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之说道:“姜成与垄断官盐,盗取官银,打家劫舍,拐卖良家妇女,坏事做尽,抄家是迟早的事。”

“九皇叔难道之前不知晓那些事吗?整个大燕难道不在九皇叔掌控之中?为何突然要置之死地。那薛山路大人又做了什么,九皇叔为何要逼死他!!”

“侄儿,不是说姜成与有话带给本王麽?是什麽?”

惠王犹豫了,姜尚书那句话若是真说出来,怕是会惹得这位九皇叔生气。

“嗯?你讲,本王不怪你。”

“是……不义不暱,厚将崩!”

惠王说完——

陆震之低首冷笑……继而哈哈大笑,笑声震天动地……

“不义不暱…厚将崩…本王比他祖宗的命都要活得长。大限将至还诅咒本王…不知死活!”

陆震之笑罢,指着一旁和离书,说道:“侄儿决定了吗?是签字还是弃命?”

“能让晚辈再与桐儿单独相处一次吗?最后聊一次?”

“绝无可能。以后本王也不可能再让你们单独相见。”

“九皇叔在一旁也可以。”惠王近乎恳求,“再让晚辈与她说一次话。”

“先签字,本王同你一起去大牢,接她出来。”

见惠王还在犹豫,陆震之说道:“那封百莲教的信件还在你父皇那,若是他拿出笔迹核对…”

惠王快步走到陆震之书桌前,取下一支笔,扒拉过和离书,在末端签下名字。

“呵,很好。”

陆震之收了和离书,高声道:“来人啊!”

一个侍卫进来:“九爷!”

陆震之淡淡道:“吩咐影子,销毁书信。”

……

监牢内,傅桐儿在牢房内走来走去,九爷已经消失多日了。那个男人难不成是被她骂生气了。居然这么多天都不来看她。

“小姐,您别走了,巧儿的头都昏了。”

“巧儿,你到底有没有给我爹爹写信,为什么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十来天,就是马儿跑来回也够了。”

“真写了,小姐!巧儿这事怎么可能欺瞒小姐。也许,也许丞相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

“不可能,爹爹对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就算他忙于朝政,那我哥呢?他不忙吧,也不回信?不正常啊!巧儿你觉得正常吗?我怀疑书信根本就没有被送到爹爹和哥哥手里。”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引起巧儿的注意。

“小姐——”巧儿抬高声音,“九爷也许正忙——您放宽心,他得空了一定会来看您——”

这一声在监牢里来回打旋。

“巧儿,你这么大声干嘛,你小姐我又没聋。”

脚步声消失了,却飘来熟悉的香气。傅桐儿一闻,忙跑到牢房门口,喊到:“红儿!是你吗?”

“红儿!是你吗?”

红儿,是你吗——回声阵阵。

巧儿扶着傅桐儿坐下,说道:“二小姐如今在惠王府里怀了身孕,断不敢再来招惹大小姐。”

傅桐儿觉得哪里不对,这妹妹换了一张人皮,只有她知道,巧儿是怎么认出来的?

“巧儿,你怎么知道红儿是二小姐?”

巧儿说:“小姐啊,您,二小姐,奴婢,咱们三个一块长大,二小姐再怎么变换模样,奴婢也认得出。更何况,奴婢看到二小姐手腕上的蓝色胎记,从而更加确定惠王侧妃红儿就是二小姐。”

傅桐儿半信半疑。

巧儿说:“二小姐屡次私自刺杀大小姐,也不知是不是嫌命长了。”

“巧儿,你说什么?”

……

“小姐,”巧儿给傅桐儿整理衣着,“九爷朝务繁忙,小姐不能总使性子。当然了,适当让九爷吃瘪也能让九爷心里挂念您。九爷不是一般男人,小姐要明白。”

牢房外早已站着两个男人。

来时,陆震之就让手底下人不要声张,这才把巧儿的话听了个全,心里暗道这丫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