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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问道:「她怎样?」

小兵说:「傅姑娘抽出鞭子,说那段庄主段倾宏之前在冷绝镇给九爷下毒,现在满府衙追着要拿段倾宏的命,还问他妹妹段淑涔的下落,那段倾宏没有半点武力,被傅姑娘拿着鞭子追着在府衙跑。」

「由将军不在?」

小兵道:「由将军站在一旁,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还命人关了府衙大门,还叫让傅姑娘跑慢些别摔着,还叫傅姑娘多在太阳下跑。现在那段倾宏被追得累得跟条狗一样。」

九爷淡淡一笑,这傅桐儿可真是他的小野丫头,即便他不在她身边,战斗力也能拉满。

「之前不是有个叫李三的杀猪屠户,那魏世昌处理得如何?」

小兵道:「魏大人已将那人欺凌百姓的九百万两白银从家中搜出,用来充斥地方库银。」

「哦?他是这么处理的?本王还真是错看了他。」说罢,九爷放下茶杯、珠串子,道「让他写一份李三的案陈过来,本王在这里等着!」

「是,九爷。」

两个老官庞文光和陈天德稳着心神,吃着酒,看底下九爷的亲信潇副将收了近百八十万两银子,这一场恶宴吃得是人心惶惶。

「不要吃枯酒!」九爷忽然大声说笑着道,「快奏起乐来!」此时,潇副将已不负九爷所托,各桌让酒,已近尾声。各座次熙熙攘攘讲着话,活跃起来。听到九爷这么一出声,又都安静下来。

十几个乐户在那乐棚奏起乐来。

「雨露香,薄翠眉,鬓云寒衾,夜长寒。」

「三更雨,夜空声,人死一去,鬼摧残。」

那些被榨了银两的盐枭们被这三两声曲调弄得是欲哭无泪。

庞文光和陈天德两个平西省的老官低头吃酒,掩口暗笑。..

潇副将今日放量豪饮,轮桌劝酒。一边猛灌那些盐商们,一边在乐声中道:「此情妙哉,此景妙哉。」

那些盐商一个个被灌得有苦不敢言,有话不好说。讲好的都不出钱,最后竟都出了不下几十两银子。

这时,九爷端着杯摆手止乐,抚膝起身,向廊下众盐枭走来,边走边说:「本王,毕竟是一朝摄政王爷,不仅要带兵保卫我大燕疆土,还要辅助皇兄整饬朝政。三月初,上阳郡城的府衙上奏,说渭河涨水,要朝廷拨饷赈灾,修固大堤,本王命户部批下一百二十万两真金白银南下。行船却在六水县与上阳郡城交界地翻船。在座的各位,有谁,来自六水县?」

坐在段思海身边那桌的一个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九爷,小的正是六水县的盐商,余泽友。」

九爷走到段思海身旁,对余泽友道:「你捐了多少?」

那男子看了一眼段家庄的段思海,盐枭头子带头捐了八十万两,想必也不是自愿,自己只捐得二十万两,会不会太少,惹得这位摄政醇亲王爷不高兴?

「嗯——?」

段思海不明白九爷问六水县盐商为何站在他的身后,听到这声语调上扬的「嗯」,酒杯都打翻了,忙去扶,被九爷似乎无意地拍了拍肩膀。

六水县的盐枭余泽友忙应道:「回摄政醇亲王爷,二十万两,小的财力不及各位大郡县的老爷们,所以——」

「你的主子是谁?可有与你通书信,叮嘱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