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峰果然也在三人的注视里, 将猫咪玩偶递到了唐隽手里,不忘对他姐解释一番。

杭玥也是见过唐隽家小猫的,再说抓娃娃玩的是抓起来的过程, 喜欢娃娃不知道去网上批发吗?

见唐隽抱着玩偶欢喜地来回看,杭玥想起就说了:“你家猫什么时候再生小的啊?给我抱一只呗。”

唐隽抬眸:“绝育了。”

“啊~好可惜啊, 生了几窝绝的?”

“一窝。”

“一窝就绝了,那……”突然想到什么的杭玥瞬间闭上了嘴,快速地打量杭峰和母亲的脸色。

唐隽倒是不以为意,淡淡地笑:“生一个就是优生优育,挺好的,猫崽崽现在很开心。”

其他人没有感同身受,只有尴尬冒犯,但杭峰不同,他能感觉自己真实难过。

所以深深看他姐一眼, 抬手搭上唐隽的肩膀, 说:“我想去玩密室,敢不敢一起去玩?”

带着唐隽走远了。

杭玥和陈虹女士留在后面, 两个女人低声说了什么,后来杭玥娃娃也不抓了, 化身“杭大胆”, 带着杭峰和唐隽这两个又菜又想玩的家伙,通了据说非常恐怖的一个密室游戏。

从密室出来的杭峰和唐隽脸色惨白, 那只猫咪玩偶一度差点被唐隽抱断了脖子。

密室小白的第一次挑战就敢玩五星密室, 确实可以说一个“莽”字。

但减压也是非常减压,至少杭峰被连续吓的跳起来好几次后,玩完出来就成功感觉到困意。

浑身肌肉酸的要命,好像将这段时间的疲惫, 一股脑的都发泄了出来。

急需睡眠。

“不玩了,回了,我要睡觉。”杭峰打着哈欠,往商场外面走。

杭玥啧啧称奇,“我还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明明吓的头发都炸了,你竟然只想睡觉?”

“不然嘞?”

“当然是吓到睡不着啊!”

“怎么可能!都是人假扮,要不是出其不意氛围压抑,戴个假发能吓谁?”杭峰想说自己当时拳头都硬了,要不是努力克制,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干一双,直接打到这家店贴病假条。

陈虹女士看了眼时间:“也行,门禁时间也快到了。那你们两个人路上就小心点,直接回宾馆就不要再出门了。明天去机场要我送不?”

“不用。”杭峰说着,挥手道别,带着唐隽往北门的方向去了。

走东门的母女俩手挽手,低声聊着。

“小唐是吓坏了。”

“对啊,脸惨白惨白的,那眼神儿一看就是吓惨的样子。”

“那晚上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最多半夜不敢上厕所,睡一觉就好了。”

“说的好像所有人都像你们姐弟那么大胆。”

“那也没办法,男孩子也不能像女孩子哄着安慰,玩了还害怕,只有自己消化了呗。”

“说起来这孩子也可怜啊……”

两人渐行渐远,这边杭峰和唐隽也离开了商场,走上回宾馆的路。

杭峰一路都没察觉到唐隽有什么不对,主要是唐隽故意瞒着他,也只能瞒着他,对别人就有心无力了。

密室里刻意营造的恐怖气氛一直萦绕在唐隽的身边儿,像是一直有股阴风在吹他的后脖颈,偶尔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唐隽汗毛炸立,不知不觉就紧贴着杭峰,抱紧了怀里的猫。

杭峰又打了一个哈欠,宾馆大楼已经遥遥在望,迎面走来两个年轻的姑娘,视线在他们的身上绕了两圈,轻笑低语地走了过去。

唐隽抿着嘴角,又把距离拉开了。

回到房间,洗澡睡觉,白瞎了这一晚不老少钱的宾馆,杭峰连客厅的沙发都没有坐一下,收拾完后,就直接把自己扔到了**,没等唐隽出来,就睡着了。

唐隽洗澡出来,脸色终于有了红润,眼底的惶恐也都散了去。

他站在床尾看着趴睡在**,连被子都顾不上盖的杭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让两人分盖了两床被。

最近两人的关系又像是凝固住了似的,保持在一个合理绝不亲密的距离。

唐隽不想轻易破坏眼前的和谐,这本来就不是条好走的路,他了无牵挂,只要自己想了就去做,可杭峰不行,爱着家人也被家人深深爱着的杭峰,面对的困难一定比他多。

他只是不想杭峰以后后悔。

给自己盖上被子,睡在杭峰身边,唐隽盯着杭峰的睡颜看了一会儿。

还没分开,就已经不舍。

入了冬杭峰会很忙很忙,或许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一定会再度退回原点吧?

