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曹回赶去学校换了身衣服,带上私房钱又回到他们的窝点,见刘李二人竟已归来,笑问道:“这么快就注册好了,速度挺麻利的嘛。”
李展苦笑道:“没弄好,我们紧张没敢去,再说注册公司需要门面,咱这破地根本审核不过啊。”
他俩都是寒门出身,没有跟官面上的人打交道的经验,办正事还好,干违法乱纪的事难免心虚露怯,再碰上个精明一点,责任心强一点的工作人员分分钟完蛋。
曹回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两人一眼说道:“关键时刻还得自己来,走吧,先租地方再注册,争取天黑之前将工作弄完,对了,法人总找到了吧。”
李展取出户口本拿在手里比划道:“我们哥俩特意去了城东三十里外的二皮沟村一趟,花两枚银币买了个户口本,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普通百姓大多不识字,对户口本的功能也不太了解,见这玩意能买钱,价格还不低,便兴冲冲的交了出去,至于对方用他们的户口本做什么,压根不在普通百姓的考虑范围之内。
曹回接过户口本,翻着看了几眼才说道:“有机会多买几个,以后可能用得着,走吧。”
离开窝点,曹回买来化妆品将他们仨都简单化了一下,这才找牙行租房子,然后直奔户部的工商管理署,用买来的户口本成功注册了一家公司,取名蓝天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主营业务小额贷款。
他本想直接取名蓝天保险公司的,事到临头紧急收住,保险的事除了他和老娘没几个人知道,公司真的做大做强,引起警察署和锦衣卫重视的时候,单凭保险这两个字老爹就能怀疑到他头上,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事坚决不能干。
注册成功,三人勾肩搭背离去,准备喝酒庆祝,同时畅想公司未来。
魏京医院。
百官轮流敬酒,曹昂的小酒量哪经得起群殴,没几个回合便不省人事,叫不起架不走,陆欣无奈,只好让人将他抬到病房住下。
申时左右曹昂感觉一阵不适,睁开眼睛想要爬起,床边的陆欣连忙扶他坐好,同时递来杯水嗔骂道:“今天醒来的挺早,我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早晨呢。”
曹昂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艰难的说道:“后面有点难受,不会又把痔疮喝犯了吧。”
说着伸手摸向屁股,感觉黏糊糊的很是难受,抽回一看手上竟全是血,夫妻俩同时吓住。
曹昂一把掀开被子,这才发现床单被染红大半,跟女人大姨妈突然来了似的,很是触目。
陆欣埋怨道:“痔疮最忌烟酒辛辣,你倒好,怎么折腾怎么来,这下该了吧,等着我去叫医生。”
见他离开曹昂连忙喊道:“那个注意点,别让其他人知道啊。”
太子殿下是要脸面的,这种病实在不好向人启齿啊。
“知道了。”陆欣回应一句快速离去,没多久带着陈晨返回。
参加典礼的宾客都已喝醉被人送回,只有陈晨要照顾宾客滴酒未沾,幸好未沾,不然关键时刻连个诊断的都找不到。
陈晨行礼问道:“殿下,可否宽衣让臣看看。”
等陆欣将房门关好曹昂才侧过身子,解开裤子让陈晨观看。
说实话,这个姿势真挺尴尬的。
陈晨却没别的心思,拉下裤腰一看顿时倒吸口凉气,说道:“殿下,太严重了,必须手术才行。”
手术二字吓了陆欣一跳,凑过去一看同样倒吸口凉气,只见曹昂后庭位置上垂着整整五个肉瘤,最大的与鸽子蛋差不多,最小的也有拇指大,献血顺着肉瘤缝隙不断流出,早已染红的裤腿。
曹昂更是脸色泛白,试探着问道:“不做行不行,单靠药物治疗不可以吗?”
陈晨摇头道:“恐怕不行,您这太严重了,再发展下去可能引起其他变化,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手术。”
曹昂知道他说的其他变化是什么,痔疮严重到一定程度可是会引起癌变的,一旦致癌就彻底完犊子了,他苦笑道:“不会你主刀吧,华神医和施神医呢?”
陈晨闻言满脸鄙视,平时叫人家华老头,施老匹夫,生病了又改口华神医了,您这脸变挺快啊。
“我师傅(华佗)回许都处理旧事了,施神医小孙子满月,回家看孩子了,目前魏京医院手术最厉害的恐怕也就是我了,殿下放心,臣在凉州这几年主攻肛肠科,为不少罗马人治好了痔疮肛瘘等顽疾,医术方面没有问题。”
关键时刻两死老头竟然不在,曹昂心里那个憋屈吆,艰难的转过身,抓住陈晨的手说道:“陈兄,曹陈两家可是世交,我当年将你们送去医务营也是为你们好,你不会记仇吧?”
陈晨:“……”
啥意思,将我当成什么人了,医生都是有医德的好不好?
不过你丫倒提醒我了,做手术的时候故意使点坏,手术刀无意划错几公分应该没人发现吧。
该死的曹子脩,原来你也知道怕啊,当年我们一群人好心去凉州做生意,你倒好,将我们直接扔给了华佗那群老头,知道这五六年我们起早贪黑,受了多少折磨吗?
陈晨连忙拍胸脯说道:“殿下严重了,若非您慧眼识珠,臣恐怕还是个留恋于青楼酒肆的纨绔呢,怎么可能穿上让人敬仰的白大褂,当年确实有些不理解,还因此记恨过殿下,如今回头再看,殿下简直就是我等纨绔的再生父母,指路明灯,臣现在对殿下只有感激,没有怨恨。”
算了,已经熬出头了就没必要计较当年的事了,人要向前看嘛,太子殿下住院,又是魏京医院开业的第一个病人,多好的宣传机会,将他治好魏京医院的名号可就彻底打出去了。
曹昂不疑有他,感激的说道:“如此就麻烦陈兄了,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陈晨点头道:“痔疮肿的太厉害了,臣先开点药给您泡泡,消肿之后涮肠,明天早上手术。”
灌肠,手术?
听见这几个熟悉的名词,曹昂**又是莫名一紧,苦笑道:“好。”
有什么办法呢,生病就得治啊。
陈晨离开,曹昂在陆欣的帮助下艰难躺好,说道:“老二离家出走也有大半天了吧,派人找了没有?”
陆欣摇头道:“你都这样了谁顾得上他,那么大个人丢不了就成,只是这病,怎么跟父皇和孩子们说啊。”
曹昂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明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吃辣喝酒,这不有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