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清平将军,你将来必定有大的成就,我心服口服,死亦无恨."褚帅闭上了眼睛.
"清平将军,褚将军既然死罪难逃,但他在清平城声名显赫,实不该将其首级悬于城门示众."一人上前,小心的进言道.
"不必了."出言的正是褚帅本人,他毫无惧色的说道,"清平将军此举深得我心,若能以我之死示众,必生威慑,相信再也不会有如我这等肆意违纪之人,我心甘情愿!"彦涟辰一挥手,褚帅被擎苍给拖了出去.他斩褚帅,一来立威威慑,二来严明军纪.
次日,玉峡谷大捷的消息传到了戌城中,西夏一片振奋,太子宋鸿轩手里拿着捷报,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有停下来,看来这个戚嘉毅骨子里还是有老将军的气血.这样的人得亏是友,如若站在对立的方向,恐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戌城直面的是南仓国的百万之军,这段时间交战了数次,各有胜负,表面看是僵持,实则是戌城的压力在与日俱增,而彦涟辰以不过万的损耗,将南仓的数十万大军,全部一举歼灭,他惊叹不已.
"太子殿下,慧眼识珠."祝廷说道.
突然他将捷报合上,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叹息的说道,"褚帅抗命出兵,遭遇埋伏而大败,已经被斩首示众,首级悬挂城门前示众三天."
"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臣以为褚帅为一方将军,自然是声名显赫,这样做......"祝廷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鸿轩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坐下,说道,"战场就是战场,违背军令,就应当军法处置,无论是谁?有多高的品级,只要敢违抗军令,一律当斩,本太子以为他这样的做法并没有错,斩首示众,一来可以立军威.起威慑作用,二来还可以严明军纪.战场上,可矫情不得."
"太子明智."祝廷说道.
半响,宋鸿轩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南仓国的兵力是我军的数倍,现在朝中不稳,说不定到时候还会有其他的邻国横插一脚,这次,恐怕我们是孤军奋战了."祝廷当然能听出这话的意思,宋鸿轩这是再说,即使他们有着必胜的决心,但现实却是,胜利的希望很是渺茫,他们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
"清平城那边暂时平息,传书给清平将军吧,他应该能给我们很大的帮助."宋鸿轩缓缓的说道,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依靠戚嘉毅.
面对劲敌南仓,西夏从来都只是被动的防御和抵抗,不是他们不想连根拔起这个庞大的祸患,而是实力达不到,无能为力.
"报~~~在营帐周围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她说她是长乐公主."男人单膝跪在地上说道.
"什么?!!!"宋鸿轩听到这里的时候,猛的站了起来,"她在哪?"
"回太子的话,那女子就在营帐外......"宋鸿轩立马起身,就往外走去.这人不是长乐还能是谁?
长乐一看到是自己的二哥,眼泪立马就滑落下来,"二哥,我终于找到你了."宋鸿轩立马跑了上去,一把搂住长乐,宋鸿轩的眼眶红红的,自己的妹妹还活着,真好,她还活着.兄妹两人寒暄了好一会儿,等到长乐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才开口问道,滦州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乐听到二哥问这些,眼泪又唰的流了下来,"那日你走了以后,夜里,侯德全就带兵攻打皇宫,本来可以守住,可是好端端的城墙不知道为何居然坍塌了,然后他们就称这是天意,全部涌进了皇宫,可是皇宫里,侍卫并不多,大部分的都在民间各地,根本来不及调遣,还有大部分的兵力被派到这里......皇宫沦陷,父皇他.....他被侯德全杀害了,母后也跟着去了,就只剩下我......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没能保护父皇,母后."长乐说完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听的宋鸿轩心里苦涩至极,只是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宋鸿轩一把抱住了长乐,希望她能好受一些,过了一会儿才逐渐平息下来,她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长乐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一样.
"二哥,我从隧道里找到了这个东西."长乐说着就把肩上背着的包袱打开,里面全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一张地图."二哥,你看."
"这是什么?"
"父皇告诉我龙椅下面有密道,然后,我就从那里逃了出来,后来我发现里面有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所以就全部带了过来."宋鸿轩打开地图.纸卷打开,铺成很大的一张,宋鸿轩的目光一扫而下,脸色骤变,祝廷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走上前查看,也为之一动.
