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我已差人将你女儿同王府中救了出来,如今安置在西郊别苑找人好生照看,你且莫要忧心。”

柳如烟一听泪险些含不住,急忙作揖道:“当真?!奴谢过公子了。”

“柳如烟不必言谢,只是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柳姑娘相助。”

“公子尽管吩咐,奴定当竭尽全力。”

靳夕澜俯身附在柳如烟耳边低语,柳如烟瞪大了美眸。

说罢靳夕澜又从袖中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递给她。

柳如烟忙摆手:“公子,这、这不必了。”

“拿着吧。”

柳如烟不再婉拒。

靳夕澜提议要将她带至西郊别苑瞧瞧她女儿,柳如烟道:“公子,待事成之后,奴再见落落吧。”

靳夕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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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将明,映照着层清霜,笼罩着整个时府,靳夕澜今日早早醒了,如今已是一旬多日了,丝毫没有韩政的消息。

忽然她肩头一热,一转头,是时暮将他的暗玉紫蒲纹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外面凉,靳小姐还是要注意些。”

他的大氅还有属于他的檀木香气,她的耳根有些潮红。

她同他道谢。

正在这时,远处有一人影乍现,一身着玄色长袍身披斗篷,健步如飞,他那一头银发靳夕澜一眼便认出是韩政!!

靳夕澜激动的站了起来。

时暮见来人,便自觉进了房内。

韩政虽是脸上有些沧桑了不少,但神气毅然,眉宇之间竟是亢奋:“夫人!这是我从突厥人得来的!”

靳夕澜接过打开,果然里面是按着王家印玺的契约,和同突厥往来书信。

皆是铮铮铁证!

靳夕澜捏着紧紧捏着纸张:“好好,韩先生,我就知你定不会让我失望。”

韩政作揖,“承蒙夫人之幸。”

“你且同去好生歇息,这段时日辛苦你了,我过些时条在找你商议。”

待韩政退下后,靳夕澜道:“将军还打算偷听多久。”

时暮从幕后走来,笑道:“在这玉竹园算不上偷听。”

靳夕澜:…….

她眸色淡淡将手中罪证交予时暮道:“将军如今罪证已到,是该行动了。”

“你要去求见大理寺卿,借他之口状告圣上?”时暮猜测道。

“不错。如今我们冒然拿着这些状告圣上,难免惹得陛下生疑,但借鸿大人之手必然不会有错。”

毕竟人家是干这一行的呀。

“明日我便求见鸿大人,将这契约交予他,包括王府密室一事,也定是要带鸿大人亲眼瞧见一番,只是将军暂且先莫要露面,待此事稳妥你再找个机会出面。”

时暮点头,不由得感叹她的聪慧果敢,也感叹她的能力。

大理寺内,一群官员正忙着燋头烂额,个个忙的头弯到裤腰带上似的不太头,鸿鹄正审阅王二公子凌辱良家妇女致死一案,突然被手下打断道:“大人,时将军府夫人求见,说是有关王家有要是相商。”

将军府?时夫人?同王家有何渊源?

不过正有关王家,鸿鹄道:“速请夫人进来。”

靳夕澜被请了进来,小官替她倒了茶水,她道谢。

无论前世还是今世,面前的这位大理寺卿皆未弹劾时暮,他万事皆将证据,因而靳夕澜对他还算事颇有好感。

鸿鹄也算是年少有为,当是同时暮差不多年岁。

“见过鸿大人。”

“时夫人不必多礼,只是听闻说时夫人同王家事要与本官相商,所谓何事?”他身居高位却从未摆谱,眉眼含着谦卑询问之色。

靳夕澜道:“早些年边听闻鸿大人,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只不过我想同鸿大人谈一笔事关王家的交易。”

靳夕澜说完,仔细去瞧鸿鹄脸色,想在他的眉梢眼底找答案。

怎料鸿鹄不解道:“王家?交易?还请夫人明示。”

她道:“是想同鸿大人联手,我这里有王家谋反铁证,奈何不方面呈面圣上,还要劳烦大理寺卿代为上书。”

她坐在那里,阳光透着窗子,将她照的一半明一半暗。

鸿鹄险些惊掉下巴,“谋反?这王家罪迹重重,草菅人命,贪污受贿皆有包庇,断起案来难上加难,如今竟犯谋反大罪。”

皆非命案,而是谋反大案,一茬儿接着一茬儿的。

“时夫人此话当真?”

“不假。”

说这她便将契约等等皆交予鸿鹄。

鸿鹄看着整张脸扭在一起,他沉思着看完。

“倘若这是真,那时将军而非谋反之人,而是王家?”

“正是不假。”

半响他道:“夫人有所不知,倘若王家所示咬死成这是契约书信皆为伪造该当如何?如若要实证,定是要有让人抓不出把柄咬死的罪证。”

靳夕澜心想果然是大理寺卿,专业之事还需交予专业之人。

于是她将王府密室暗藏冷兵器和御用龙袍一事同他道明。

鸿鹄再次被震惊,他来不及去思索着这事她一个妇人怎么会得知,更无暇思索这王家竟然五年前勾结突厥,而又在王府私藏兵器以及御用龙袍,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隐藏足够至深。

靳夕澜打断他得思绪:“鸿大人倘若不信现在可随我一同前去王家证实,只不过暂且先不要大张旗鼓,以免走漏风声,你我二人悄然潜入即可。”

鸿鹄同意,二人一前一后前往翻墙进入王府。

然而,靳夕澜不知的事,在她前脚刚离开时府,后脚一封柳如烟差人送的密信,此刻正在她寝殿之中。

靳夕澜按着时暮所绘之图带鸿鹄进了书房,也照着时暮昨日同她讲的进了第一道密室。

鸿鹄不由的问:“时夫人,你到底是何人。”

“大人,待日后我再同你一一细说。”

“时夫人,只是本官如何信你。”

“就凭你现在身在此处。”

鸿鹄哑口无言,他确实带着好奇之心,半信半疑,但靳夕澜竟然对王府如此熟络,竟然还知这王府密室,故而不由的起疑。

二人匍匐软塌之下,靳夕澜推开那扇石门,钻了进去。

然而正当二人进入这密室深之时,不由的被眼前此景惊谔,二人与一群壮汉以及中间面容狰狞的王公子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