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楚喻生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的笑过,他心里最大的郁结就是,苏婉如对白葭的态度。
不管白葭和楚慕言的关系如何,他在乎的只有自己这个老婆的态度!
因为,他的命是白葭救回来的,所以,他希望苏婉如对白葭,也能够抱着一种感恩的心去对待。
他微笑着拉住苏婉如的手,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的摩挲,“你高兴就好。”
“我怎么能不高兴!?”苏婉如回头看了白葭一眼,小声的对楚喻生说,“晚上回屋,我跟你说个事。”
楚喻生眯了眯眼,“这么神秘?”
苏婉如呵呵一笑,“当然,这可是秘密!”
白葭就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样,坐在那,看着自己的公公婆婆打情骂俏,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好像……她也融入了这个家,第一次,这里让她有了归属感。
一种让她安心的感觉。
今天白葭回楚家老宅,楚慕言并没有陪着,他心里担心白葭回家又会被苏婉如欺负,所以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下了班就直接回到老宅。
刚进门,他就看见苏婉如拉着白葭的手有说有笑,旁边的楚喻生也是一张笑脸,这其乐融融的模样让他很意外!
对,就是意外!
换了鞋,他走过去,苏婉如甚至都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跟楚喻生说笑着,他在白葭的身边坐下,俊脸凑过去,附在白葭的耳边小声的问,“什么情况?”
白葭睨了他一眼,尴尬的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有意思了。
“妈。”楚慕言低沉的嗓音揶揄的喊了苏婉如一声,高大挺拔的身体窝在沙发上,伸手搂住了白葭的肩,问,“高兴什么呢?”
苏婉如一见自己的儿子,立刻眉开眼笑,“小言,妈给你说,今下午,妈可是报仇雪恨了!”
“这么严重?”楚慕言眉眼之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笑意,逗着她,“什么事啊?”
苏婉如又把今下午打牌的事跟楚慕言说了一遍,楚慕言这才明白了,原来竟是一场牌,让苏婉如对白葭的态度有了转变。
但,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苏婉如的性格他太了解了,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因为打了一圈牌,本来厌恶的人,就忽然喜欢上了。
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他没问,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伸手用力的把白葭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白葭微微泛红的脸,他抬手,轻轻的掐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回来要被欺负呢!”
白葭扁了扁嘴,欺负是有的,不过那是打牌之前,拍掉掐住自己的那只大手,白葭瞪了他一眼,“不是说好了不动手?”
楚慕言英挺的眉微微一皱,转手掐住了白葭另一边的脸,“有没有情趣?我这是动手吗?分明就是宠溺!”
白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忘乎所以的抬起手也掐住了楚慕言的手,“那我也宠一下你。”
“呵呵……”苏婉如和楚喻生看着两小口这腻歪的模样,对视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中国有句老话,叫家和万事兴!
不管多富有的家,或者多贫穷的家,只要家庭和睦,就是一种幸福!
而在偌大的豪门里面,偏偏这种幸福是最难得的。
李叔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家四口温馨的画面,他的脑海里一下闪过白葭刚进楚家时,他奉了苏婉如的命令,灌白葭吃避孕药的事,心里有些后怕。
果然,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一旦做过了,等着别人翻身农奴把歌唱,他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他感觉一阵凉风吹在背上,脊梁骨都凉了……
他走过去,瞥了白葭一眼,立刻低下头,恭敬的问,“老爷,夫人,饭菜已经做好了,什么时候开饭?”
楚喻生率先站起身,“就现在吧,人都到齐了。”
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走进饭厅,往常的时候,白葭的饭都是自己盛的,而今天李叔竟然亲自帮她盛了饭,恭敬的摆在她手边。
白葭愣了一下,倏然抬头,对上李叔讨好的笑,她淡然的道了声谢。
“不用谢,都是应该的。”李叔笑着站退到了后面。
吃了一会儿,白葭忽然起身,楚慕言伸手拉住她,“需要什么让他们帮你拿。”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保姆。
白葭看着朝自己走近的保姆,笑着摇摇头,然后低下头,拿开楚慕言的手,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我上厕所还需要他们吗?”