但没关系,未来还长着呢,这或许是一场漫长的持续整个人生的等待,不用急于一时。

唐隽关了床头灯,黑暗从脚下蔓延上来,唐隽蜷着在被褥里的双脚,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点,连后脖颈都盖的严严实实。

忍耐几秒,最终他还是将自己的头杭峰那边靠去,贴着被角,隔着被子,依旧可以感受到杭峰身上的热量,滚烫的,驱走所有的不安。

唐隽从很小,有记忆以来就一个人睡,他从来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被褥包裹感和温暖能够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即便是一场噩梦,醒来后翻个身依旧可以睡着。

更何况今天他的身边还有人。

但这些无畏有个前提,就是在**他是觉得安全,可要是让他掀开被子去洗手间,那就困难了。

唐隽晚上多喝了点水,半夜就被尿憋醒了。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黑漆漆陌生的房子,还有要离开卧室才能去的洗手间。最后决定翻个身忍到天亮再说。

这个结果却让唐隽吃足了苦头。

他在睡梦里找了一晚上的厕所。

越来越严重的腹胀在梦里化成剧烈的疼痛,他却被潜意识吊住了最后一丝底线,始终过梦里的厕所而不入。

“呜~~嗯嗯~~嗯~~”

杭峰就是被这种奇怪的声音吵醒的。

双眼睁开,便意识清醒,准确地锁定了来自身边的哭声,在朦胧里看着那个挣扎扭动的人。

“唐隽!”杭峰拍着唐隽,将他摇醒。

睡梦里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杭峰。

“你做噩梦了吧?”杭峰说着转身打开了床头灯。

房间里霎时间明亮。

杭峰再转过头,看见了唐隽湿润的眼角。

完全没有想到更多可能的杭峰,唯一的认知是今天自己的这只猫咪玩偶没有抓对,触动了唐隽的伤心事。

该不会是在梦里,再次梦到了他的父母吧?

唐隽:“……”

憋尿。

唐隽:“那个……我要去洗手间,你去吗?”

“行。”杭峰也没多想翻身下了床。

唐隽顿时眉眼舒展,紧跟着掀被起身。

“哗啦啦”的水声带走了所有的烦恼,唐隽一身轻松地回到**,确认自己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

但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杭峰弃自己的被子不用,甚至嫌麻烦的团吧团吧直接丢在了贵妃榻上,就这么理所当然地钻进了唐隽的被窝。

唐隽:“???”

杭峰说:“睡吧,我陪着你。”

“……”还有这好事儿?唐隽说一万也不会拒绝。

重新睡下,**就剩下一床被了。

盖在一床被里的人,一时间都是心绪万千,没了睡意。

床头灯被关上,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

杭峰在黑暗里说:“梦到什么了?”

“找厕所。”唐隽知道杭峰在想什么,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说。

但杭峰的气息却越发温柔,竟像是哄着孩子似的,将手搭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拍着:“睡吧,我在。”

唐隽觉得好笑,却又窝心的不行,他犹豫了一下,又把自己团成了虾米状,往杭峰那边靠近了一点。

其实这样就很满足了,拍在身上的手,还有被窝里来自杭峰的热气,犹如被浸染了一般,将他团团包裹。

杭峰却在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理所当然的又往这边睡了一点,将肩膀送到他的额头下面,紧密地贴着。

唐隽的鼻尖几乎贴着杭峰的肌肤,闻到了阳光的气息。

这么热,睡不着,却又舍不得移动一下,就这样艰难地忍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睡着了。

在梦里,他看见了海浪,看见了沙滩和椰树,还看见那个抱着冲浪板盈盈笑着走来的年轻人,他笑着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真想一直都拥有,一直一直都拥有这样的温度。

……

杭峰回家后,联系了一次简。

简还“活”着,电话里听不出什么异样。

杭峰放心下来,才又和他开始做行程。

接下来杭峰会很忙。

暑假过半,但还有很多比赛没有参加。

滑板速降的总决赛,会在今年的十月初在岛国的“世界十大最难滑板速降道”举办,现在还在各地巡回,优秀的老选手悉数回归,年轻的优秀选手也涌现不少。

接着就是杭峰答应下来要参加的单板滑雪常规赛,以及被反复提醒要去征服的四星野雪赛道。

从十月份的国内比赛第一枪打响,整个赛程持续到次年的三月份,如果要参加满比赛,“国内联赛”、“洲际杯”、“世锦赛”、“冠军杯”、“X-games”和三场“世界杯”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两三场比赛。

老杭同志说:“其他的比赛还好说,但世界杯必须要拿够积分,排名在世界前32名,才能参加,世界杯作为非奥运期间最高水准的赛事,我想我们的目标一致,你是一定要参加的吧?”

