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得,在她的心里,还宁愿白葭婚内出轨呢!

楚喻生烦躁的叹了口气,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

“下面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电视屏幕上出现白葭的脸,随后就是记者拍到的白葭拿着话筒打了其中一个记者的头,然后那个记者一头是血的倒在地上……

楚喻生手里的遥控器一下掉到了地上,就连苏婉如都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新闻。

“啪”的一声巨响,茶几被震得颤了好几下,楚喻生倏然回头,眼底缠着猩红的血丝,恼怒的瞪向苏婉如,“你看到了吧!现在你满意了?”

“我……”苏婉如也是吓得不轻,白葭打人的画面被记者拍到,这可是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万一那个记者被白葭这一话筒给打死了……

后果不堪设想!

不但是白葭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就连他们楚家的名声也会一败涂地。

“怎么会这样?”她怔怔的,脑子一下就乱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你非逼着让她回来,她会被记者给拦住吗?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楚喻生怒不可遏,一边怒骂,一边拍着茶几。

“啪”“啪”茶几上的玻璃都快被他给拍碎了,听着那震慑人心的声音,苏婉如的脸都白了,“我……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喻生!”

她伸手抓住楚喻生拍在茶几上的手,慌张的看着他,“现在……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楚喻生一下挥开她的手,倏然起身,“现在去收拾乱摊子,一定不能让那个记者出事!你,现在就给小言打电话,让他去找白葭,我去联系医院,联系律师!”

“哦!”苏婉如颤抖着手抓起放在旁边的手机,焦急的等着楚慕言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哭了出来,“小……小言,你看,看新闻了吗?”

***

楚喻生的动作很快,立刻派人去找到那个被打的记者所在的医院,听说记者还在抢救,他立刻摸出手机给王恺打了电话。

一群守护在医院门口的医生被保镖挡在门口,“楚先生,楚先生,请问你对白小姐婚内出轨有什么看法!”

楚喻生的脾气一向不好,他又不喜欢那些记者,觉得那些记者就像臭虫一样,本来没什么事,他们非要搞得乌烟瘴气,凭空捏造,他的双手在身侧用力握紧,用力的咬了咬牙,对身边的助理说,“去,将公寓里所有的视频全部调出来,我倒要看看当时是什么情况,到底是谁逼得葭葭动的手,到底是谁拉着不让她走!”

“是。”助理恭敬的领命,转身走了。

那些记者听到这话,心里都吓了一跳,楚家是什么人?

楚家那在安城可谓是一手遮天,如果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那他们……就成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时候,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瞬间,那些记者就像是看见天敌了一般,抱着自己的东西一窝蜂的跑了。

医院终于安静了下来。

王恺穿着白大褂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楚叔叔。”

楚喻生点点头,“人在里面,麻烦你了。”

王恺废话不多说,直接冲进了抢救室。

另一边,楚慕言接到苏婉如的电话,听着苏婉如说了白葭打人的事,他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不是已经告诉白葭让她今天都不要出门了吗?她为什么还要出来?”

苏婉如听见这话,顿时哽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楚慕言没想能从苏婉如这里得到什么答案,他低沉的嗓音从话筒里冷漠的传了过去,“我知道了,我去找她。”

楚慕言挂了电话,拨了白葭的手机号,手机铃声一直“嘟嘟”的响,可白葭就是不接电话。

他连续打了好几遍,白葭也没有接,他伸手烦躁的拉了一下领带,又拨了傅司南的电话。

从楚氏集团开车出来,楚慕言直接开着车回到市区公寓,打开门,看见客厅里没人,茶几上还放着很多零食和一杯已经凉了的咖啡,看样子,白葭今天是不打算出门的,可她怎么就出去了?

