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桐儿托着腮,健康的指甲在透着光的肌肤上轻点着。

双眸上的仙蚕丝随风飘动,一只小唇在珠帘下隐约微启:

“首句,梅雪噎杯酒,春风抚卿喉。”

“第三句,蹄声踏北壑,杜兰漫长沟。”

“第四句,我携卿玄衣,卿理兰花袄。”

“最后一句,再不复相见,梅葬三生缘。”

由易写完,看去傅桐儿沉静的面庞,说道:“你这是打算回滇国?”

傅桐儿笑笑不说话。

由易继续道:“九爷在那看着你,你可要想好。”

“就这个,大哥交去。”

她那透明带着红润的指甲轻放在脸颊上,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当然知道他在这里。

由易将军又看了一眼,这诗作的……

“桐桐,这首一旦念了,九爷可就立马能听出你的意思。”

傅桐儿淡淡笑,手指划过面容上的珠帘,发出灵泉般的声音:“我还怕他听,哼,他都要娶亭阳郡主了,我还怕他听?我就是要他听到,他要是听不懂,晚上我还要怼他耳朵解释给他听!确保他每个字都明白!”

“好。”由易整理了答案,给了小童子。

小童子递交了答案。

那马乡长一看,把诗交给了郭大人。

郭大人哈哈大笑道:“这位秋桐姑娘,才情倒真不错。也不知是哪位男子负了你,让你如此决绝。你若愿意,本官有一子,年过二十又六。长得身长魁梧,英俊面容,平日里也喜欢舞文弄墨,你们年轻一辈可以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潇浦噗的一声,没忍住,傅姑娘写了些什么,能让一位大人现场说媒。

陆震之冷冷哼了声道:“她还跑这相亲来了。”

这时,由易将军执笔的手搭去了马车车顶,高声道:“舍妹家教规矩森严!不可与陌生男子有接触!否则家法严惩!”

郭大人听闻,看去由易骠骑大将军,觉得这张脸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因而笑道:“自然自然。令妹一看就是名门望族之后,是我唐突了唐突了,还望这位小兄弟别见怪,别见怪。”

陆震之哼了声:“还不可与陌生男子接触…”

潇浦:主子爷可是又咬文嚼字吃醋了。

这时,那“蜉蝣”组写不出,自动退赛。退赛前,罚了一坛子酒。

剩下的是简老板家两个小千金。因没听过这首诗,就商量一番,小一点的就说:“大人,能否让我们姐妹俩以舞代诗,过这一关?”

“这……”马乡长问看去后面的郭大人,别看此处坐了个定南侯府的柯大人,主办人却是郭大人。

郭大人本就是为着儿子选媳妇才办的这次蘸花诗词大会,所以笑道:“好。既然简老板的两位千金愿以舞给大家助兴,我们也想欣赏欣赏。”

潇副将不耐烦小声道:“跳什么狗屁舞,真特娘的多事。也不知咱爷的女人究竟写了什么,再等下去,咱爷的头发都要急白了!”

陆震之转头看去潇副将:“你倒是比本王还急。”

潇浦笑笑不说话:“末将这不是急爷之所急嘛。”

陆震之哼笑了声,转回头去。

那简老板家的女儿,一个十七,一个十六。十六的姑娘吹笛,十七的姑娘弄舞。.

笛声起,舞姿飞,台下的掌声一阵接一阵。

傅桐儿在马车里倚在马车车窗,冷哼一声道:“这样也能过关…?这些评审是来看美女的吧。什么诗词大会,改美女表演不是更好?”

由易笑道:“我桐妹不妨玩个鞭子给他们开开眼。”

“我看不见怎么上台,而且,他们会不会笑我瞎?”

“看不见又怎么?你若上台,谁要是敢说你半句不好,大哥收拾他!况且,你现在虽然眼睛失明,心却明亮得很,你若想去,我便助你上台。至于那两个女子,长得也就一般,桐桐若上去可会惊艳四座……”

傅桐儿听了不禁笑起来:“大哥,就你会逗我开心。”

由易看着傅桐儿的笑颜,也笑了,她开心,他就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