楚慕言低低的笑了一声,将手放在了身前。
白葭前脚走出饭厅,李叔后脚就跟了出来。
白葭上完了厕所,走出来时,看见李叔恭敬的站在门口等着,她心里猜到李叔肯定有话对自己说,便走了过去,“李叔,找我有事?”
李叔双手在身前用力的搓了搓,讪讪的笑了一声,“少奶奶,之前有些事,我做的不地道,还请你能原谅我。”
他不过就是楚家的管家,如果没有主人的授意,他怎么可能会做?
更何况白葭跟他无冤无仇,本就没有什么嫉恨。
她挽起唇角,淡雅的笑,“李叔,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李叔先是一愣,随后就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对,少奶奶说的是,是我老糊涂了,日后我一定会好好伺候少奶奶的。”
白葭抬起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楚家来说,我是个外人,李叔只要不故意为难我,我也不会主动与人为敌。”
李叔看着白葭慢慢走进饭厅的身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然落地。
“怎么去了这么久?”楚慕言见白葭回来,给她盛了一碗鱼头汤。
白葭倒是很喜欢喝汤,奶白色的汤汁让她食欲大开,她端起碗,一口就喝了半碗。
“上个厕所,你也要问!”
楚慕言见她喜欢喝汤,正准备再给她盛满,可看见她嘴角边残留的汤汁,轻笑一声,抽了一张纸巾,抬手,亲自帮她抹去,“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喝。”
白葭也没动,清澈的视线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心里就像被阳春三月的阳光照耀着,暖烘烘的,像是看见了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他也曾对她这样霸道的温柔过。
不止白葭,就连楚喻生和苏婉如也被楚慕言这个举动惊住了,他们紧紧的盯着楚慕言嘴角温柔的笑意,感觉自己曾经的那个儿子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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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生。”回到卧室,苏婉如换完了睡衣以后,躺进了楚喻生的怀里,“你有没有觉得,小言好像变了。”
“嗯。”楚喻生的手指轻轻的落在苏婉如的肩膀上,嘴角始终噙着抹淡淡的笑意。
对于这个儿子,他要求的其实并不多。
楚家那么大的家业,楚慕言能继承最好,就算不能继承,他愿意把家业给自己的弟弟们掌管,只希望楚慕言能够无忧无虑,幸福的过这一生。
可十年前的那件事后,楚慕言就再也没笑过,就算笑,也是淡淡的,敷衍的笑。
而今天,看见楚慕言对白葭的那一幕,彻底融化了他的心,他想要的,就是楚慕言能够这样活着。
“我今天去静安寺了。”苏婉如抬头,灼灼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楚喻生的眼睛。
“静安寺?”楚喻生低下头,不解的回视着她,“你去静安寺干什么?”
“呵……”苏婉如轻轻的笑了一声,伸手捏住了楚喻生的下巴,“我当然是去为我的儿子和儿媳合婚的。”
合婚?
都结婚两年了,才去合婚,是不是有点晚了?
楚喻生没说话,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盯着她。
苏婉如不高兴的蹙眉,捏在楚喻生下巴上的手指稍稍用了力道,“你就不问问我,大师对我说了什么嘛?”
“好。”楚喻生微笑,“大师对你说了什么?”
苏婉如笑着咬了下红润的唇,身体上倾,在楚喻生的耳边小声的说,“大师说葭葭是旺夫命!”
“哦?”这个倒是让楚喻生有些意外。
他就说,苏婉如对白葭的态度怎么会一下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原来是这样。
“真的!”苏婉如放开捏着楚喻生的手指,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不过大师说了,这两个孩子都有一个大劫,如果挺过去了,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如果挺不过去……”
如果挺不过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劫大师说了吗?”
苏婉如扁了扁嘴,脸上露出些许落寞,“没有,但是提醒我小言的劫和情字有关。”
情字?
楚喻生眯了眯眼睛,心里已经猜到了些。
依现在的情况看,楚慕言是爱上了白葭,如果两个孩子都有一个大劫,楚慕言是因为情字,那这个劫应该就是白葭,那白葭的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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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天楚慕言抱着白葭说了那些话后,白葭就特别害怕和楚慕言单独待在一起,她怕他又提那件事。
谎话说得多了,自己也心虚。
回到房间,她洗完澡后,就在卧室里到处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