杭峰点头,即便他早就在脑海里做过计算,但是当这些比赛以书面的形式密密麻麻出现在杭峰的眼前时,他还是觉得压力大。

不是怕比赛,而是一旦打常规赛,他就没有空回学校读书,这也是到了世界赛场,运动员都是职业的原因。

光是参加比赛在全世界飞,就要耽搁不少时间。

老杭同志说:“我也不希望咱家再出一个文盲啊,高中的课程很重要,可以说读书十二年,最后就是看这两年。如果最后还是去的体育大学,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说完,老杭同志看向杭峰:“所以,还是要试着走特招这条路,你不能再抗拒了,人的精力和时间有限,你不可能都做好。咱们既然有捷径走,就要抓住机会,毕竟你也只能抓一头。”

杭峰没说话,视线落在A4纸密密麻麻的手写字上,抿着嘴角沉默。

老杭说:“南大特招一点问题都没有,你可以先入籍,等没那么紧张了,再选专业就读也可以。咱们国家的年轻运动员都是这么安排的,当然体院的灵活度更高,也好毕业。”

杭峰还是不说话。

老杭同志也只能说:“这还是只是滑板速降和滑雪,冲浪还没加进来呢,每年从四月份到九月份的冲浪赛季,今年也就这样,明年你总是要从头开始打比赛吧?

这样算下来,你一年到头都没有读书的时间。”

老杭同志眉梢一扬:“想什么呢?说话!”

杭峰抬头指着滑雪赛程表说:“只要积分够就能参加世界杯对吧?冠军的积分一定是最高的,我也不需要参加太多的比赛不是吗?”

“你就那么肯定自己参加比赛就一定能拿冠军?”

“我去参加世界杯,不就冲着奖牌去的吗?如果我连洲际杯的冠军都拿不到,我还打什么世界杯。”

老杭同志都给气笑了:“嘿!出去一圈,狂妄见长啊!这是不在把天下英豪看在眼里的意思了呗?”

杭峰抿紧嘴角:“拿不到洲际杯的冠军,我直接放弃世界杯,等考上大学再说。”

老杭同志觉得范总要是听见这话,得哭晕在厕所里。不过仔细琢磨倒也没毛病。杭峰现在还在高中,17岁也不算是滑雪的黄金年龄,再晚两年进入其实也是可以。

在体育系统里工作的他再明白不过,之所以老范要让杭峰现在加入国家队,主要还是放在“阶梯”建设上,人也没觉得杭峰过去就能帮队里拿金牌。

现在华国单板U型池“一哥”孙烈,在成年组也有五周1800的实力,而且正值壮年,随时有可能往上突破。孙烈才是男子组这边的“王炸”。

杭峰四周半的“池子”才打开一点,还是在“X-games”U型池折返次数更多的前提下,才具备冲击四周半1620的实力。想要在常规赛场也拿出同样的水准,根据队员能力不同,有时候甚至需要三四年的训练周期。

死活要把杭峰要到国家队,主要还是为了让杭峰适应赛场,以及培养集体荣誉感。

前者倒是好解决,毕竟杭峰参加的其他比赛也是世界大赛,赛场的气氛有过之而无不及,倒是不需要特意“练兵”。

至于后面嘛……集体荣誉感挺好培养。这次去参加冲浪的世青赛,那才过几天集体生活,国旗升起的时候,杭峰不也红了眼眶。华国人集体荣誉是日积月累,潜移默化,是国家氛围的核心。

最后老杭同志点头,给杭峰的赛程重新做了整理。

“零碎的热身赛我们就不参加了,只参加两场国内联赛就行,三场比赛,你拿了两场冠军,别人就拿不到,分就不可能比你高,那出国的名单里就一定有你。

但你也要知道,这是险招儿,输一场比赛,你可能就直接折在家门口儿。”

杭峰点头。

同样的,国内联赛之后,就是洲际杯,杭峰也是可以如法炮制。

不过老杭又说了:“滑雪的积分标准你也懂,只要是国际雪联举办的比赛,都有积分,国内联赛的冠军30分。到了洲际杯可能就300分。而这打分的标准和赛场上选手的水准直接挂钩。

有更多更优秀的运动员,滑出更高水准的技巧,和都没有的赛场天差地别。你就不能要求非洲的赛场给出的积分和欧洲的赛场一样对吧。

那么就代表我们必须去竞争更激烈的欧米赛场,也就是去“欧洲洲际杯”和“北米洲际杯”参加比赛,还必须要有冲击冠军的决心,总之你必须要拿到一枚奖牌,才有可能在只参加两场比赛的前提下,获得足够高的积分进入世界杯。

