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宁乐失语。
那些鲜红的血在地上流淌的画面在她脑海中回**，怎么也挥之不去。
“言辰景磕破了头，我不知道他还活着吗，要是他死了，我……”
宁乐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宁乐是个厉害人物，治病打架样样都行，但是死人这种事……
尽管她痛恨言辰景总是与宁欣同流合污，但她都从没想过要宁欣死，更没想过要言辰景去死。
其实，以她的本事，要是想要暗杀谁，宁欣或者许琴或者言辰景，都是轻而易举的。
她完全能够用一种检查不出来的药物毒死他们，或者像对付青龙帮一样，用验伤也验不出来的招数直接弄死他们。
对于宁乐来说，想要弄死那些人，真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只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就是宁乐绝对不会去沾染的。
要是言辰景真的死了，尽管宁乐知道，是宁欣下的手，但宁乐就是觉得跟自己脱不了关系。
她会一辈子觉得言辰景的死自己也有份，一辈子不得安宁，一辈子被噩梦纠缠。
她到底不是宁欣那种冷血的人，做不到像宁欣那样轻贱人命。
但更要命的是，宁欣当时反应很快，下手也很快，把言辰景推下楼去之后，立刻就诬陷是宁乐动的手脚。
即便言辰景没有死，即便言辰景醒来还记得当时所有事，也是于事无补的。
当时，以言辰景的视角，他根本就看不到是谁动的手，而且他本来就在跟宁乐推搡，所以他肯定会觉得是宁乐做的。
而且，言辰景肯定是知道，他不是失足坠落，而是有人推他下去的。
言辰景那样信任宁欣，绝对不会怀疑是宁欣动的手脚。当时在场的人里，除了言辰景和宁欣，就只有宁乐了。言辰景自然会认定是宁乐下的手。
宁家只有大门和后门外才有监控，事发的走廊是没有的，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宁乐的清白。
宁老爷子当时也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什么都没看见，无法充当人证，证明宁乐的清白。
其实，就算宁老爷子看见了真相说了出来，众人皆知宁老爷子素来宠爱宁乐不喜欢宁欣，人们也一定会认为是宁老爷子为了包庇宁乐，所以作伪证诬陷宁欣。
在法庭上，亲属的证词还不可信呢，这里也是一样。
“季成霄，有一件更糟糕的事，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推言辰景下去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我自己是清白的，可我永远都没有办法证明这一点。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杀人犯，只有我知道我自己不是。”
宁乐想要问季成霄愿不愿意相信自己这个永远不会拿出作证的说辞，可她最终没有问出口。
她知道自己的说辞听起来有多么像是苍白无力的狡辩，她害怕从季成霄的口中听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
人性已经让她失望过很多次了，她不敢再给自己这个考验人性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