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见你平日里总跟在他身后,他是几时勾搭上那个定南侯府的什么什么郡主的!”

惠王道:“亭阳郡主。”

“嘁,什么羊郡主,我问他们几时搞在一起的!你抓下重点!”

“好好好,你别激动,”惠王之前也是在冷绝镇看过傅桐儿耍鞭子,多少有些忌惮,“几时,嗯……她不是一直在行辕馆与九皇叔同住吗?”

“什么!?”傅桐儿顿时明白是那个翠英。原来她竟然是定南侯的幕三小姐幕婴歌!

就说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从定南侯府那么大的宅子里逃出来,又恰好碰到了九爷,原是直冲九爷来的。

“本王以为你知晓。这样,不会动了胎气吧?”

傅桐儿冷眼瞅他说道:“你这男人也婊里婊气的,不就想专程拿这件事来气我?”

“本王带你去看如何?”

“殿下还挺执着,是打算我看到什么,气得滑胎是吗?”

惠王认真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九皇叔,并非你看到的那样,他对你的好,是装的。他对你的好,也对别人。他这边吊着你,那边就和权贵之女结亲,而你,不过是陪了他一段日子,最后被吃干抹净,随意舍弃。”

傅桐儿睨了一眼他:“我看你是找打吧,我是吃撑了,不是吃死了。你要再乱说,哼,恕不远送!”

“好好,我的错。你真不去看?如果九皇叔对你是真心,他现在所做之事又有何不能让你看的?”

傅桐儿站了起来,看看又何妨,她又不曾怀孕,没有动胎气一说。

……

上阳郡城的落夜,是格外热闹。桥上桥下,人多来往。

一条护城河穿过。没有多余的街道。人们出行,多用木船。一叶叶小船用花装饰成一周,准备迎接一年一度的万花朝会。

一辆马车停在桥下。

惠王下了马车,转身对出来的妙龄女子道:“本王扶你。”

傅桐儿扶着马车对惠王道:“你不要碰我!让人拿垫脚凳来。”

这时,有民妇三三两两手拿着花,提着裙过去:“可听说了吗,摄政醇亲王爷要与定南侯府的幕三小姐结亲了呢。”

惠王:“桐儿,没有垫脚凳,你搭本王手臂下来如何?不碰到你,好不好?”

傅桐儿瞧桥下有许多花船,两边楼台木屋高筑,文人墨客在酒楼里畅饮。那些沿河窗户都开着,四月微凉,依稀能闻见水草的腥气。.

这里却是繁华。

而渭河沿岸那块地,却灾民遍地。

傅桐儿还是伸出手搭在惠王的手臂上,慢慢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傅桐儿就收回手。

惠王一愣:“你急什么…”

见傅桐儿不理人,又转身对后面的随行侍卫道:“你们在此等候。”

“是!殿下!”

傅桐儿慢慢上桥,抬头看,月色皎洁,心中竟然觉得有些苍凉悲感。那些酒楼里谈笑风生的人啊,各有喜悲。

然而,此时,傅桐儿却觉得,那些人的喜悲,都比不上她傅桐儿的喜悲。

这时,惠王走上来扶着石桥,侧身环住傅桐儿。傅桐儿忙往旁边挪了半步:“殿下自重!”

惠王笑着转身,指去西边河岸一酒楼窗户:“看到了吗,你心爱的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