世界杯三场比赛你不能少。

这样来说,你就少掉了国内热身赛、一场国内联赛、以及三个洲际杯,世锦赛是有积分的,到时候看情况再说。然后就是X-games……”

说到这里,老杭同志看向杭峰,“还参加吗?没积分的。还有你那个野雪挑战,更是和常规赛场岔到了八百里地,但想夺冠也要有足够的付出才行。”

杭峰安静地听老杭同志最后说:“所以就算计算准确,你又发挥很好,都达到了预期的目标,你也需要参加总计七场常规赛,备一场世锦赛,还要留出时间参加两场极限运动。

九备一。”

杭峰听到最后,眉心都蹙紧了。

他知道常规赛很复杂很多,可真算下来,还是让人吸凉气。

从十月份开始到次年的三月份,一共六个月,他要九备一,所以每个月还是基本有两场比赛。

就算有时候他只参加一场比赛,难道不去适应场地吗?还是说回来真能读书?他读个屁啊!什么都跟不上了!

老杭同志看出杭峰的为难,也不忍心让杭峰放下这些年的在文化课上的付出,只能安慰说:“你在冲浪上的天赋很强,板上钉钉的能够出国比赛,但滑雪这一块儿还是别那么自信。成年组没那么好闯,人家有孙烈,还有更多优秀的运动员,你一天稳不住五周,你在成年组就别想夺冠的事,没准连出国名额都拿不到呢。”

杭峰想想也对。

自己最近都忙着训练其他项目,滑雪都有段时间没碰了,指不定好不容易摸到的四周半又“缩回去”,只能在四周上发挥。

这水平在国内未成年组算是“大神级别”,到了成年组,也不过就是国家队一线的水准。

而华国单板滑雪的“一线”水准,到了国际上也就是“次一流”,属于能进决赛,却摸不到奖牌。

就这么一番比较下来,自己还想每次都“兵行险着”拿什么洲际杯的冠军,靠两次比赛就进世界杯?

不想“氪”还不想“肝”,想什么美事呢?

“嘶~~”老杭同志呲着牙长吸一口气,吊着眉梢笑,“那滑雪就像这样,你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别指望你妈,你妈回来也是一样,就当闯关升级,能到哪儿算哪儿。

接下来我要和你说一下滑板速降的事。现在看起来,你还得飞岛国几趟,去把场地熟悉了,为总决赛做好准备,争取拿个好成绩。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不是还要参加X-games超级U型池的挑战吗?我看你对极限运动的兴趣很大,这一块你是肯定不会放下,所以总决赛一定会参加。

可咱们不是没有时间吗?那就努力提高你的国际影响力,直接等X-games发邀请函,就不用去参加什么巡回赛了,真没时间。”

杭峰点头:“也就是说,我最近的主要方向还是在滑板速降上,顺便进行U型池的恢复训练。”

“对。”老杭同志在把这一团烂账理清楚后,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往沙发上一靠,想了想,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就读南大吧,离家又近,毕业难度也没那么大,你要是同意,我近期就可以联系他们招生部,约校长吃顿饭,以你的能力,拿一个特招名额非常简单。”

杭峰不答应:“我想去清北。清北不行,其他齐名的也行,复旦国大、南开理工都行。”

杭峰直视老杭同志:“爸,如果我要走特招,为什么我不走教育金字塔顶端的学校?”

老杭同志一拍腿,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为什么要委屈呢?他大儿子大闺女都是国家体育大学的毕业生,这也是金字塔顶端的体育类大学,怎么到了小儿子这里,就要人家将就了?

“行!有志气!”老杭同志点头,“你搞运动的要进学科类的大学特招,可不是你一个巡回赛一个挑战赛冠军就能进去。常规赛赛场顶级赛场拿不到一两次的冠军免谈。明年夏季奥运会的冲浪奥运会,你现在就得把它锁死。

我本来是不想逼你啊,冲浪这边儿我是想再给你两年缓冲时间,可你大学特招和奥运会成绩息息相关,而且时间上恰恰好,你就得给我拼命了。”

杭峰:“……”

原本就死沉的两挑担子,“哐当”一声,变成了三个,杭峰被压的呼吸都有些颤。

这就是样样都想有最好,绝不讲究的结果。

他需要付出的,就必然比其他人多。

杭峰此刻的心态要是用漫画小人画出来,那被压得双腿打颤,左摇右晃的小人,在摇摆几下之后,又咬牙切齿的重新站直了身体,将担子稳稳地扛了起来。

没关系!

他这么年轻,最不缺的就是精力和热情,足以满足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