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送上天空挨雷劈,曹晟都干不出这样的脑残事,曹昂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

曹操接到消息立刻放下手头工作跑来查看,他这次是真被吓着了。

该死的逆子,你想玩就不能换个人吗,要是其他人别说上天,埋地里他也不管,但是马钧,你怎么敢的。

马钧现在是曹军中的技术总工,拥有太强的不可替代性,手里一堆项目等着他干,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上哪再找这么个人去。

这个逆子,太不像话了。

将曹昂拖出病房,拳打脚踢一顿胖揍,揍的累了气也消了,就想听他狡辩一下,谁知平日里嘴皮子溜的能炒菜的曹昂今天吱吱呜呜的,死活不说将马钧送上天的原因,曹操一生气,又给揍了一顿,打到最后荀彧和郭嘉都看不下去了,才上去将他强行拉开。

至于曹昂,缩在角落抱着脑袋,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警察逮到衙门胖揍了一顿的犯人。

看着他的衰样,曹操也有些后悔下手太重,又不想道歉安慰,只好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子丹呢,子脩犯傻他也起哄,怎么就不知道劝劝?”

胡三可没有替曹真推脱的义务,毫不犹豫的告了黑状,说道:“子丹将军跳窗逃了,顺着排污管道直接从五楼溜下去了。”

曹操:“……”

这届年轻人脚底抹油的本事很高啊,跟谁学的。

人都逃走了他自然不可能再追上去教训,又瞪了曹昂一眼才说道:“走吧,一摊事呢。”

说完带着荀彧郭嘉离去,当真是来的神秘走的突然,颇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范。

他走后胡三才上前,弯腰试探着问道:“少主,您没事吧?”

曹昂放下手臂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时吓了胡三一跳。

只见他两只眼眶一片乌青,右边嘴唇肿起老高,鼻子下方还挂着两行殷红的献血。

咦,这也太惨了。

胡三不敢怠慢,连忙朝病房吼道:“华神医,华神医,快来帮少主看看。”

华佗出来,同样被曹昂的凄惨样吓了一跳,提着药箱上前,边帮他擦药边幸灾乐祸的说道:“主公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这样呢。”

他已年近花甲,理论上不应该这么没涵养,可是看着曹昂倒霉,忍不住啊。

包扎完后,曹昂也非常荣幸的住进了病房,躺在**望着天花板,心里郁闷的只想撞墙。

不是他不想解释,而是没法解释,电这东西没研究出来投用之前谁会相信,说了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可能被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的精神科,成为医学生们研究的对象。

所以只能沉默,等做出成绩再向老曹炫耀,毫不留情的去打他们的脸。

曹昂难得的安静下来,胡三不但没感觉轻松,反而有些惊悚,坐在床边试探着问道:“少主你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喝水啊?”

曹昂木然的别过头来说道:“我没事,派人回去跟少夫人说一声,就说我这几天不回去了,让她看好孩子不用担心。”

“喏。”胡三起身离开,尚未走到门边就见曹真将脑袋从门后探了出来,谄笑道:“子脩哥,你没事吧。”

曹昂终于有了反应,气急败坏的骂道:“曹子丹,你特么可真讲义气。”

他一开口曹真反而笑了,进门说道:“弟弟我不是不想替你求请,实在是不敢啊,义父的气势有多强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求请,站在他面前我都犯怵,所以说这事不能怪我,换位思考一下,咱俩调个个,你会替我求请吗?”

曹昂:“……”

废话,我肯定跑的比你快。

他叹息一声无奈说道:“唉,子丹你说,这世上还有比当儿子更惨的事吗,老爹稍微有点不理解咱们的想法就是一顿暴打,关键是还不能还手,你说气人不气人。”

曹真苦笑道:“谁说不是呢,想要少挨揍,以后听话点不就好了。”

“放屁。”曹昂骂道:“我是人又不是机器,还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了,再说了,什么事都按照老爹的意思办,人类怎么发展,社会怎么进步,哥跟你说,社会之所以发展的越来越好,就是因为下一代不听上一代的话。”

曹真想要反驳,又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忍不住笑道:“这话咱俩说说就行了,可别让晟儿和爽儿听去,不然以后能把咱哥俩给气死。”

曹昂废了,什么事也干不了了,只能在病房耗着。

曹真没地去,也只能陪着。

病房里的时间那叫一个度日如年,熬到第二天早上曹昂熬不下去,想要出门放风,不等下床华佗便跑进来说道:“马钧醒了,公输兄弟也醒了。”

曹昂大喜,快速向马钧三人的病房跑去,进门一看三人都已坐起,靠在床背上休息。

曹昂顾不得多想,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马钧床边,关切的问道:“德衡,感觉怎么样?”

马钧没有回答,反而盯着他脸上的纱布问道:“少主,您也被雷劈了?”

曹昂脸色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是我在问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马钧说道:“浑身都不舒服,没有一处得劲的地方。”

曹昂:“……”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实诚,搞得我很尴尬知道不?

他不敢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移话题道:“说说,被雷劈什么感觉,有没有一点特殊的感悟?”

马钧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蹙眉沉思道:“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身体周围游走,有点类似于水蒸气推壶盖的感觉,但又不太像,具体是什么属下形容不出来,但可以断定,若能运用到现实中,绝对不比蒸汽机差。”

看来挨雷劈还是有点效果的。

老曹啊老曹,等我把电弄出来,看你的老脸有多精彩。

曹昂又看向公输兄弟,笑着问道:“你俩呢,什么感觉?”

兄弟俩对视一眼,公输恭开口说道:“我也有马师傅那样的感觉,可就是形容不出来。”

他俩也研究过蒸汽机,对那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能量有了一定的了解,不至于满头雾水一无所知。

曹昂也不催促,笑道:“没事,好好休息吧,病好了咱们一起研究,对了,那个死囚还活着没?”

华佗点头道:“那小子命挺硬,救过来了。”

“走,去瞅瞅。”曹昂站起,又向另一个病房赶去。

作为领导,最重要的就是赏罚分明,人家立了功你就不能无动于衷,那怕他是个死囚。