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香把我拉回我的房间里,我房间里的东西有的已经被震得掉了下来。

她一边收拾着,一边给我说,“那个勇丞就是那个小胖子,还有印象吗?”

“开玩笑呢。”我笑了一下,“怎么会没有印象,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我怀疑他是水家的人。”奇香说。

“水家的人?搞错了吧!”我一下子又躺在了**,“那是俊叔的人,水家的人?有病吧?”

“可是。”奇香停了一下,“我们水家的人胳膊上都有一个蛇形的标志。”奇香说着把胳膊露给我看。

“我知道我知道。”我摆了摆手,“那个勇丞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到。”

“他的胳膊上贴了一个白胶布,要不然就是绷带之类的。好像还要在故意掩盖那一块呀!”奇香收拾好了就坐了下来,“说他会望气,望气这种事目前看来只有水家的人会。”

“那你会吗?”我笑了一下。

“我当然不会。”奇香不屑一顾地说,“我们水家的的人有的会,那是需要天分的,不是谁想练就能练的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勇丞为什么会跟着俊叔他们呢?!”我盖着被子,“我老一直听说水家水家的,好像水家是很牛的样子,很牛的样子,为什么要跟着俊叔?”

“这个,也还是有另一种可能的。我们水家经常派出间谍。我觉得,永城就是派出的间谍。”

“间谍?!”我一下子又坐起了,“你们水家可真能扯,还派间谍。”

“你再想想。”奇香又说,“当时我们都中阴的时候,腿痒的厉害,你想想他是先救的谁完了又救谁?他为什么要那么快救我?因为我的身份是亮明的,他会不由自主的救我。”

“研究这干嘛?!”我又重新躺下盖上被子,“那伙人估计要走了,完了就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就算是水家的人,你能干嘛呀?和他联系联系?真是的。”

奇香站了起来:“和你就没话说。”

然后就摔门出去了。

过了没几天,奇香告诉我她要回去。

我问她要回哪去?奇香告诉我,她要回她家去,水家。

我就没有说什么了。

其实这是料到的事情。看样子水家是一个特别有势力的家族,即使在这样的一个年代。

他们既然能轻而易举的把奇香安排到这里,也能轻而易举的把奇香抽走。而我,还在傻乎乎的想着什么?

这辈子就表白了这么一次,还没让人家听见。她回去要干她的大事了,她完成任务自然就要回去,我又没有什么可伤心的。

奇香走的那一天我没有去送她。我实在是不想看一个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我那么在乎的一个人。

虽然,我们相处的很短的时间。她打我,欺负我。却死也不喝我的血,她是个好姑娘。

可是就在我伤感了几天以后,奇香就回来了,我记得当时快乐的就像一个孩子。

我给奇香,带路,提包,一路上问寒问暖,就想第一次见面一样。

奇香说这次是要带我一起走的,不过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也确实没有等多少时间。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老李叔失手把自己的小儿子,用猎枪被打死了。

老李叔一家整天以泪洗面,我们也不好再呆下去,就离开了。

后来听老李叔说,村子里时常发生怪事。谁家的锅被偷了,谁家的玉米,被偷了,或者是谁家的衣服被偷了,总之,各种生活必需品,都会时不时的被偷。

村子里的人都以为有冤魂,天天给那成为平地的山烧香拜祭,这在那时候,烧香是属于四旧的,要被批判的。

我觉得只有我和奇香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伙守陵人,他还活着,可是他们的地盘没有了。

他们也需要吃也需要喝,也需要穿,谜底就揭开了。

再次见到勇丞的时候,是我在水家大宅子里,安顿好的第五天。

水家的大宅子那是当时我见过的最大的宅子。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三进三出,他们家有抬轿子的人!在那个年代啊,还能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真是不可思议。**裸的大地主大资产阶级主义。

那天我刚起床,裤子还没穿好呢!奇香就冲了进来。

“你干嘛你干嘛?!”我赶紧背对着奇香。

“你干嘛呢?!”其竟然也骂我,“你个流氓!见我进来还把裤子穿好!”

“天哪!这上哪说理去?!”

我穿好了裤子,扭转身子,发现她也背对着我。

“您老进来的时候也不敲个门!”

“那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起床?”奇香背对着我,用手指指着我。

“行了转过来吧!”我穿上外套,看着奇香慢慢地转过身了,“这不是没什么事嘛!对了,你找我干嘛呀?这么急。”

“那啥?”奇香支支吾吾地说。

她转过身子去关上门。

“你要干嘛?!”我往后退了几步,“这大早上的孤男寡女的的你要干嘛?!”

“嘿,我说!”奇香倒是不敢动了,“咱大半夜还在一个屋呆过呢!现在你害羞了?!懒得你理你!上次我跟你说那个勇丞的事,你还记得吗?”

“那个小胖子啊,当然记得。”我回过身子,叠被子,“你不是说他是水家的人吗?怎么了?杀回来了?”

“嗯。”奇香就像个小姑娘一样,低着头,无辜的说着,“就是就是,杀回来了,在我的房间里呢!我不敢让我爹知道,如果他真的是水家的人的话,我就不能过问他的秘密,谁家的人之间是不能过问秘密的,我犯了大错,爹会揍死我的。”

“哦。”我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哦什么!跟我过去看看吧!”

“不去!”我假装整理着床铺。

“你去不去?”我听见机箱的脚步由远而近。

“去就行了嘛!搞那么多事。”我暗自为自己抹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