楚慕言随手关了门,跑下楼,坐在车里,绞尽脑汁的想,白葭平时会去什么地方,出了这样的事,她能去什么地方,想了半天,他竟然一个地方都想不到。

他甚至连白葭在公司时,平时午饭是去哪家餐馆吃,下午茶在哪个咖啡厅喝都不知道。

没一会儿,傅司南回了他的电话,告诉他,今天白葭根本就没有和景佳人联系过,整个盛华娱乐也没人见她去过公司。

这一下,楚慕言是真的茫然了……

在安城,白葭还能到哪里去?

陈俊生?

对,白葭还认识陈俊生!

即便心里再怎么抵触陈俊生这个人,即便他不想承认,白葭出了事,第一个会找的一定是陈俊生而不是他,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试一下了。

电话很快被接通,陈俊生发怒的声音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怒火,“楚慕言!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葭葭呢?你告诉我葭葭呢!?”

听着他的骂声,楚慕言不但不生气,心里反而还有一丝丝的愉悦,至少……在这种时候,白葭连陈俊生都没有联系。

“陈俊生。”他平静的问,“如果你知道她在哪,或是她跟你联系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告诉你!?”陈俊生显然已经气疯了,“楚慕言,你是不是非要把她害死才会善罢甘休?她好不容易做了白葭,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过去的噩梦,你是不是非要把她打下地狱,是不是非要逼着她生不如死你才能放过她?”

楚慕言英挺的眉头倏然皱紧,深邃的瞳孔狠狠的震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陈俊生冷笑,“我特么是说,楚慕言你王八蛋,你特么就不应该跟她结婚!我告诉你,楚慕言,如果这一次,葭葭没事,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但……如果葭葭出了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即便电话已经挂了很久了,楚慕言还是怔怔的拿着手机,耳边一遍一遍的回响着陈俊生的话,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什么叫做她好不容易做了白葭?

什么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过去的噩梦?

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葭……难道,她以前不是白葭?

那她是谁?

一个他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的念头忽然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些他曾经觉得熟悉的动作,相似的性格,以及那双像的不能再像的眼睛让他身体里所有的细胞都激动的跳跃了起来。

扔下手机,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脚下油门一踩,宾利慕尚像头野兽一般的冲了出去。

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么,白葭现在应该是在……

此时正是午饭点,路上的车很多,宾利慕尚却像是F1赛车一样,在拥挤的道路上左窜右闯,见缝插针,“咻”的一声,穿梭在大小车辆之间。

“哔哔哔……”无数的喇叭声在楚慕言的耳边响起,他却像是听不见一样,咬着牙,快速的转动着方向盘。

直到宾利慕尚开进了一条小巷,然后绕过了一排老旧的平房,最后……在一个废弃的小操场外停了下来。

几乎没有停顿,车刚停下,楚慕言就快速的下了车,他跑进操场,看着里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声的喊,“白葭,白葭,你在吗?”

这里,以前是一个供孩子们玩闹的小操场,乔安夏的家就住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每次乔安夏伤心,难过,或是被养父打了以后,都会躲在这里,一个人孤独的舔着伤口,他不止一次看见乔安夏靠在树干上,一个人擦着药水……

那些回忆是楚慕言心里的痛,乔安夏失踪了以后,他刚开始几乎每天都会来这个地方,他以为她又是偷偷的躲在哪里疗伤,可整整一年,楚慕言坚持了一年,都没能在这个地方再看到她。

他这才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消失了,一句话没留,就这样消失了。

他猜到她消失的原因,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踩着那些废弃的家具,电器朝着里面艰难的走去,不停的喊,“白葭,白葭,你在吗?”

快要走到底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谁啊?来这里干什么?是要回收这些垃圾的吗?”

垃圾?

楚慕言低头看了一眼,这里的东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垃圾!

他尽量平静的问,“刚才,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女人进来过?”

“女人?”那男人茫然的摇了摇头,“哪里有女人进来过?我一直都在那旁边,没见人进来。平时只有一些孩子喜欢进来翻翻,看看有没有什么破铜烂铁可以卖,都已经被他们卖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进来找东西?”

看样子,白葭就是没有来过。

楚慕言的心忽然朝下沉了沉,刚刚燃起的希望被男人的话瞬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