这是一张地图,上面细致无比的标注了南仓布兵的各个方位.而且地上还标注的有隧道,这条隧道直通南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是每个人心中的疑问,而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敌人就如同赤身**的出现在眼前,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果是真的,那这场战役或许就没有那么艰难.
日影西斜,缓缓落下,夜幕悄然降临,夜深之后,万家灯火熄灭,万籁俱静.夜间巡逻的队伍也都有意识的放轻着脚步.一朵暗云飘过,将半个月亮掩住,又慢慢的飘走,释放出天空完整的残月,皎洁无暇.夜风,也舒缓惬意,携带着春季初临的味道.
夜越来越深,月至中天之时,刚好是三更来临之刻.一个城内荒废的角落,已经长满青草的草皮忽然被悄悄掀起一个不大的幅度,一双眼睛从里面露出,探视了一会四周.随之,草地被接连掀起,地面现出一个足有十米之长的空洞,一队队身着重铠,手持刀枪的兵士从中快速有序的涌出.他们没有立即发动奇袭,而是放轻动静,井然有序的排列整齐.
不仅仅一个位置,分布在天风城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开始快速的涌出大量的兵马.这四个位置选择的极为巧妙,都是平时少有人经过的废弃之地,夜间巡逻的城卫兵也不会经过那里.那个供奉着南仓国太祖皇帝的大殿堂之中,厚厚的大理石地板也被掀开,大队人马从中涌出,外面看守的兵卫听到动静,从昏昏欲睡中惊醒,赶忙冲进去查看,但门刚打开,他们就被乱刀乱枪直接毙命.
但这里毕竟常年有着重兵把守,外敌忽然侵入的消息立即被大喊出去,警钟大响,宁静的夜晚顿时被掺杂了混乱的味道.然而,有的并不仅仅是骚乱,没过多久,震天的喊杀声便从城正中的方向传来.十万中军全部从地道中涌出,十万人的大喊声在宁静的夜里传出了很远很远,传遍了整个南仓.,那等候在东南西北的四军在听到声响之后也齐齐发出震天的大喊,齐齐涌向了南仓皇宫方向.
南仓的城内顿时一阵大乱,面对那仿佛从天而降的满城宋军,城卫军几乎还以为自己在梦中没有醒来.大军压至,将南仓城那根本还没来得及完全筑起的防线全部摧毁,东西南北四路军各控四个方位,中军直涌皇宫方向.
"轰~~~"的几声巨响,紧闭的皇宫大门被炮弹炸开,潮水般的宋兵冲进了南仓宫城之中,他们的敌人个个措手不及,疑在梦中.此刻的西夏兵纵然是平常胆量最小的也恨不得第一个杀进去......眼前,可是压在他们头上数百年的南仓国之都城,而他们竟如梦幻一般将刀剑伸向了这个地方......这是何等伟大,何等光宗耀祖的事情.他们的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这场夜袭,宋兵的土气无疑高涨到了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如一把尖利的长刺,一往无前的刺向了南仓国敌人的心脏.
黑夜中的南仓城中顿时变得灯火通明,安静的夜彻底沦为混乱的夜.
震天的喊杀声将南仓的皇帝从梦中惊醒,他迅速从**坐起,不安的阴影猛的缠向心间.他还没来得及大喊,一个守卫就已经不顾一切的闯入,哆哆嗦嗦的喊道,"皇......皇上!宋军杀进来了......满城都是宋军......满城都是......"
"什么?!!!"皇帝一个激灵,猛的从**跳下,却是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一把揪起那个守卫的衣服,狠狠的说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宋军明明在数百里之外,绝不可能踏入我南仓国半步,难道他们是飞来的不成?"
"是......是飞进来的."男人哆哆嗦嗦的说道.
"胡说!!!"皇帝走到男人的身边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男人痛的在地上直打滚,然后嘴里还不停的说道,"皇上,奴才,没有说谎,奴才句句属实,他们就是飞进来的,守门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何时进来的,而且没有一点儿声响,不是飞进来的,那还能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