地出生,才想到利用姜黎推她下楼,一石二鸟,既算计了姜黎,又能让自己因为失去了孩子,激发霍均已对自己的怜爱,霍老爷子也会因此替她撑腰。

真是好手段啊。

“我能证明她有理由用肚子里的孩子陷害我。”

姜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美工刀,抓住霍均已的手指。

刺啦一声。

美工刀划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涌出。

他疼得直皱眉,迅速将手抽回,满脸防备地看向她。

“姜黎,你害死我的孩子还不够,还想当着这么多人的命,杀了我吗?”

“这点伤口,能要了你的死?不过是借你的血一用。”

她按了林思月床头的呼叫铃。

“麻烦拿一个紫色采血管过来。”

姜黎接过护士送过来的采血管,一把抓过霍均已流血的手指,将血滴进采血管里。

怕血不够,她还用力挤了几下霍均已的伤口。

“疼疼疼!”

霍均已想将手缩回去,被姜黎怒瞪了一眼。

“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能疼死你?别吵,把嘴闭上。”

霍均已被凶,讪讪地把嘴闭上。

姜黎采完血,满脸嫌弃地将霍均已的手扔到一边。

他不解地看向姜黎:“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姜黎没理他,将采集好的血液递给护士:“把这管血跟林思月产下的死胎做DNA鉴定,结果多久能出来?”

护士:“当天就可以。”

霍均已满脸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头顶发绿的意思。”

霍均已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怀疑思月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原来你头上那颗不是卤蛋,终于舍得用了?”

林思月见事情要败露,心慌得不行,面上表情却还要强装镇定。

“姜黎,你害死我的孩子,现在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不就是嫉妒我抢了均已吗?可你已经嫁给大哥了,为什么还要害我的孩子?”

姜黎只觉得她聒噪。

“你先别急,等结果出来,就知道我有没有诬陷你了,结果骗不了人,你现在表现的越是着急,越证明你心虚,心里有鬼。”

林思月身体微微颤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似野草般在体内疯长。

她手心湿漉漉的,紧紧抓住霍均已的胳膊:“均已,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霍均已此前从未怀疑过林思月,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也的确有些心软。

“我……”他有些犹豫。

“我失去了孩子,你还要让姜黎这么羞辱,诬陷我吗?我可怜的孩子,他因为姜黎那个杀人凶手,命都没了,你还要怀疑他的血脉吗?”

霍均已渐渐动摇。

“DNA鉴定我……”

姜黎:“霍均已,看来这绿帽你戴着挺合适的。”

姜黎已经提出了质疑,他现在不答应做DNA亲子鉴定,那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怀疑他霍均已被戴绿帽了。

他一向最要面子,被老婆戴绿帽,这件事,他决不能容忍。

只能等鉴定结果出来,证明他没有被绿。

这是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他坐在床边,握住林思月的手安抚她。

“我当然相信你,等鉴定结果出来,姜黎就彻底没招了,到时候,爷爷会替你跟孩子做主,那时就算是霍知行也护不住她了。”

“可是……”林思月还想再挣扎。

霍均已眸子沉了下来,脸上浮现一抹怀疑。

“难道你在害怕什么吗?”

“我当然没有,这个孩子就是你的。”

在鉴定结果出来的这几个小时里,所有人都在病房里守着,林思月从楼梯上滚下来,浑身都是伤,动一下都酸痛至极。

可眼下身上的疼,远不及她心底的慌乱和不安,一旦结果出来,那她将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该怎么办?

眼下她被人守着,如同待宰的羔羊,什么都做不了。

额头手心不停有冷汗冒出。

霍均已担忧的问她:“你很热吗?怎么手心一直在冒汗?”

“我……”

还没等林思月说话,姜黎便抢先一步替他解答。

“怕不是心虚吧?”

护士拿着鉴定报告走了进来。

“鉴定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齐刷刷的将视线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