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是不信鬼神一说的。
她从浴室出来。
霍知行刚推门进卧室,两人目光对视。
气氛有些许尴尬。
或许霍知行知道,她脖子上的这伤是怎么来的。
姜黎主动问道:“我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你知道吗?”
霍知行明显愣了几秒。
她忘了吗?
既然她忘了,那就代表这件事,她并不愿意想起来。
“不知道。”
霍知行决定隐瞒她试图掐死自己的事。
这下姜黎更加疑惑了。
难不成真是鬼干的?
“你真不知道?”姜黎有些怀疑。
“不知道。”
霍知行有些心虚,面对姜黎那双清澈的眸子,他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我去洗澡了。”
“等一下。”姜黎喊住了他。
霍知行转身。
“嗯?”
姜黎抬手指着他受伤的手。
“你的手受伤了,不能碰水。”
霍知行视线落在手上,伤口已经结痂了,不过被老婆关心,他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这是不是代表姜黎心中有他呢?
男人嘴角压抑不住上扬的弧度。
“没……”
他刚开口,突然脑海中浮现图南的话:让她爱上你。
“可是我不洗澡睡不着。”
霍知行故作很苦恼的样子看向姜黎。
那无辜求助的眼神,姜黎倒是第一次见。
她默了几秒。
“呃……我帮你。”
“可以吗?”霍知行有些受宠若惊。
“你等我一下。”
姜黎走出了卧室。
霍知行内心激动,又兴奋,老婆要帮自己洗澡了,两人的关系要更进一步了!
姜黎再进来时,手中拿了保鲜膜。
霍知行看着那保鲜膜。
大脑飞快的转动着,洗澡会需要用的保鲜膜吗?
“把手给我。”
霍知行怔愣了几秒,没太明白姜黎何意。
她解释道:“给你手上缠上保鲜膜,这样伤口就不怕碰到水了。”
姜黎说着就将霍知行的手,用保鲜膜包成了一个粽子。
“好了!”
霍知行看着自己如同残废一般,丧失使用功能的手,举到姜黎面前。
“你把我手裹成这样,我还怎么洗澡?”
“用一只手洗不就行了?”姜黎很不能理解。
霍知行脸上止不住的失落,转身进了浴室,过了一会,他又开门出来。
姜黎见他衣服整整齐齐地穿着,满脸不解地问:“你怎么没洗?”
霍知行有些委屈,同时又有点难为情。
“我……我一只手脱不了裤子!”
姜黎反应了几秒。
视线落在霍知行系着裤腰带的裤子,一直手解开是有点难度。
强忍着笑,走过去。
“我帮你解。”
狭窄的浴室里,姜黎低着头弯着腰给霍知行解皮带,但是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极致的**。
姜黎小手捣鼓了半天。
越是着急,越是解不开。
“你这皮带怎么解不开?”
“把卡扣解开就行了。”
“卡扣?在哪里?”
姜黎第一次帮男人解皮带,不知道皮带的卡扣在哪里,鼓弄了半天,有些着急,弯着腰的姿势又有些累,她干脆就蹲在了霍知行的面前。
她穿着宽松的V领睡衣,从霍知行的角度看过去,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
她竟然没穿睡衣?
霍知行急忙将目光移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了耳后根,浑身止不住的燥热。
“别解了!”
他急忙抓住姜黎的手阻止她,呼吸沉沉,幽深的眸子里全是欲念。
姜黎有些懵。
“啊?我就快解开了!”
姜黎蹲在霍知行面前,抬起头看他,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在灯光下泛着点点星光。
她的眼神太纯了。
纯到霍知行为自己内心此刻涌现起的欲念,充满了罪恶感。
“我自己解。”
霍知行说着就要去拆被姜黎包成粽子的手。
“不行,伤口碰上水会感染的。”
“我没那么金贵。”
霍知行不听阻拦。
姜黎一着急就站起身去阻止,头发不小心勾在了霍知行的皮带上。
“啊!”
她急忙抓着霍知行的皮带,疼得直皱眉。
“我头发挂住了。”
“你别动!”
霍知行一听,急忙要帮她弄,可这只手还被保鲜膜包着,只能换另外一只手去解她被缠绕上的头发,一只手解笨手笨脚,姜黎疼得只哀嚎。
“疼疼疼!”
两人一个着急帮她解,一个着急自己解。
一阵手忙脚乱。
姜黎的脸贴在霍知行的腹部,半蹲的时间久了有些站不住,踉跄着把霍知行扑倒在了浴缸里。
巨大的冲击力,让浴缸里的水漫了一地。
完全湿透的两人,躺在狭窄的浴缸里,彼此的身体最是紧密地接触。
姜黎急忙爬起来,想要从浴缸里出来,可那头发还挂在男人的皮带上,她想走却根本走不了!
尴尬又暧昧。
姜黎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也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的紧绷,因为她摔倒时,感受到了他身体某处的变化。
现在根本不敢乱动。
霍知行忍不住偷笑,这么好的亲密接触的机会,没想到他这手受个伤,还因祸得福了,不然按照他跟姜黎的进度,几时才能一起洗鸳鸯浴。
他并不着急跟姜黎分开。
空气停滞了几秒,姜黎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的头发好像缠住了你的皮带卡扣那里,我看不见,解不开。”
她声音有些羞涩。
这是她这辈子最糗的时刻了。
“你等我一会,我把手上缠着的保鲜膜解开,我帮你弄。”
霍知行说着就开始解保鲜膜。
“那样你伤口会碰水感染的。”
“死不了人。”
“那也不行。”
霍知行这下无措了,看向趴在他身上的姜黎。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姜黎想了一会。
他们现在这副暧昧姿势,也不好喊佣人上来帮忙。
思索再三。
“我想到了,我们先出去。”
霍知行扶着姜黎从浴缸里出来,脚一落地,哗啦啦的水流了一地。
“然后呢?”
“去卧室找一把剪刀。”
霍知行按照姜黎的指令,两人贴在一起,去拿了剪刀。
“我看不见,你用剪刀把我缠着你皮带的那一缕头发剪了。”
霍知行找到被缠着的那缕头发。
他犹豫了。
只是一缕头发,他都舍不得剪。
“怎么不剪?”姜黎催促。
“这就剪了!”
霍知行手起刀落,把自己的皮带剪了。
“好了。”
终于分开的两人。
一个松了口气。
一个却心里像是一下子空了。
“你怎么把皮带剪了?不是让你把我缠着的那缕头发剪了吗?”
霍知行默了几秒,才开口:“这皮带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