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一楼后院,雪地僧支好三角架,转身进去搬了两把长凳,再扛来一张桌子。喊到:“老板!”
金老板应声笑嘻嘻弓着身子跑了来:“客官。”
“把这椅子桌子抹干净了。”
“诶,好。”这金老板之前是在里面和大当家商量着怎么放倒这来路不明的和尚,看这和尚有身手的样子,故而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说,“客官要不来点小酒暖暖身子?”
“好啊。来一坛子,老板过来陪喝!”
金老板一怔,哪里料到这僧人说出这番话。
但还是笑呵呵道:“没问题没问题。”说着招呼道,“来人,把客官的桌椅擦了,再来壶我珍藏的女儿红来。”
那小斯一听,只觉得与往常吩咐不一样,老板珍藏的,这是说拿老板自己喝的酒来。遂明白老板的意思是一会取个阴阳酒壶来。
于是应个“诶”,就去拿了块抹布快速过去胡乱乱一擦。
“擦干净些,”雪地僧说,“舍妹在这,又不像我们这些粗老爷们。”
“是是,客官。”擦过桌椅后,小斯跑去老板储藏室……
“怎么办?”小斯问金老板。
“大哥让我们见机行事,你取个阴阳壶过去。”
“是,老板!”
后院中,傅桐儿裹着九爷送的狐裘斗篷坐在长凳上。风雪已然变小,夜幕下,沉默不语,显得乖巧动人。
雪地僧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燃起了火堆,温柔道:“还冷吗?”
傅桐儿看着摇曳的火苗,想起了九爷,说道:“不冷,没事。”
雪地僧取出一把匕首放在火上烤了会,开始剥狼,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能见血腥吗?”
“没关系,我不怕。”傅桐儿饿得胃有些疼,不禁拿手摁住上腹。
雪地僧见了,呵呵一笑:“看来,姑娘是真饿了。等我会。”说着将两只狼拿远了些去剥。
不一会,就提着两只血淋淋的狼走过来,血滴了一路。
这时,小斯拿了碗筷过来,也抱了一坛子酒,怀里还多了个阴阳壶。一并摆在了桌子上。
金老板过来陪坐说:“如今这和尚也不像和尚,客官可是真和尚啊。”
傅桐儿说:“他是我哥哥。”
……
雪地僧串了两只狼,放在架子上烤,听到这话,心里淡然一笑。
“如今还俗。”傅桐儿继续说道,“碰巧我来找,所以一道回去。”
金老板呵呵一笑,将目光转到傅桐儿高傲而冷白的脸面上,说道:“原来是这样。姑娘,喝酒吗?这是在下私藏的女儿红,如今天冷,又刚下过大雪,喝点暖暖身子。”
雪地僧说:“家中规矩森严,舍妹不能饮酒。”
傅桐儿点点头。
狼肉被烧得“嘶嘶”作响。雪地僧取了自带的盐,粉料一阵撒。姜蒜油也往上搽,不一会,满院飘**着狼肉的香气。
傅桐儿更饿了。
雪地僧把烤好的狼割下肉来,一片片堆满了傅桐儿的碗。
金老板说:“姑娘的兄长对姑娘可是无微不至,若不是兄长,在下还以为他是姑娘的相公。”
傅桐儿拿起筷子,说道:“老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说着,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吹着气,尝了一口。
雪地僧问道:“味道如何”
傅桐儿微微笑了:“挺好吃。”
雪地僧看着这笑容,不禁看痴了,又去拿过来没有切完的狼,将整只架子给了她说:“这只都给你,我再烤。”
“这……”
“拿着,瞧你瘦的,跟个竿儿一样,多吃点,难不成怕胖?吃一只狼而已,胖不了的,胖了也没事。”
“你们不是亲兄妹吧?”金老板问。他觉得这“兄长”对这所谓的妹妹不止兄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